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張角,梁廣一路興致都不算太高。


    婁圭一直都清楚梁廣不喜歡自己胡亂說話的性子,又覺得或許是因為自己惹了麻煩,兩度和那太平道產生衝突才讓梁廣不滿影響了興致,所以一路之上都離得遠遠的,莫說開口發問,便是和以前一樣在梁廣麵前晃悠都減少了不少。


    而韓當此刻也正是如此之想,所以一時之間倒也不敢上前發問。


    不過眼見一路之上梁廣皆是沉默少語,韓當終究是穩不住了,和婁圭商量之後,讓關羽前去詢問梁廣究竟為何如此。


    關羽一聽自是不願,之前隻當梁廣是梁家商號東家的時候關羽倒是對梁廣絲毫不懼,但是現在幾聲大兄喊過之後關羽對梁廣倒是也平添了幾分尊崇。


    不過關羽畢竟是少年心性,相比起婁圭這等獨自從吳郡逃到解縣之人在啊心思上還是差了許多,所以,雖然不願,但是一來二去卻又被婁圭說服。


    “大兄這一路的興致都有些不佳?”關羽硬著頭皮騎馬走向梁廣,開口問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讓婁子伯和義公放心,我的興致不高並非是因為此事。”梁廣聽得關羽開口,自然立刻就猜出了首尾,他看向關羽開口說道。“不過還是要讓那婁子伯記住,謹言慎行,莫要因為那張大嘴四處惹些麻煩。”


    “喏!”關羽拱手應道。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疏遠。”梁廣眼見關羽緊張,倒是笑了笑,開口說道。“我方才所言並非假話,隻是有些感歎我大漢真是有如此多的英雄豪傑,不過為何卻都變了模樣。”


    “大兄這是何意?莫非之前那兩個道人之中還有英豪人物,為何我卻不曾聽過?”聽得梁廣所言,關羽倒是有些不解。“而且變了模樣又是何等意思?”


    “日後你自會明白。”梁廣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但是下一刻,卻又感覺好像有些不妥,他看向關羽,補充道。“此刻探究此事無異,你還是速速去向婁子伯和義公說我給你說的話吧,就婁子伯那個性子,他可坐不住,此刻隻怕已經急壞了。”


    梁廣出言提醒,關羽方才想起,連忙騎馬衝向了隊伍的中段。


    眼見關羽慌亂,梁廣忍不住笑了笑,日後名震華夏的武聖此刻竟然是這般的模樣,隻是不知,那遼東公孫氏又是何等人物,想來也不會太讓自己失望,畢竟,公孫度和公孫瓚都算是雄踞一方的一時諸侯。


    以梁廣穿越之後所見,莫說這等能夠割據一方的諸侯,便是曹節這般東漢末年的宦官,都絕非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這也就難怪人說,三國時期遍布英雄,而且就算三國打得在起勁,關外異族也從未敢冒犯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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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將那些卷宗找來燒了!”


    望平縣內,此刻正是一片熱火朝天,望平縣令公孫望正在組織著門下的吏員們燒毀著卷宗。


    “縣君,你才是這望平縣內的君主,那梁廣便是來了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尉,我等為何要懼怕於他?”


    望平縣主薄田韶一邊將一堆堆卷宗扔向麵前的火堆,一邊擦著頭上的汗水開口說道。


    “我雖是縣君,但是那梁仲容便是好相與之人?他在雒陽可是鬧了好些大事,這才被趕出了雒陽來,要知道,他做下的那些事,可是讓那些宦官們恨透了此人,但便是如此卻依舊沒人能夠讓他徹底留在雒陽之內,他身後的背景,誰能知曉?”公孫望不滿的看著田韶,開口說道。


    要說田韶此人也算是極有能力,同時也算是聰慧,隻是或許今日太過疲累累昏了頭,所以方才問出這般愚昧的問題。


    “可縣君話又說回來了。”田韶聽得公孫望所說,卻依舊有些不倚,他看向公孫望再度說道。“便是他梁仲容在雒陽城內身後有著強大的背景,但此刻此處卻是在遼東,莫說那些大員,便是天子令到了遼東,不也得問問你們公孫家的意見嗎?”


    “胡言亂語!”公孫望一聽田韶所言,立刻暴怒,看向對方。“此番言論,日後都給我收好了!我那族叔為他那養子可算是費盡了心力,但卻苦無門路,以那梁廣身後的身份,我那族叔未必會幫我,所以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莫要讓此人聽得,而且還有一事我也得讓你們知曉,都給我把家裏的銀器收好了!若是被那梁廣知曉我公孫家在扶餘開采銀礦,甚至打做銀錠和飾品,我便要你們所有人都人頭落地!”


    “縣君放心,此事厲害我們自然知曉,定然不會讓那梁仲容得知。”眼見公孫望發怒,田韶也不再反駁了,立刻低頭說道。


    “你知曉厲害便好,你我倒是不太擔心,但府衙之中那些廢物你可得都給我管好了,實在不行也不用看我和公孫家的顏麵,將那些廢物一一攆回去便是,也免得被那梁廣探知了些什麽。”公孫望點了點頭。


    “喏!”田韶開口應道,但是下一刻,想了又想,還是回頭看向公孫望。


    “還有事?”公孫望看著去而複返的田韶。


    “確是有一事不解,還請縣君教我。”田韶點了點頭。“要說往日,比這梁廣還要更有身份之人也不是沒有來過遼東,無論公幹還是為官此事都不算少,按照公孫家以往的處理方式,要是好說話皆大歡喜,他們也能賺得盆滿缽滿,若是不好說話,遼東畢竟靠近鮮卑,碰上劫道的或者鮮卑騎兵也不算意事。可為何偏偏對著梁廣如此小心謹慎?”


    “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便給你說得清楚些,也免得你小鄙了此人。”公孫望歎了口氣,看向田韶。“要說這梁仲容,根據我所知,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家,之所以能有這一天,他願意對朝中諸公低頭自是關鍵原因之一。但,踏破鮮卑大營,百騎破萬騎、堅守雁門關、獄殺王甫、街殺陳物,威逼曹節,此等事件也自然缺一不可,如此人物,恐怕你說的那般手段,不好殺他,而且他啊正是風頭正盛,便是得罪了曹節用的著如此慌的離開嗎?朝中的小皇帝最近想法可是多的厲害,他或許便是那小皇帝放到遼東的一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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