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幾天,蘇黎突然發現了自己不曾注意到的一個細節。


    那就是實驗室的使用,是有記錄的,就在五樓的辦公室裏。


    她要是早知道這個記錄,可能還會省下不少事情。


    不過翻看記錄這種事情,蘇黎還是等到了夜深人靜去看。


    翻開記錄,裏麵的實驗室被借用的時間,人員,以及實驗項目都登記在冊,清晰明了。


    出了事情能夠一下子查到源頭。


    蘇黎懊惱,她當時進出辦公室竟然從未注意到,真是大意。


    看到熟悉的幾個名字,蘇黎內心毫無波動。


    放著蟲子的那間實驗室,裏麵的實驗人員,隻有齊帥一個人,除此之外並無他人。


    核對他的實驗項目後,蘇黎發現這與自己所知的事情可不一樣。


    可謂是“掛羊頭賣狗肉”。


    而她熟悉的那幾個人基本集中在512實驗室和520實驗室。


    蘇黎歎了口氣,將準備的針孔攝像頭放置在這個辦公室內,角度正好對準登記冊,悄無聲息離開,又去齊帥的實驗室放了一個。


    她知道自己著急也沒用,現在蟲子在齊帥的實驗室,她隻能靠著針孔攝像頭,鎖定那個零號感染者。


    時間一天天的過,蘇黎的監控是一天沒落的看。


    終於,還真讓她看到了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齊帥對於那些蟲子的喂養,起先是用大一些的蟲子幹,漸漸地他發現那些白蟲子對於蟲子幹不感興趣,選擇了活蟲子。


    這次的嚐試,像是打開了一個新大門。


    隨著蟲子的活性不斷提高,並且還孕育出小的蟲卵。


    齊帥的喂養越來越大膽,從小蟲子,逐步變成了實驗鼠幹,再到實驗鼠。


    蘇黎也發覺,這些蟲子對於死物提不起興致,不管體型大小,越是生命力活躍的,這些蟲子反應越明顯。


    可始終沒有出現,實驗鼠在被蟲子咬傷出現喪屍化的表現。


    這也由此可以推斷,這些蟲子在早期是不會引起感染。


    齊帥喂養是越來越膽大,他甚至將自己的食指割開一個口子,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順著指腹滴落在保溫箱內。


    那些原本正在吞噬小白鼠的蟲子,像是接收到什麽信號,噌的一下朝血滴落的方向湧了過去。


    雖說蘇黎看不清齊帥的表情,可通過他的背影似是腦補他看蟲子的表情,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成長那樣欣慰。


    直到那天,g9實驗樓發生爆炸。


    蘇黎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找了間對樓的空教室,既能第一時間看到現場情況,也能不受打擾看監控回放。


    實驗室下午進進出出的人很多,蘇黎通過某些特征能辨認些許人,賀柏,蘇兆,齊帥。


    他們在事發時都在實驗樓內。


    走廊拍到的東西不是很多,甚至在爆炸發生時,產生的衝擊波幹擾了針孔攝像頭,唯一知道的是,爆炸的不是齊帥的實驗室。


    切換到齊帥實驗室的攝像頭,在爆炸發生時,雖說攝像頭也受到幹擾,但畫麵受損沒有走廊的那麽嚴重。


    監控視頻畫麵模模糊糊就像是被霧氣籠罩,蘇黎費了半天勁兒,才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保溫箱。


    大概在爆炸發生後的一分鍾不到,畫麵內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跌跌撞撞進來,通過衣服辨認,這人是蘇兆。


    為什麽不是齊帥?


    蘇黎蹙眉接著往下看,齊帥在一個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他額頭滲出了血,看來是爆炸使他也受了傷。


    他一進來就把保溫箱奪走,摟在懷裏,不肯撒手。


    經過齊帥的爭奪,蘇黎忽然注意到了一處細節,將視頻放大,不斷回放,再放大。


    隻見靠近齊帥身體一側保溫箱在光的反射下,出現了一絲裂痕,速度之快,隨著鏡頭一閃而過。


    蘇黎按下定格,截了屏幕,放大再仔細分辨。


    可以確定是道裂痕。


    重新返回監控視頻,三人似乎也因為這件事情起了爭執。


    不過,攝像頭並不能記錄聲音,三人討論的什麽蘇黎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這三人也消失在畫麵內。


    蘇黎又調出放在一樓大門口的監控記錄,三人下樓的時候,齊帥手裏什麽都沒有。


    保溫箱不見了。


    會藏在哪裏呢?


    蘇黎將手機收起來,看了一下時間,她後續還有一節課,不能不去上。


    看著下麵亂哄哄的圍觀人群,一時間她還擠不進去,索性先離開。


    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找一下保溫箱的位置,順便再重新安裝針孔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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