“娘娘中了迷情藥。”


    祁遠竹小心翼翼的將蕭霓仙放在浴室的軟榻上。


    “千萬不要告訴娘娘今晚的事。”


    奉喜蹙眉,一雙眸子疑惑的望著祁遠竹的背影。


    “你……不是太監?”


    祁遠竹頓在門口,回眸對著她微微點頭後,揚長而去。


    翌日清晨,蕭霓仙一覺醒來,忽的坐起身來。


    她不是在浴室裏沐浴嗎?怎麽會躺在鳳榻上?


    側目望望窗外,天已然蒙蒙亮了。


    她玉手拍著腦袋,試圖去回憶昨夜的事情。


    卻不料她卻隻能回憶起進入浴室時的情形,跳進浴桶後的事情,她竟半點也想不起來了。


    “奉喜!奉喜!”


    她嬌軀酸困難忍,嗓子處幹的厲害,想要大聲喚了奉喜過來,發出的聲音卻隻有自己能聽到。


    她摸索著起身,卻不料雙腳剛一落地,下體的劇烈疼痛便使她不得不蹲下身子。


    在外間打著盹的奉喜,許是聽到了響動,趕忙跑上前去,攙扶著她起身。


    在榻邊坐定後,蕭霓仙這才焦急的問道。


    “皇上呢?”


    “昨夜皇上不是應該宿在這裏的嗎?”


    奉喜眼神飄忽的低垂著。


    “娘娘,昨夜皇上宿在了承恩殿。”


    “您身子虛……在沐浴時……昏倒了……”


    蕭霓仙顯然不信。


    “昏倒?怎麽可能呢?”


    “皇上明明說了,批完奏折就會來陪我的。”


    “他為什麽又回了承恩殿!”


    蕭霓仙發瘋一般的跳起身,疼痛感再次襲來,她趕忙攙扶著奉喜的手臂,俏臉擰巴著喃喃道。


    “定是那個賤婢又把皇上勾了去!”


    “賤人!”


    吼罷,她扯著榻上的玉枕,連同下麵的送子符一起擼到地上。


    “娘娘,您小心身子啊!”


    奉喜攙扶著她,眼神忐忑,始終不敢抬頭去直視她。


    “娘娘不好了!”


    元香無狀的喊叫著,衝進門來,頓在鳳榻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蕭霓仙憤憤的白她一眼。


    “大呼小叫的,你想嚇死本宮嗎?”


    元香趕忙屈膝跪倒在她跟前。


    “娘娘恕罪!”


    “實在是因為事出緊急,奴婢才不得不慌張。”


    蕭霓仙蹙眉,不耐煩地冷冷道。


    “到底是何事?”


    元香這才定了定神,吞下一口唾沫,喃喃道。


    “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玉檀死了!”


    “說是被祁公公殺害的,現下祁公公已然被抓到壽康閣了。”


    蕭霓仙眉頭一緊,這件事她心裏自然是比誰都清楚。


    “娘娘,你得救救祁公公啊,他可是咱們鳳眠閣的首領太監。”


    “他與玉檀無冤無仇,斷斷不會殺害她的。”


    奉喜忽的跪倒在地上,滿臉焦急。


    蕭霓仙冷冷的瞥她一眼,厲聲斥責道。


    “奉喜,你難道忘了你昨日為何被掌嘴了嗎?”


    “祁公公的事,本宮尚且不急,你急什麽?”


    “你不會像昨日那個宮女一樣,也覬覦祁公公了吧?”


    奉喜含淚搖頭,顫聲道。


    “娘娘,祁公公陽剛之氣十足,他比一般男人看起來都英武許多,奴婢承認,奴婢心悅他。”


    “可奴婢也隻是在心裏覺著他好,從未想過逾矩之舉啊!”


    一股妒意猛然間升上心頭,蕭霓仙憤憤的眯著奉喜,抬腳重重的踹向她的胸口。


    “賤婢,心裏都有了那般的齷齪的想法了,還不是逾矩!”


