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牛存節不禁感到一陣無奈。但他深知此刻不能慌亂,於是立刻高聲下令道:“後麵的士兵聽令,速速從兩邊繞過去,避開這個陷阱!不可再有人貿然前行!”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後續的士兵們紛紛改變行進方向,小心翼翼地從兩側迂回前進。


    就在那旁邊的牆頭上,張玉鳳穩穩地操控著一架巨大而威猛的八牛弩。她全神貫注地調整著角度和方向,將目標牢牢鎖定在了正在戰場中央奮勇廝殺的牛存節身上。


    隻見牛存節身著一襲華麗的紫色戰袍,隨風飄揚,仿佛一朵盛開在血腥戰場上的紫花。他那身黃色的盔甲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奪目。由於他作戰時極其勇猛無畏,在人群之中更是如同鶴立雞群一般引人注目。


    他手中揮舞著沉重的兵刃,每一次揮砍都帶著淩厲的氣勢,讓敵人望而生畏。他的怒吼聲響徹雲霄,激勵著身邊的戰友們勇往直前。如此英勇非凡的表現,自然早早地就吸引到了張玉鳳的關注。此刻,張玉鳳的手指已經輕輕搭在了扳機之上,隻待一個最佳時機,便要給這位強敵以致命一擊。張玉鳳瞄準著牛存節,心中暗自計算著距離和風速。她知道,這一箭必須精準無誤,才能擊中對方。


    就在這時,牛存節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他猛地抬頭,目光鎖住了牆頭的張玉鳳。兩人的眼神交匯,一時間仿佛整個戰場都凝固了。


    然而,牛存節並沒有退縮。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決然的笑容。他加快了攻擊的節奏,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於敵陣之中,吸引了更多敵人的注意。


    張玉鳳見狀,心知機會難得。她深吸一口氣,扣動了扳機。隨著弓弦的震動,箭矢如閃電般疾馳而出,直射向牛存節。


    牛存節側身一閃,同時揮起兵器,試圖將箭矢打落。但箭速太快,他雖避過要害,卻還是被箭頭擦傷了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袖。


    牛存節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張玉鳳的箭法如此高超。不過,這點小傷並不影響他的戰鬥意誌。他更加凶猛地投入戰鬥,帶領士兵們發起了反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從寨牆上躍下,此人正是威震江湖的“閃電刀神”張天壽!他手持長刀,宛如猛虎下山一般,氣勢洶洶地朝著牛存節猛撲過去。而另一邊,牛存節也是毫不示弱,大喝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迎麵而上。


    刹那間,兩人短兵相接,雙刀交錯碰撞,發出清脆的鏗鏘之聲,火星四濺,猶如夜空中綻放的絢麗煙花。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眨眼之間便已經交手了七個回合。然而,盡管牛存節武藝高強,但張天壽的速度明顯更勝一籌。


    終於,在第八回合的時候,張天壽瞅準時機,猛地一刀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劈在了牛存節的脖頸之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牛存節的頭顱瞬間飛起,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湧而出,濺得滿地都是血沫。與此同時,牛存節在臨死之前拚盡全力揮動手中的大刀,也砍中了張天壽的肩膀。張天壽悶哼一聲,身形微微一晃,但他強忍著劇痛,依然穩穩地站在原地。民團的軍醫急忙衝過來為張天壽包紮傷口。


    隨著牛存節的戰死,他所率領的部下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士兵們驚恐萬分,紛紛轉身潰逃。而此時,由張玉鳳帶領的金州民團則士氣大振,他們乘勝追擊,一路追殺出去。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五千名汴州軍最終僅有不到一千人僥幸逃脫,而金州民團自身也付出了一千多人傷亡的慘重代價。


    其實探馬都頭胡楓誌向主帥葛從周說,磐石村遇到攻擊,會有八個村來救,是幾年前的事,現在的磐石村已經和幾十個村寨實現了地道互通,五千汴州軍麵對的是一萬多名青壯民團的攻擊,能逃出幾百人,已經算僥幸了。


    第二天正午時分,驕陽似火,葛從周率領著大軍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金州城下。然而,還未等他們稍作休整,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便如晴天霹靂般傳來——磐石村之戰竟然以失敗告終!


