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堂與簫霽交談了許久,他手指顫抖著收下了卡,“那麻煩叔叔盡快幫我聯係 f 國的醫學院。”


    紀堂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霧繚繞,語氣深沉,“簫霽,謝謝……”


    “不用謝,我愛紀寧羽,為了保護他,我什麽都願意做。”


    紀堂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語氣中帶著懇求,“簫霽,我兒子脾氣執拗,你打算如何告知他你要出國的事?”


    簫霽雙拳緊握,麵色暗沉,聲音虛弱,“上了飛機再告訴他。”


    __


    離開咖啡廳後,簫霽走在大街上,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他眼神空洞無神。


    路過飾品店,他走了進去,隨手拿起一個音樂盒,手指輕輕轉動,傳出悅耳的聲音,裏麵的小人旋轉著,還能下雪。


    公寓樓下,紀寧羽站在外麵,簫霽急忙上前,“下雨了,不知道躲雨,站在外麵做什麽?”


    紀寧羽那雙清澈的眸子底映照著簫霽的身影,他摟著簫霽的腰,聲音極其溫柔,“接了個電話就出來了,你去哪了?”


    簫霽拉著紀寧羽到了屋簷下,眼神溫柔,“出去買東西。”


    紀寧羽眨著眼睛,“為什麽不帶上我?”


    “好了,走吧,上樓了……”,簫霽朝前麵走去,紀寧羽跟在後麵,門打開,簫霽遞上音樂盒,“送你,無聊的時候可以聽聽……”


    紀寧羽拿著音樂盒,滿心歡喜,“送我小孩子喜歡的,你把我當小孩子啦?”


    簫霽溫柔地看著他,摸了摸他的頭,“做小孩好啊,無憂無慮的。”


    紀寧羽拿著回房間,簫霽也回了自己的房間,關門後,簫霽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眼角濕潤,顯得那般無助。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簫霽趕忙抹去自己眼尾的淚珠,平複心情,“不睡覺,敲門幹嘛?”


    紀寧羽在門外聲音可憐兮兮的,“一個人睡不著。”


    簫霽站起身來打開了門,“進來吧,你這麽依賴我,哪天我不在了,你該怎麽辦?”


    紀寧羽撲進他懷裏,聲音甜甜的,“簫爺,你舍得嗎?”


    簫霽睫毛的陰影下藏著不舍,一點也不舍。


    “你不乖,瞎胡鬧的話,可能會舍得的……”


    “我乖,我很乖的,不會胡鬧的,不要我,我就哭給你看……”


    簫霽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眶,“我要睡了,困了。”


    紀寧羽一溜煙跑到床上,朝著簫霽笑了笑,“麻煩你關燈。”


    這一夜,簫霽睡得並不安穩,要走了,f 國很遠,他們見不到麵,會很想念吧,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餘光映在紀寧羽白皙的臉龐上,很美。


    簫霽輕輕撫摸他的臉,指尖捏住紀寧羽的下頜,薄唇壓下,如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紀寧羽笑著睜開眼睛,笑嘻嘻的,“偷親我……”


    覬覦我的美色


    ——


    三天後,簫霽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紀寧羽父親的,他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叔叔。”


    ——


    校長辦公室裏,簫霽辦理了退學,填了表格,抬眼看了看教學樓,滿眼不舍。在公寓裏,他打開行李箱,收拾行李,心裏很不是滋味。


    坐在書桌前,拿起鋼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信。


    【紀寧羽,我出國了,不要打電話,打不通的,也不要來找我,找不到我的。紀寧羽,你那麽喜歡拍戲,退出實在太可惜了,我們來一個約定怎麽樣?五年後,如果你能成為影帝,我就回來。】


    簫霽將信放在書桌最顯眼的地方,上麵壓著音樂盒,拿起行李下樓,紀堂派人來接他,他上了車,一個青年人十分有禮貌,“簫少爺,這是機票,我送您去機場,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以後在 f 國有什麽事情,隨時跟我聯係。”


    紀寧羽下課走到對麵的大樓,在外麵等了許久,也沒見到簫霽,走進教室,空空如也,他嘟著嘴,“走了也不說一聲。”


    回到公寓,直奔他的房間,看著空空的房間,他慌了,拿起手機打電話,打不通,跑到自己的房間,書桌上看到信,他手微微顫抖,拿起信,心髒仿佛被利刃刺穿,鮮血不斷往外湧,痛感傳遍全身。


    拿著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就是打不通,紀寧羽眼角濕潤,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他聽到開門聲,他猩紅著眼睛跑了出去,拽著張然的胳膊,急切開口,“幫我打電話給簫霽……”


    “好,你別急,我幫你打電話。”


    ——


    打不通,沒人接。


    紀寧羽無力地垂下胳膊,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又看了一遍那封信。


    五年後成為影帝他就回來。


    這句話給他帶來了希望,他慌亂地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喂,小祖宗,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幫我接戲,我不退圈了。”


    王明猛地站起身來,興奮得不行,他家活祖宗要營業了,那他這個金牌經紀人豈不是要發財。


    王明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什麽類型的戲,青春偶像?”


    紀寧羽嘴唇一張一合,“不接吻戲,其餘的都可以。”


    王明語氣頓了頓,而後充滿自信,“好,我家寶貝長得這麽美,接戲沒問題。”


    紀寧羽掛斷了電話,簫霽走了,仿佛帶走了他所有的活力,他感覺快要無法呼吸了,五年,要五年嗎?太久了,他等不了五年。


    簫霽的飛機落地,他去當地買了新的手機,辦了新的卡,到了住處,他放下行李,將那個手機打開,翻找照片,對著手機說:“紀寧羽,你要加油,成為影帝,我也會加油的,我們頂峰相見。”


    將手機放進抽屜裏,整理好行李,躺在床上,他很累,累得要命,沉沉地睡了。


    王明很快給紀寧羽接到了戲,激動地打電話,“寶貝,這次我給你接了個很正派的戲份,一個警察,怎麽樣?”


    紀寧羽麵色平淡,聲音有氣無力,“好……”


    劇組裏,導演看著瘦得像一道閃電的紀寧羽,皺起眉頭,這怎麽拍,這沒法拍,太瘦了,跟警察的人設不符啊。


    哢!


    紀寧羽這是被導演第五次喊哢,李導招了招手,紀寧羽走了過去,“導演。”


    李導坐在小板凳上,手裏的劇本往桌子上一拍,帶著點輕蔑的眼神,“紀少,演青春偶像不是挺好的,幹嘛要轉型?”


    紀寧羽眼眸中透著寒意:“導演哪裏不滿意?”


    李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太瘦了,還有你皮膚這麽白,哪裏像一個追緝逃犯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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