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


    對於這個名字,梁廣不可能不清楚。


    毒藥和蒙汗藥要是和華佗掛鉤那說起來便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但能夠讓華佗製作毒藥,甚至還交於手中使用的,想來也不可能是尋常之人。


    “隻是能讓華元讓出手的,在這遼東....”劉備說到一半猛地閉上了嘴,他看向梁廣。他的腦海中想起了一個在遼東不可避免會提到的姓氏,公孫。


    “看來玄德已經想到了。”梁廣笑了笑,看向劉備。


    劉備所想的便是梁廣所想的。


    遼東三大勢力,公孫家、李家、田家。


    田家的手覆蓋不了這麽遠,而且越過李家和公孫家對自己動手,更是幾乎沒有可能。


    至於李家,文人居多,便是會被宦官說服,也不可能如此明顯的對自己下手。


    所以,如此局麵之下,在整個遼東,最容易被牽動的人無疑是公孫氏的公孫域,他對他那所謂的養子公孫度太過喜愛,幾乎是將對自己早夭的親生兒子所有情感放到了公孫度身上。


    不過什麽情感促使公孫域如此作為與梁廣無關,他要做的隻有一點,那就是公孫域想要殺他,他定然不會坐以待斃。


    “玄德所想大概便是事實,公孫氏多半會與我為難,玄德若是難做,可以先行離去。”


    梁廣看著沉默不語的劉備,開口說道。


    “伯圭和家中本就不睦,公孫氏對梁大哥下手,想必和伯圭毫無關係,更何況,伯圭是我之友,梁大哥也是我之友人,怎能厚此薄彼,梁大哥,此話莫要再提了。”劉備連連擺手,開口說道。


    劉備說罷,不再言語。


    梁廣見狀,倒也不再說話。


    沒過一會,被橫著放在馬上的關羽悠悠醒來。


    他抬頭看向梁廣,又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模樣,本就棗紅的臉上紅的有些發黑。


    “大哥,這是?”梁廣勒馬停下,關羽連忙翻身下馬,看向梁廣。


    “中了人的算計,被人麻翻了過去。”梁廣平淡的說道。


    “竟然這種事情?”關羽聞言一驚,接著看向梁廣:“大哥可有損傷?”


    “區區小傷,無礙!”梁廣搖了搖頭,身上的刀口雖然已經處理,但是衣裳破破爛爛又如何遮蔽,所以此刻所幸未曾隱瞞。


    “該死!全怪雲長誤事!”關羽聞言麵露愧色,不住搖頭。


    “誰誤事了?這酒好生厲害!”聽得關羽歎息,同樣被橫在馬上的張飛此刻也逐漸蘇醒了過來,他不住的搖頭,顯然還有些頭昏腦漲。


    過了片刻,張飛方才起身,不斷的擠著雙眼,又用那雙大手揉著額頭:“你這紅臉漢子,酒量好生差,比俺要先醉倒些!”


    “莫要胡言!”關羽聽得張飛所言,又是老臉一紅,隻是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張飛看著關羽,疑惑的撓了撓頭。


    就在此刻,劉備開口說道:“兄弟以為自己是醉酒?其實是有人將你藥翻了!”


    “何人竟然有如此手段?”張飛聞言也是一驚,細細想來,卻又並未有人靠近自己。


    “藥在食物之中,你自然不知,不過日後我們總歸是要注意些才是。”劉備看著張飛,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何人如此無恥,這等無恥之徒,日後定要捅死方才解氣!”張飛聞言雙目圓睜,緊握兵刃,惡狠狠的說道。


    “日後會有機會。”劉備眼見張飛要開始罵人,連忙開口堵住了張飛的嘴,公孫瓚畢竟是公孫氏的人,劉備也不想公孫氏被張飛罵的太過難聽,畢竟,張飛罵人的本事劉備算是見過了,不算弱。


    “這些人所為淨是些小人行徑!”關羽顯然也有些不恥。


    “兵不厭詐,他們想要的是我的性命,既然是生死相爭,哪裏會有小人行徑。”梁廣聽得關羽所言,不免想到關羽之死,所以此刻開口難免多了幾分提醒。


    一樣米養百種人,若是太過高傲,將所有人都看得太過光明,難免吃虧。和光同塵,無所不用,方才為正道。


    “大哥說得是!”關羽聽得梁廣所言,低頭應道,心中如何想,是否完全領悟了梁廣的意思,梁廣便不得而知了。


    趁著天色還未黑完,幾人快馬加鞭,倒也找到了另外一處驛館。


    一夜無事,梁廣等人早早的便準備離開,可是還未走出驛館,便有官府之人前來巡查。


    此事倒也不算奇怪,畢竟死亡之人可不在少數,雖然遼東也時常有劫匪劫道,但將整整一個驛館之人殺得幹淨,卻也算是極其惡劣之事了,更何況,驛館之內還發現了弓箭。


    相比起甲胄,弓箭自然算不上太過惡劣,但是比起尋常兵刃,可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所以巡查的衙役不敢耽擱,連忙一路盤查路過之人。


    而走到梁廣他們投宿的驛館之時,看到張飛和關羽的一刻,那些衙役明顯有些緊張。


    想起驛館之內的屍體,又看著身強體壯的張飛、關羽、還有生來異相,身負雙劍的劉備,他們難免將三人與那一地死人掛上了鉤。


    本想離去,卻又生怕上級責備,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上前索要戶籍的文書。


    張飛和劉備自然都絕非黑戶,隻是行走匆忙,忘了攜帶。


    眼見眼前兩人遲遲拿不出文書,那衙役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留下,他抬頭看了看一臉凶相的張飛,想要開口,卻覺得仿佛喉嚨被什麽堵住,發不出聲音。


    “我這兩位兄弟未曾攜帶文書,不知此物可否證明!”好在就在這氣氛凝重之際,梁廣走了出來,笑著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半通印。


    半通印雖然隻是小官的印章,但卻足以說明梁廣他們幾人的清白。


    對於這衙役來說,更是天大的好事,他一看到印章,發黑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快步迎上梁廣:“不知大人前來,怠慢了!還請府衙一敘!”


    “還有要事在身,不好耽擱!”麵對衙役的熱情,梁廣連忙說道。


    那衙役見狀也不挽留,畢竟方才自己一時開心,竟然是幫縣君做下了決定,他不過一個府中衙役,主動邀請本身就是逾越,更何況,梁廣充其量不過一個兩百石的小官,以自家縣君的性格又怎麽會與他相見。所以此刻梁廣拒絕反倒是讓他躲過了一劫。


    “那便不再多留大人了!”衙役後退一步,讓開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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