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的辦事效率很快,沒幾分鍾就把視頻傳到了蘇黎的郵箱。


    登錄郵箱,蘇黎憑著昨晚的記憶,將視頻調到那個時間段。


    可是很奇怪,自始至終畫麵中她的房門外是沒有人的,不管是她沒打開門之前,還是打開門之後,門外的走廊都是空無一人。


    可信封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


    是真實存在並且自己還用火機點燃了的。


    這不是夢。


    像是算準了時間,在視頻看完後沒多久,皮特的電話就打到房間。


    “黎,你找到丟失的物品了嘛。”聽筒內的皮特語氣著急,似乎也在為蘇黎丟失物品而擔憂。


    “找到了。”蘇黎語調清冷,“我把它放在洗手池旁忘記拿走了,沒有帶出門。”


    皮特鬆了口氣,“找到了就好。”


    “嗯。”


    掛了電話,蘇黎心緒很亂,在陽光的沐浴下打了套軍體拳。


    出出汗的同時,腦子也清快許多。


    洗了個澡,蘇黎開門去食堂吃飯。


    她等到下午兩點,照例去樓下找老人下棋。


    老人的房間已經挪到了50層以下,即使他擁有高超的棋藝,可人外有人,總有人會下的比他好。


    來到房間,蘇黎已經能跟老人有來有回的玩上一把棋了。


    “看來這段時間你的棋藝增長了許多啊。”老人欣慰的笑笑,不枉與他下來這麽多盤棋,還是有長進的。


    “我準備再去上麵看看。”


    蘇黎頭也沒抬,將棋子歸攏收好,手指下意識的搓著。


    她的話,讓室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良久,老人歎了口氣,“你就那麽執著上樓嘛。”


    這段時間,蘇黎每次來找老人下棋,總要去問關於之前原身的事情。


    她的記憶恢複的零散,一些片段能跟老人對上,證明老人也確實沒說謊,他們的確早早見過。


    根據目前的記憶,她能知道自己的確是抱著目的來到酒店的,在酒店外她不是末世中的高中生,而是一個小隊的隊長。


    隊伍成員由她培養的蘇明奇為代表,曹達,望雪,柳木,春夏為小隊隊員。


    他們應該經曆了很多位麵副本,獲取相應報酬,最後買賣裝備不斷擴大自身實力。


    而她不知怎麽,獨自一人來到這個酒店後,挑戰了最高層房間失敗後失憶,被植入末世記憶,又被扔到一層。


    重新打怪升級房間。


    “酒店的規則不就是鼓勵玩家往上升嘛。”蘇黎目光灼灼盯著老人。


    光擁有這些記憶是不夠的,她不想再處於被動狀態,她要親手撕破那層籠罩在真相之上的巨大迷霧。


    “小蘇啊,你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去了。”老人手搭在棋子上,遲遲不肯舉起。


    他抬頭看向蘇黎,試圖從蘇黎臉上抓住一點點的猶豫和恐懼,想要勸她放棄。


    可當視線再次對上,他被蘇黎的堅定地目光所怔住。


    記憶中那日的蘇黎與今日的蘇黎再次重逢。


    許是年歲真的在增長,蘇黎眉眼又長開了些,少了之前的銳利和傲氣,可眼睛裏的光從未變化過。


    “罷了。”老人歎了口氣,“你去吧。”


    老人先手,棋子終於走出了第一步。


    蘇黎微微一笑,也將她手下的棋挪了一步。


    “你是個有主意的,當初都勸不住你,這次就更勸不住了。”老人輕輕端起茶,用唇抿了一口,茶味在口腔彌漫,略帶苦澀。


    “大不了下次再見你,我們再認識一次嘛。”老人十分熟練地吃下蘇黎的一顆棋。


    “您還真是絲毫不讓我。”蘇黎手放在棋牌上,歪著腦袋思索著下一步棋該走向哪。


    老人被蘇黎的話逗樂,“不留餘力才是對對手的最大尊敬。”


    “好!我知道了。”蘇黎吃下老人的棋,抬頭對著老人甜甜一笑,“爺爺。”


    老人拿棋的手一頓,不敢置信的看向蘇黎,“你叫我什麽?”


    “什麽?”蘇黎裝傻,嬌俏的衝著老人眨眨眼,扮演一個在逗老人開心的晚輩。


    老人眼眶濕潤,連說了幾個好,忽的起身離開座位。


    “欸,您去哪兒啊?”蘇黎連忙起身攙扶。


    老人手拄著拐杖,衝著蘇黎大力擺手,“老頭子雖然丟了一顆腎,但身子骨依然好著呢。”


    他拒絕蘇黎的幫忙,大步朝著自己的床頭走去。


    蘇黎憋著笑,心裏卻道:也沒人問您啊。


    不過走著走著,蘇黎視線落在老人的頭發上,之前已經染成的黑發如今全部脫色成棕色,一些剛長出來的細小的銀絲也夾雜在其中。


    老人自從失敗被奪取一顆腎後,身體大不如前的。


    但還是嘴硬,逞強自己沒什麽問題,身子骨硬朗。


    老人翻翻找找,從床頭櫃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蘇黎。


    “打開看看。”


    帶著老人期許的目光,蘇黎將盒子打開,裏麵有一個用紅布包裹的物件。


    蘇黎將紅布撥開,一塊巴掌大的雕刻玉佩出現在眼前,這玉佩一看就不像是近代產物,整體顏色偏黃,上麵雕刻的似乎是一隻龍。


    “這是?”