    葛從周一聽這噩耗,頓時怒不可遏,瞪大雙眼吼道:“什麽?牛存節那家夥不是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定能攻下磐石寨嗎?他人現在在哪裏?”他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


    前來報信的敗兵滿臉淚痕,身體顫抖著說道:“葛帥啊!牛將軍……他已經英勇犧牲了,在那場慘烈的戰鬥中,我們遭遇了敵軍頑強的抵抗和伏擊,損失慘重。最後活著逃出來的兄弟們僅僅隻剩下幾百人而已。”說到此處,這名敗兵已是泣不成聲。


    副帥朱友恭滿臉驚愕之色,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吼道:“什麽?不是早就探聽清楚,敵方僅僅隻有區區幾千青壯組成的民團嗎?怎會如此?為何我軍竟然會損失這般慘重?”他的聲音因憤怒和震驚而變得有些嘶啞。


    那狼狽不堪的敗兵麵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著說道:“副帥大人,這……這份情報有誤啊!敵軍實際上足有一萬多人呐!而且,他們絕非是什麽烏合之眾!那些家夥個個訓練有素,打起仗來凶悍勇猛無比,絲毫不遜色於正規軍隊!更要命的是,他們手中掌握著大量的火器,尤其是那火藥球雷,數量竟比咱們還要多出許多!兄弟們真的已經拚盡全力了,但麵對這樣強大的敵人,實在是有心無力,難以抗衡啊!”


    就在此時,隻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蹄揚起陣陣塵土。馬上之人正是那探馬都頭胡楓誌,他一臉焦急地趕到葛帥和朱副帥麵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稟報:“葛帥!朱副帥!大事不好啦!金州城的城門已然大開,十幾架攻城塔正從三座城門緩緩推出,朝著咱們這邊移動過來呢!這些攻城塔比起以往可真是又高又大啊,您二位還是親自去瞧一瞧吧!那場麵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要知道這攻城塔可是楚靖平的成名之作,正因如此,楚靖平一直以來對此極為看重。經過他與眾多工匠們夜以繼日的共同鑽研探討,這攻城塔的技術得以不斷改良創新,曆經多次更新換代之後,如今已今非昔比。


    且看現今的攻城塔,其底座早已不再是從前的四個輪子,而是換成了整整十六個輪子,如此一來便更加穩固紮實。不僅如此,其體積較之前更是增大了三倍有餘,而高度亦是足足增長了一倍之多,原本隻有四丈高的攻城塔,現下已然高達八丈,遠遠望去宛如一座會移動的雄偉城堡一般。


    再瞧瞧這攻城塔頂之上,各種精良武器裝備一應俱全。拋石機、八牛弩以及神臂弓等皆被精心布置其上,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而那些弓箭手則藏身於中層位置,彎弓搭箭,嚴陣以待;長槍手們則堅守在下一層,全神貫注地守護著輪子,以防敵方趁機搞破壞。然而,由於這攻城塔的體積過於龐大,即便是威力強大的拋石機想要將其一舉擊倒也是難如登天呐!


    隻見那高聳入雲的巨大攻城塔宛如一座巍峨山峰,直插雲霄,令人望而生畏。汴州軍的士兵們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地望著這些龐然大物緩緩逼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整個軍隊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葛從周站在人群之中,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目瞪口呆。他死死地盯著那座新式攻城塔,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半晌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吼道:“興元軍這簡直就是耍賴!哪有這樣打仗的?他們這分明是在欺負我們啊!”


    然而,盡管葛從周怒不可遏,但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也一時想不出有效的應對之策。


    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攻城塔塔頂之上,金州刺史郭從山威風凜凜地俯瞰著下方的戰場。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鎖定著遠處的敵軍陣營,當他看到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足夠近時,毫不猶豫地大手一揮,口中高聲喊道:“放!”


