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深諳易中海和稀泥精髓的一大媽,一招禍水東引,馬上讓賈張氏重新煥發了生機。


    周圍的老婆子小媳婦,也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對啊!要是三大爺管好了門,那些街溜子哪會進得來!”


    “就是,就是!”


    “今天還隻是進來了混混,改天來幾個特務,那我們還有命嘛?”


    “對的,對的!”


    有人弱弱提醒:“三大爺不是上班去了嘛?”


    “三大爺不在,三大媽在啊!他們家不是保證看好門,我們才把大院的鑰匙交給他們的?”


    “他們這麽做,就是不負責任!”


    “是這個理啊!找他們去!”


    議論完,這群人都看著賈張氏。


    賈張氏把孫子交給自己兒媳婦,讓她們回家去。


    哼!弄不過那幾個混混,我還弄不過你三大媽?


    賈張氏頭一昂,就往前院走去:我!張二花,帶頭衝鋒!


    嗬,屬實是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了。


    ……


    一番掰扯,三大媽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大兒子閻解成早就溜回來告訴她事情的原委了。


    三大媽先把白得的石灰堆在牆角,用個掃把蓋上了。


    才一指東廂房:“人家說是那家人請來裝修房子的,我能把著門不讓別人進?”


    “冤有頭,債有主,那不還有兩個人沒跑?而且他們像是領頭的。”


    領頭的?


    賈張氏眼睛精光大冒,向著東廂房就衝了過去。


    一大媽想跟上,但想起那幾個混混威脅的話,又有點裹足不前了。


    其餘的鄰居都有心眼,隻是聚在三大爺房前的抄手遊廊下張望著。


    都是從戰爭歲月走過來的,能活到現在沒一個傻的。知道有些事圍觀就行,摻和進去,說不定會掉腦袋。


    “誒,三大媽。這房子到底是分給誰的?這麽久了都沒看著人誒!”


    幾個後院的小媳婦好奇問道。


    “叫江夏,也是軋鋼廠的。就那天,兩個白製服陪著來那個!”


    “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到過?”


    三大媽頗有優越感的看了下她們:土鱉,別個可是幹了大事的。前幾天識字班的老師還在誇呐!嘿,叫你們不學習。我知道,但我憑啥跟你們說?


    卻說劉大疤瘌這邊。


    吊人的效率就是高,一會功夫就把東廂房的前一間給刷完了。


    可你看看效果哪?東一塊,西一塊的。就跟個調皮孩子在泥坑裏滾了一圈差不多。


    看著高興的劉大疤瘌,老二也懶得點破。


    就這樣色的,還不如不刷。


    管你合不合格,反正中午的飯,沒頓鹵煮,咱就不陪你玩了。


    兩人轉戰中屋。


    大家還記得嗎?就是那個江夏哄閆阜貴五靈脂的那間屋子。


    有些朋友說那應該叫夜明砂。還有些朋友說直接叫蝙蝠不行,還弄個大飛耗子的名字。


    不是的!


    真是飛鼠。


    學名叫複齒鼯鼠,也叫“寒號鳥”!是華國的特有品種。


    “哆囉囉,哆囉囉,寒風凍死我,明天就做窩”。


    小學課本裏的,還記得嘛?


    鼯鼠的最大特點是前後肢之間有一飛膜,展開後能夠短暫滑翔。因為鼯鼠能通過自己的“翼裝”進行短距離飛行,古人誤以為是鳥。


    而且,別人也不用做窩,是直接生活在樹洞裏的。


    至於為啥跑到中屋的房頂待著,這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叫“鼠”,那就是齧齒動物,不管它可不可愛,天性就在那。


    天性是啥?


    磨牙!


    所以,當劉大疤瘌把繩子吊起的時候,房梁已經在嘎嘎作響了。


    許是腰間被勒狠了,劉大疤瘌直接拆了個桌子腿,把它橫著用繩子綁了,自己則坐在了桌腿上。


    勞動人民的智慧,強的可怕。


    老二拉多了也得出了經驗。


    隻見他把繩子往腰間一捆,拉著劉大疤瘌升高後,直接躺在了地上,一雙大腳在屋外死死抵著門檻。


    嘿,還挺輕鬆。


    沒事抬頭看看天,天上飄得白雲,好像大饅頭啊。


    有多久沒吃過雪白的饅頭了?


    嚓嚓~~快速的腳步聲,打斷了老二的思緒。


    一雙大腳停在他麵前。


    ?


    眼光上移,一張餅臉,上麵綴著的三角眼正冒著怒火看著他。


    “大媽?您這是?”


    “賠錢!”


    聽著賈張氏的語氣不善,老二鬆了鬆繩子,站起身想把劉大疤瘌放下來,慢慢理論。


    “嘛哪!嘛哪!沒叫你放,你放什麽!這裂可寬!”


    “堅持下!中午再給你配二兩酒!”


    得嘞,您說了算!


    老二又往地上一躺,對著賈張氏示意:這位是主事的,您啊,有事跟他說。甭對我吼,我啊,就是個嘎巴豆。


    賈張氏探頭進去一看,好嘛,這還有個空中飛人啊!


    進屋後,賈張氏把事情一說,接著就是兩手一攤,“賠錢!”


    “賠個卵子。那群人我也不認識!就路上碰著的,你啊,還是去報官吧。”


    劉大疤瘌一聽那群青皮居然弄了十塊錢,手也抖了抖。


    娘嘞,我這腰板都被卡禿嚕皮了,也不過8塊錢。


    難道訛人這麽掙錢?


    一聽劉大疤瘌把這事推的幹幹淨淨,當下賈張氏也發起了狠。


    使勁的推了他一把。


    可憐的劉大疤瘌本就被一根繩子吊著,一推之下,立馬失去平衡,向前晃悠起來。


    一邊晃還一邊轉。


    “賠不賠!”


    “賠個鳥!老娘們,你有本事讓我下來!”


    賈張氏氣衝頭頂,對著劉大疤瘌又是使勁一推。


    這下好了,蕩得更高了。


    而且劉大疤瘌像個陀螺一樣旋轉了起來。一時間,他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都模糊成了一片,嘴裏忍不住發出 “啊啊” 的叫聲。


    腦袋暈乎乎的,胃裏也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看著劉大疤瘌的慘狀,賈張氏竟是樂出聲來:“嘿,賠不賠!”


    “不關我事,憑什麽賠!”


    又推一把,劉大疤瘌繼續旋轉。


    掛著繩子的房梁,已經發出了不祥的喀拉聲。


    老二看著風吹臘肉一樣的劉大疤瘌,淡定的移開目光。


    管我鳥事,反正你隻讓我拉繩,啊,天上的白雲好像饅頭,饅頭饅頭,掉到我嘴裏來吧。


    喀拉~~~~


    不堪重負的房梁終於從中間斷成兩節,此刻的劉大疤瘌正好向最高點蕩去。


    沒了支撐點的他,像個被甩飛的流星錘一樣,重重的砸在房子的裂痕處。


    噗嚕一聲,牆上就開了個大洞。


    房梁掉了,牆壁塌了。


    三間房子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嘩啦一聲就躺到了地上。


    “嘶~~~賈大媽,厲害如斯!進去了,房子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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