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菲是警局新來的警員,帶著對正義的憧憬和初入職場的懵懂,踏入了這個看似威嚴莊重卻暗藏玄機的地方。她那明亮的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仿佛要將警局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探索一遍,殊不知,這裏正有一場恐怖的盛宴在等待著她。


    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豆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在警局的窗戶上,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鼓手在敲打著催命的節奏。警局裏的燈光本就有些昏暗,在這暴雨的肆虐下,更顯得搖曳不定,光影在牆壁上詭譎地舞動著。王菲菲獨自在值班室,四周安靜得有些可怕,隻有牆上的掛鍾發出單調的“滴答”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突然,一陣陰森的寒意從背後襲來,如同冰冷的蛇爬上了她的脊梁。王菲菲猛地回頭,眼中的驚恐在看到空無一人後稍稍緩和,但她的心跳卻急劇加速,一種莫名的不安在心中蔓延開來。可當她轉過頭時,卻發現原本關得好好的檔案室門竟然緩緩打開了,那扇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王菲菲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她還是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恐懼,畢竟她是一名警察。她從腰間抽出配槍,小心翼翼地朝著檔案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又帶著一種隨時可能陷入深淵的危險感。剛走到門口,一股腐臭的氣味撲麵而來,那氣味就像是無數腐爛的屍體混合在一起,強烈得幾乎要將她熏倒。她捂住口鼻,打開手電筒向裏麵照去。


    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微弱,但足以讓她看到那個角落裏的黑影。那黑影的輪廓模糊不清,像是一個人形,但又有一種扭曲的怪異感。王菲菲大聲喝問:“誰在那裏?”她的聲音在檔案室裏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有那黑影似乎在緩緩靠近,每移動一步,都伴隨著一種黏膩的拖拽聲,仿佛它的腳下有什麽沉重又惡心的東西。


    王菲菲的手心全是汗水,她緊緊握住槍,手指放在扳機上。隨著黑影的靠近,她終於看清了一些細節。那是一個穿著破舊黑色長袍的身影,長袍上滿是暗紅色的汙漬,像是幹涸的血跡。而本該是臉的地方隻有一片模糊的血肉,沒有眼睛、鼻子和嘴巴,隻有那不斷流淌著膿血的創麵。王菲菲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無臉人突然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王菲菲,它的動作快得驚人,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王菲菲轉身就跑,她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警局走廊裏回響,和那無臉人沉重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首死亡的交響曲。她邊跑邊喊救命,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可奇怪的是,警局裏其他的警員仿佛都消失了一樣,往常熱鬧的警局此刻就像一座巨大的墳墓,隻有她和這個恐怖的無臉人。


    王菲菲慌亂中跑進了一間地下室,地下室的門半掩著,像是在引誘她進入。她顧不上多想,一頭衝了進去。地下室裏彌漫著更濃烈的恐怖氣息,四周的牆壁上掛著一些破舊的案件資料,紙張已經泛黃,有的還殘缺不全。空氣中彌漫著灰塵的味道,混合著那股從無臉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腐臭,令人窒息。


    她大口喘著粗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的目光落在了牆上的資料上,上麵隱隱約約有著和無臉人相關的記載。原來,多年前警局曾辦理過一起離奇的案件,受害者都是普通市民,他們在夜晚被襲擊,都被殘忍地剝去了臉皮,死狀極其恐怖。警方經過長時間的調查,鎖定了一名嫌疑人,但在追捕過程中,嫌疑人逃進了一片廢棄的工廠,在警方包圍工廠準備抓捕時,他卻離奇死亡,屍體就像被抽幹了靈魂一樣,雙眼空洞,臉皮也不知去向。從那以後,警局裏就開始傳出一些奇怪的傳聞,有人說在深夜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哭喊聲,還有人說看到過一個沒有臉的身影在警局的角落裏遊蕩。


    就在王菲菲閱讀資料的時候,無臉人已經來到了地下室門口。它伸出那沾滿鮮血的手,手指細長且扭曲,指甲又黑又長,像鋒利的爪子。它慢慢地推開了門,門軸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仿佛是地獄之門被打開的預警。王菲菲無處可逃,她緊緊盯著無臉人,身體貼在牆上,瑟瑟發抖。


    突然,她發現無臉人似乎在試圖傳達一種信息,它那沒有五官的臉似乎在努力地表達著什麽。王菲菲在極度的恐懼中,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痛苦和不甘從無臉人身上傳來。那是一種超越了死亡的情感,像是有無數的冤魂在呐喊。在這種複雜而強烈的情緒衝擊下,王菲菲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警局的大廳,周圍都是同事,大家有說有笑,忙碌地處理著各種事務。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大廳裏,一切似乎都恢複了正常。王菲菲揉了揉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噩夢。但當她看到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和手中那把還未收起的槍時,她知道,那不是夢。