    隨著這聲令下,攻城塔上瞬間萬箭齊發,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雨點一般傾瀉而下。不僅有普通的弓箭,還有威力巨大的弩箭,以及令人聞風喪膽的火藥球雷。這些致命的武器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然後準確無誤地落入汴州軍的隊伍之中。


    刹那間,戰場上響起一片淒慘的嚎叫聲,無數汴州士兵被弓箭射中,倒地不起;而那些不幸遭遇火藥球雷轟炸的人,則被炸得血肉橫飛,慘不忍睹。短短片刻之間,汴州軍便遭受了重大傷亡,原本整齊有序的隊列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然而,汴州軍並未坐以待斃,他們迅速啟動了自己拋石機,試圖以牙還牙,給予興元軍回擊。但由於拋石機的射程有限,且精度攻擊範圍相對較窄,其殺傷力遠遠不及興元軍所使用的新式武器。盡管如此,汴州軍依然頑強抵抗,不斷有弩箭和球雷飛向攻城塔。


    此時,汴州軍前麵的部隊已然崩潰,士兵們四散奔逃,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後方的部隊見此情形,也開始變得人心惶惶,秩序逐漸失控,整個軍隊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


    隨軍參讚謝瞳心急如焚,他匆匆趕到葛從周身邊,焦急地說道:“葛帥!形勢不妙啊!撤退吧!朱大王派我們前來,本意隻是佯攻而已,目的在於掩護張歸厚他們去執行行刺任務。與興元軍正麵交鋒,根本無法打贏這場陣地戰。他們總是能夠變幻出各種新奇的戰術和武器來對付我們,實在是難以招架啊!”


    葛從周望著遠處硝煙彌漫的戰場,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地道:“唉,直到今日,我才終於明白數年前張歸霸戰敗之後,為何始終堅決反對我們出兵攻打興元軍了。原來,咱們與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竟是如此之大,尤其是在武器裝備方麵,這種差距又豈是短時間內能夠彌補得了的?”說罷,他滿臉愁容地搖了搖頭。


    隨著葛從周一聲悲憤的怒吼下達撤退命令,原本還在苦苦支撐的汴州軍瞬間如潮水般向後撤去。與其說是有序的撤退,倒不如稱之為一場混亂不堪的大潰敗更為貼切。士兵們狼狽逃竄,甚至連營帳、沉重的輜重甲胄以及堆積如山的糧草等重要物資都顧不上帶走了。一時間,戰場上隻留下一片狼藉和滿地遺棄的物品,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爭的殘酷與無奈。


    楚靖平率領著疲憊不堪的軍隊緩緩地回到了興元府南鄭城。一路上,風塵仆仆的士兵們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但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短暫休整,他們又不禁流露出一絲期待。


    楚靖平原本計劃隻休息一天便立刻出兵增援金州和商州,然而當他剛剛踏入府衙時,一名神色匆匆的信使便迎麵而來,帶來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前方的汴州軍竟然已經退兵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楚靖平心中一驚,他緊鎖眉頭,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就在這時,聽聞他歸來的長史杜光義和丁紫櫻也匆忙趕來見麵。


    楚靖平看著麵前的杜光義,沉聲道:“這汴州的十萬大軍,怎麽如此之快就撤退了?那葛從周和張歸霸究竟在耍什麽花招?我本還指望能與這位號稱汴州軍第一名將的葛從周一較高下呢!”


    杜光義麵帶得意之色說道:“你們可知這新式攻城塔!那可真是令人膽寒呐!你再看看那些工匠們,手藝何其精湛啊,竟造出如此厲害之物。葛從周又豈會不知其中厲害?他可不是個蠢貨,麵對這樣恐怖的攻城利器,自然知道不能硬拚啦。所以嘛,他選擇撤退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畢竟,他們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找到破解之法,要是繼續死磕下去,那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純粹就是白白送命呀。故而,此時退兵才是最為明智之舉呢。再者說了,他們之前在磐石村就已經遭受過重創,足足損失了四千多人呐!就連汴州軍中赫赫有名的悍將牛存節都被咱們裏正張老爺子於陣前直接斬下首級,這對汴州軍的士氣打擊可是相當之大喲!”


    丁紫櫻柳眉倒豎,美眸圓睜,滿臉怒容地瞪著楚靖平,嬌嗔道:“你這剛剛從凶險萬分的西川戰場上廝殺歸來,不好好休整調養一番,竟然心心念念著要去會一會那個葛從周!你可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麽身份嗎?你可是堂堂二十三州的大帥啊!怎能老是想著親自上陣衝鋒陷陣,與那些敵將們刀光劍影地拚個你死我活呢?那種事情應該是統領使和指揮使他們該操心的呀!咱們興元府的案桌上,此刻正堆積如山般放著一大堆亟待你處理的重要文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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