    蘇黎看向老人,老人洋洋得意介紹道:


    “這是我盛家的祖傳玉佩,相傳始於戰國,你看這上麵的龍。”老人手指在玉佩上,“工匠雕刻的線條自然流暢,突起的穀紋非常有立體感。”


    “在戰國時期,玉佩上的龍形態各異,經工匠之手,雕刻的活靈活現。”


    盛老越說越起勁兒,從玉佩說到瓷器,從戰國說的現代。


    “您知識儲備太厲害了。”蘇黎忍不住感歎,“您知道的這麽多,這塊玉佩來頭這麽大,難不成您祖上是盜墓的?”


    雕刻著龍的玉佩,要麽曾經的擁有者是位高權重的帝王,要麽是他人財物的搬運工。


    她原本也是玩笑話,想要逗逗老人玩兒。


    可盛老突然噤聲,眼神躲閃,麵上露出一絲尷尬,“那都是祖輩的事情了,就不多探討了。”


    盛老咳嗽一聲,“我今日將玉佩傳給你。”


    話剛說完,蘇黎就把玉佩往盛老手中一塞。


    “這麽珍貴,我可要不了。”


    “欸,你這孩子。”盛老也急了,又拉過蘇黎的手,將玉佩塞了回去。


    “拿著!”他麵上浮現不悅之色,“你都叫我爺爺了,我還不能給我孫女見麵禮了?”


    生怕蘇黎再給他塞回來,他忙把手扣在後麵,吹胡子瞪眼看著蘇黎。


    “可我要是回不來,您這玉佩不就白給我了?”蘇黎看著盛老跟個小孩一樣的脾氣,有些好笑。


    怪不得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說什麽喪氣話!”老人將拐杖重重磕在地上,“我的孫女,怎麽可能回不來呢!


    “那行。”蘇黎把玉佩妥善收起,“既然您都是我爺爺了,我給您磕個頭不過分吧。”


    蘇黎將老人扶到正屋藤椅上坐著,“我也是個粗人,不懂得什麽儀式,就磕個頭,遞個茶吧。”


    她將茶斟好,恭恭敬敬遞給盛老,然後重重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爺爺,孫女蘇黎,給您磕頭了!”


    “好好好,沒想到我盛道也是有孫女的了。”盛老滿意的喝了口茶,笑意盈盈將蘇黎扶起。


    “孫女快起來,剛剛磕的都疼了吧。”盛老看著蘇黎額前紅的一塊,心疼的連連歎氣。


    “你這孩子,那麽大勁兒幹什麽,別再磕傻了,本就不聰明。”


    蘇黎‘噗嗤’笑出了聲,“您老的嘴還是這麽毒。”


    “我要是不磕重點,害怕讓您覺得我心不誠啊。”


    說著,把剛剛的玉佩拿出來,嘴裏嘟囔著:“我這要是拿去賣了,是不是老值錢了。”


    “你啊.......”盛老看著蘇黎一副財迷樣,也樂嗬嗬的笑了出來。


    “行了,再陪我下一局吧。”


    棋局還未結束,兩人重新回到棋桌。


    “爺爺,這回您可要讓讓我啊。”


    短短不過幾分鍾,蘇黎的身份已經從忘年交變為孫女,她自然是有理有據說出讓老爺子放水的話。


    “那可不行。”盛老嘴上說著責怪的話,眼睛裏滿是對晚輩的溫柔與慈愛,“還是要全力以赴的。”


    最終,這盤棋被蘇黎贏了下來。


    “您沒放水吧?”蘇黎也是滿臉不可置信,她竟然贏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有些累了。”


    蘇黎雖不理解老人突如其來的冷淡態度,但還是十分識趣的離開。


    盛老在蘇黎離開後,盯著棋局愣了半天。


    這盤棋,路數跟之前兩次沒下完的棋一模一樣。


    隻不過,這次的結局,是蘇黎贏了。


    盛老的眼眶漸漸濕潤,心中的那股氣散了,一道發自肺腑的笑在房間徹響。


    良久,他沒有動那盤棋,用著拐杖一點一點支撐著他來到剛剛坐的藤椅上。


    旁邊的木桌子上,原本打開的木盒被關上,上麵壓了一張紙。


    [爺爺,這是我送您的見麵禮。]


    字跡不算工整,也算不上潦草,墨跡未幹,是剛剛匆忙寫下的。


    將木盒打開,裏麵是三張卡牌。


    【免】


    【功能道具】


    【可抵禦一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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