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決定先放一放找花匠的事情,以完成任務為要緊的事情。


    她一路多方打聽,得知騎士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單槍匹馬去解決惡龍了。


    為此,蘇黎隻想說,她敬佩騎士的勇敢。


    如此一來,城堡裏隻剩下商人——安德烈。


    要是騎士回不來,那麽似乎安德烈是最後的贏家。


    蘇黎不敢抱著僥幸心理,還是要多觀察,萬一騎士真的斬殺惡龍回來了呢。


    商人的房間在三樓倒數第3間。


    蘇黎先是向薇爾告假,這兩天身體不適,打算在屋子裏好好休息。


    薇爾很痛快的批準,並表示給蘇黎請個醫生。


    蘇黎連忙拒絕,並再次提出另一個要求,她要搬到三樓居住,理由是害怕自己的病傳染給薇爾。


    她說的情真意切,薇爾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蘇黎悄無聲息的搬到了三樓,與商人的房間緊挨著。


    自打蘇黎搬過去,就天天窩在浴室的浴缸裏,拿著一個透明玻璃杯,開口對著牆,自己的耳朵貼著底部。


    隻要是商人安德烈在屋內,蘇黎一準在監視。


    整整兩天,蘇黎什麽奇怪之處也沒發現,倒是知道了商人的作息時間。


    大約早晨八九點商人就會蘇醒去洗漱,半個小時後用早飯,然後再去洗漱。


    如果陽光好的話還會出門去後花園逛逛,如果陽光不好,他就待在屋子裏或者在城堡裏參觀。


    在午飯前他會提前半個小時回到房間,再次洗漱。


    等到他洗漱完畢,午餐大概率也會被送到。


    吃過午飯,他會進浴室洗漱,之後會選擇小憩一會兒。


    睡起就會再次洗漱。


    下午的時間充裕,如果還會出門,他會在晚飯前的半小時回到房間,然後洗漱。


    如果不出房間,他就安靜的待著,可能是在看書,也可能幹其他的什麽。


    等到他吃過晚飯,他還要再次洗漱。


    蘇黎算了算,這兩天,他光洗澡就洗了13次。


    平均每天洗澡六或七次。


    這也太愛洗澡了吧!?


    也不怕把自己皮膚泡皺了。


    這是潔癖的一種表現嗎?


    安德烈出門的時候,蘇黎會問服侍他的傭人。


    傭人們紛紛表示,安德烈是她們見到過談吐文雅,彬彬有禮,出手闊綽的人了。


    如此看來,一個講衛生,懂禮貌,知識淵博的人,似乎也不錯。


    兩天過去,蘇黎又回到薇爾身邊當差。


    花匠的事情幾乎被蘇黎拋之腦後了。


    國王給了薇爾公主5天的考察時間,現在還剩2天,距離截止日期越近,薇爾越焦慮。


    這種焦慮讓薇爾萌發了一個念頭。


    “我要不逃婚吧!”


    蘇黎: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什麽?


    薇爾扒著窗台向外張望,指著國家邊緣的城門,“我們偷偷逃出去!”


    蘇黎歎了口氣,“公主,我們很有可能連城堡都出不去!”


    薇爾歎了口氣,熱情被澆滅大半。


    “不對!”蘇黎提高音量看向薇爾。


    薇爾心中升起一抹希冀。


    “是你出不去。”蘇黎伸出一根手指對著自己,“不是我。”


    熱情的火苗是徹底被澆滅了,還是被人狠狠踩了兩腳,又碾了一下的那種。


    薇爾沮喪著臉,像是破罐子破摔道:“不,你也出不去。”


    “那隨便嘍。”蘇黎無所謂的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乎。


    “轟隆——”


    一聲巨響,地麵開始猛烈晃動。


    薇爾跌倒在沙發的軟墊上,蘇黎極力維持著桌子上的茶具不倒。


    待震感過去,蘇黎和薇爾齊齊看向窗口。


    最近震感和巨響越來越頻繁了,也不知道騎士怎麽樣了。


    “公主,丹尼爾騎士去斬殺惡龍,您覺得他的希望大嗎?”


    薇爾搖搖頭,她不知道。


    她此刻也想跟隨丹尼爾一樣,去斬殺惡龍,保護她的臣民。


    “如果丹尼爾斬殺了惡龍,您會選擇他嗎?”


    公主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說,“不會。”


    “但我會十分佩服他的勇猛,會給到他應有的嘉獎,至於其他的,什麽都不會。”


    蘇黎盯著薇爾決絕的麵龐,突然意識到,童話故事中也不一定對。


    不一定公主要嫁給騎士。


    不一定守護著公主,公主必定嫁給他。


    感激的方式有很多,將自己的幸福奉獻出去完全沒必要。


    “睡吧,明天去見見安德烈。”


    薇爾斂了斂眼神不明的神色,深深看了眼遠處的黑暗,轉身去洗漱。


    蘇黎這一晚睡得不是很安穩,她夢到自己被拖去塔樓裏,國王在一旁指揮著士兵對她行刑。


    “呼——”


    她從夢中驚醒,看了眼窗外,天邊泛起魚肚白。


    索性也不睡覺了,直接起身去花園轉轉。


    清晨的花園,有一種雨後的芬芳,鮮花和綠葉上都凝結了露珠。


    難得起了個大早,蘇黎打了一套太極和八段錦。


    身體熱乎乎的,驅除了早晨的寒意。


    “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平靜,是從花園深處傳出的。


    蘇黎順著小路往深處走近,隻見一個傭人慌忙跑了出來,因為太過害怕,她的整個人慌不擇路,直接撞到蘇黎的身上。


    “怎麽了?”


    可能是見到人了,傭人稍稍恢複理智。


    她先是行了個禮,指著身後的一處,“那...那裏有人死了!”


    蘇黎眼睛一眯。


    死人了?


    “死的是誰?”


    傭人哆哆嗦嗦,話說的也不利索,“是...是...是亨得利。”


    亨得利?


    蘇黎還在思索,忽然想起一個人。


    眼睛睜大,是那名花匠!


    “行,你先去叫人。”蘇黎拍了拍那位傭人的肩膀,自己往花園深處走去。


    “好。”傭人哆哆嗦嗦的,拖著軟掉的身子,一歪一歪朝外麵跑去喊人。


    根據傭人指引的方向,蘇黎很快就找到了亨得利的屍體。


    亨得利衣著完整,無明顯外傷,雙眼緊閉,如果忽略他灰青色的麵龐,就像是睡過去一樣。


    蘇黎將亨得利的衣服掀開,肚皮露了出來,暗紅色的屍斑大麵積分布,他的胳膊,腿上也都是。


    將他的身體翻過來,背後的屍斑卻不如前麵那麽多。


    出現屍斑說明屍體死亡2-4個小時。


    正麵多,背麵少,說明死亡時,亨得利是麵朝土地背朝天躺著的。


    她來的時候,亨得利是仰躺的狀態,應該是剛剛的傭人將他翻過來。


    不過,那麽害怕,還會將人翻過來嗎?


    這一點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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