    一整天,王菲菲都心不在焉,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無臉人的畫麵。同事們都以為她是太累了,紛紛關心她,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夜幕再次降臨,王菲菲懷著忐忑的心情留在了警局。她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她要弄清楚無臉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些奇怪的情感又是從何而來。


    下班後,警局裏的人漸漸少了,王菲菲獨自坐在值班室,眼睛一直盯著檔案室的方向。她知道,無臉人可能還會出現,而這一次,她要麵對它。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午夜的鍾聲敲響,那種熟悉的寒意又開始在警局裏蔓延。王菲菲深吸一口氣,拿起手電筒,再次朝著檔案室走去。


    當她走到檔案室門口時,發現門又是開著的。她緩緩走進去,這次,她沒有聞到腐臭的氣味,而是有一種淡淡的花香,那花香很熟悉,但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檔案室裏的燈光忽明忽暗,在一個角落裏,她看到了一個身影。這次的身影和無臉人不同,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女孩背對著她,長長的黑發垂在腰間。


    王菲菲輕聲問:“你是誰?”女孩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王菲菲慢慢走近女孩,當她走到女孩身邊時,女孩突然轉過頭來。王菲菲驚恐地發現,女孩的臉上也沒有五官,和無臉人一樣,隻是那臉上的血肉似乎更加新鮮,還在微微顫抖。女孩伸出手,輕輕觸碰王菲菲的臉,一股冰冷的寒意從接觸點傳來,王菲菲想要掙脫,但身體卻動彈不得。


    女孩的手在王菲菲的臉上遊走,仿佛在感受著什麽。突然,女孩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她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隻留下一股更濃烈的花香。王菲菲癱坐在地上,她的腦海裏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那是一個花園,一個小女孩在花叢中歡笑,旁邊有一個男人在溫柔地看著她。但畫麵一轉,小女孩滿臉驚恐,男人拿著一把刀向她走來,鮮血濺滿了花叢。


    王菲菲不知道這些畫麵和無臉人有什麽關係,但她有一種直覺,這些都是解開謎題的關鍵。她從檔案室出來,決定去尋找更多關於那個離奇案件的資料。在警局的資料室裏,她翻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份被塵封的報告。報告上詳細記錄了當年案件的一些細節,原來,嫌疑人是一個患有嚴重精神疾病的園藝師,他對美麗的臉龐有著一種扭曲的癡迷,認為隻有剝下人臉,才能讓那些美麗永恒。而那個在檔案室出現的白衣女孩,可能就是他的第一個受害者。


    王菲菲繼續深入調查,她發現這個園藝師曾經在一個貴族家庭的花園工作,而那個家庭的主人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就是白衣女孩。園藝師在長期的接觸中對女孩產生了邪惡的念頭,最終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但他為什麽會變成無臉人在警局遊蕩,還有那些奇怪的情感,依舊是個謎。


    為了找到答案,王菲菲決定去那個曾經的花園看看。花園已經荒廢多年,雜草叢生,曾經美麗的花朵都已枯萎。王菲菲在花園裏尋找著線索,她發現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入口被一些藤蔓掩蓋著。她小心翼翼地推開藤蔓,走進地下室。地下室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四周擺放著一些奇怪的瓶子,裏麵裝著各種液體和人體器官,看起來就像一個惡魔的實驗室。


    在地下室的一角,王菲菲發現了一本日記。日記是園藝師寫的,裏麵記錄了他犯罪的過程和內心的扭曲想法。原來,他在剝下女孩的臉後,內心產生了深深的愧疚和恐懼,他覺得女孩的靈魂在詛咒他。在他逃進廢棄工廠後,他仿佛看到了女孩的冤魂向他索命,他在極度的恐懼中用刀割下了自己的臉,想要擺脫這種折磨,但他的靈魂卻被困在了警局,永遠無法解脫。


    王菲菲合上日記,她終於明白了一切。她走出地下室,決定回到警局,為這個冤魂和那些受害者做些什麽。當她回到警局時,卻發現警局裏彌漫著一層濃霧,無臉人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這次,王菲菲沒有恐懼,她對著無臉人說:“我知道你的痛苦,我會幫你解脫。”無臉人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它那沒有臉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王菲菲在警局裏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儀式,她將從花園地下室找到的一些屬於女孩的物品放在一起,點燃了蠟燭,為女孩和其他受害者祈禱。隨著蠟燭的燃燒,無臉人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最後消失在空氣中。警局裏的寒意也漸漸散去,一切都恢複了平靜。王菲菲知道,這場噩夢終於結束了,那些冤魂也可以安息了。從此,警局裏再也沒有傳出過奇怪的傳聞,而王菲菲也成為了警局裏的傳奇,她的勇敢和智慧為這個充滿神秘的地方帶來了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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