    奉喜捂著胸口,小臉擰巴著,匍匐在地上。


    蕭霓仙一向很少打罵她,僅有的這兩次,全都是因為祁遠竹。


    可見她心裏是多麽的在乎祁遠竹!隻可惜,她根本都不敢、也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去把柳夢怡帶來,本宮有事情要交給她去做!”


    蕭霓仙一聲令下,元香便如獲大赦般的起身,逃也似的出了門。


    奉喜也跟著艱難爬起,悻悻的出了門。


    承恩殿寢殿內,青色的地磚上,淩亂的散落著許許多多衣服的碎片。


    鐵鏈拴著的女人僅穿了一件肚兜,蜷縮在男人霸道的臂彎裏,昏昏沉沉的睡著。


    昨夜夜景湛一夜瘋狂,整個寢殿裏,遍地狼藉。


    微風吹著散落在地上的宣紙,沙沙作響。


    清晨的風著實有些涼,蘇汐月嬌軀一緊,繼而美目緩緩張開。


    看到夜景湛那張依舊酣睡著的俊臉時,她嬌軀驚慌失措的顫了顫。


    昨夜他那副獸性模樣,她永遠都忘不了。


    無論她如何喊叫、掙紮,他都充耳不聞,隻顧著發泄著他身子裏那股無法控製的欲望。


    她屏住呼吸,玉手試圖去掰開他扣在她腰際的手臂,卻沒想到費了半天勁兒,都是徒勞。


    嬌軀酸困的緊,她隻得無奈的倒在他的懷裏,任由他霸著她。


    “皇上,壽康閣出事了!”


    黃福安低聲在門外喚道。


    夜景湛這才緊了緊眉頭,張開惺忪的雙目。


    懷中的女人美目雖然緊閉著,睫毛卻顫抖的厲害,顯然是在假寐。


    側目望望地麵上的狼藉,他不由得滿心好奇。


    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


    難道他……


    腦子裏斷斷續續的片段,驚得他騰的坐起身,星目盯著躺在他身側的女人。


    她的玉頸上、手臂上,甚至是臉頰上,都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昨夜留下的痕跡。


    紫紅色、青紫色……


    他懊悔的蹙眉,俯身解開將女人手腕和腳踝上都磨出血痕的鐵鏈,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龍榻上,扯了錦被掩蓋住她冰冷的嬌軀。


    “皇上……”


    黃福安在門外催促道。


    夜景湛這才依依不舍得撫了撫蘇汐月額頭那青紫色的吻痕,轉身疾行而去。


    壽康閣大廳內,淩綺羅坐在正位上,鳳目冷冷的眯著已然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祁遠竹。


    “說!你到底為何要殺害哀家的玉檀!”


    祁遠竹昂起滿是鮮血的俊臉,不卑不亢的喃喃道。


    “因為她……該死!”


    淩綺羅已經接連問了他三次這個問題了,每次他這般回答,都會被拖出去痛打一頓。


    卻沒想到他卻一點改口的意思都沒有,眼瞧著再打他就要沒命了。


    淩綺羅鳳頭拐杖在地上一震,鳳斜著站在她身側的方嬤嬤。


    “皇後怎的還沒有來!”


    “昨夜又不是她侍寢!她磨磨蹭蹭的在做什麽!”


    畢竟祁遠竹是鳳眠閣的首領太監,淩綺羅要治祁遠竹的罪,須得讓蕭霓仙知曉。


    可她早就派人去鳳眠閣請過了,平日裏她都是盞茶功夫便到的。


    今日不知為何,三盞茶的功夫也有了,卻還是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母後!”


    蕭霓仙人還沒到,聲音便先到了。


    今日她打扮的有些特別,除了平日裏的裝束外,她的玉頸上多圍了一條淺紫色的紗巾。


    邁步進門的時候,她的臉上依舊掛著往日那副溫婉的笑容。


    行至祁遠竹身側時,她頓了頓,鳳目冷冷的審視他一眼。


    旋即,她換回之前的笑臉,疾步掠到淩綺羅跟前,低下身子。


    “母後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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