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淩馱著保安的屍首,一路狂奔出了三千米,直至抵達另一個偏僻的山坳處,方才止住腳步。


    他把屍首放置於地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歇息片刻以恢複體力,他主要是饑餓難耐,故而才累得氣喘籲籲。


    當下他覺得四肢都綿軟無力,倘若不是饑腸轆轆,他斷然不會如此呼吸急促。


    阮淩思索一番,最終還是強行克製住了,他原本打算輕抿一小口營養藥液。


    然而,營養藥液著實所剩無幾,他著實割舍不下,隻能繼續忍耐。


    阮淩仔細查看了一下屍首,發覺此人的身高約莫在一米八往上一點,稍稍比自己矮上些許。


    不過,這個人相較阮淩要稍微胖上一些,他的衣衫倘若由阮淩來穿,想必不會存在什麽問題。


    緊接著阮淩就把保安的衣衫剝下,穿在自身之上,果不其然,還算勉強合身。


    阮淩再度檢查了保安的屍首,卻並未尋到任何具有價值的線索。


    他又把保安的槍支背在身上,而後將保安的屍首,拋擲進了山坳的幽深之處。


    阮淩又瞧了瞧時間,已然是十一點多鍾了,他未曾在此處繼續耗費時間,迅速地朝著原石礦疾奔而去。


    須臾之後,他重新回到了簡易房所在的區域。


    阮淩伏在小山坡的頂端,再度觀察了一陣子,發覺沒有任何異常狀況,緊接著他又如風一般飛速地衝進了廁所裏。


    又過了片刻,阮淩佯裝剛上完廁所,從裏麵緩緩走了出來,然而他自己也全然不知,究竟應當走向哪一間房。


    就這般,在不知不覺當中,他竟走到了涼棚廚房的近旁。


    剛來到此地,他抬頭猛地一看,驚覺涼棚裏,居然有一名保安站立在那裏。


    由於內心發虛他匆忙轉身,企圖即刻離開此地,可剛轉過身欲走。


    突然,聽到了一聲:


    “站住,你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麽,過來,到這邊來”?


    阮淩猛地一驚,險些嚇得高聲驚叫,呼吸瞬間停滯,感覺手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不過他心中明白,此刻萬萬不能慌亂,不然的話,事情可就棘手了。雖說阮淩要將他們置於死地易如反掌,但是那樣一來,後續的行動就會全盤混亂,阮淩迫使自己迅速鎮定下來。


    緩緩地轉過身笑道:


    “噢,我哪有偷偷摸摸的呀,隻是因為兄弟們,讓我過來瞧瞧,飯菜做好了沒有,如今看到飯菜已經做好了。


    以我就打算回去了,不知這位兄弟,叫我又所為何事呢”?


    說完之後,阮淩便走了過去。


    嗯,您是何人,我為何從未見過您,您來自何方,速速道來”?


    保安乍見阮淩,察覺自己對阮淩毫無印象,一邊急切問詢,一邊迅疾地將背負的槍支卸下,雙手緊握槍支,直指阮淩。


    緊接著又牢牢地凝視著阮淩,隻要阮淩稍有異常舉動,他定會毫不遲疑地開槍,把阮淩打成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


    阮淩目睹此景,內心亦是一驚,然而,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瞬間急中生智。


    麵帶笑容回應道:


    “哦,我是今日清晨方才抵達的,我是跟隨豪哥而來的”。


    “啊,您是跟隨豪哥來的,那豪哥緣何讓您前來,豪哥都與您講了些什麽”?


    保安將信將疑地詢問道。


    雖說他仍心存疑慮,不過麵色已然和緩了許多,也不像方才那般驚惶失措了。


    然而,他仍舊沒有放下手中的槍,顯然尚未完全相信阮淩的言辭。


    “哦,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咱們吳老板,過幾日不是要舉辦一場規模宏大的原石拍賣會嘛?


    豪哥講,由於要舉行這盛大的原石拍賣會,因而需要數量眾多的原石。


    也正是出於這個緣故,礦上的人力略顯匱乏,所以才召喚我過來協助的。


    我原本就是吳老板在花園別墅裏的保安,既然豪哥召喚我過來幫忙,那我便來了,情況便是如此”。


    阮淩心若止水,神色從容地微笑著說道。


    保安聽聞之後,思索片刻,覺得阮淩所言似乎並無差錯,並未察覺話語之中存在任何漏洞,畢竟像這樣的事情。


    倘若不是內部人員,理應不可能知曉,於是他便相信了阮淩的話。


    雖說不能斷言完全相信了阮淩所說的話,然而至少也相信了九成左右。


    保安想到此處,便言道:


    “哦,原來是這般情況啊”!


    保安一邊言說,一邊就放下了槍,不再將槍口對準阮淩了。


    接著他又詢問道:


    “兄弟,您姓甚名誰,老家在何處”?


    阮淩聽聞之後,隨意編造了一個名字,聲稱自己來自綠城。


    隨後兩人,又相互交流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無非就是一些兄弟們之間常見的閑聊內容。


    最後保安說道:


    “既然兄弟您在此處,我也就無需再尋覓他人了,走,跟我一同去送飯”?


    “送飯,送何種飯,給何人送飯”?


    阮淩驚愕地詢問道。


    心中卻思忖著,倘若去給李建送飯,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隨後又轉念一想,這是絕無可能的。


    肯定是自身思慮過度了,世間怎會有這般絕佳的事,竟讓自己給遭遇了。


    果不其然,保安言道:


    “兄弟,你初來乍到或許不明了,我們此乃為礦工配送餐食”。


    “啊,為礦工配送餐食,這究竟是何緣由,他們難道無法自行歸來進食嗎”?


    阮淩滿心好奇地問詢道。 “沒錯,正是為礦工配送餐食”。


    保安回應道。


    緊接著,他便緘默不語了,絲毫沒有要予以闡釋的意向。


    阮淩原本還滿心期待著他的解釋,未曾料到保安壓根不想做出任何解釋。


    其後阮淩自行琢磨,或許是由於路途頗為遙遠的緣故。


    礦工們自礦裏上來,搭乘電梯起碼得耗費好幾分鍾,並且他們人數眾多,必然得分好幾次方能全部上來。


    而後再行至簡易房所在區域,這般一來,往返一趟就得近乎半個多小時。


    倘若一來一回的話,那差不多得需要一個多小時了,如此著實過於耗費時間了。


    倘若有人為他們配送餐食,那麽這段時間便能夠節省下來了,礦工們也能夠多休憩片刻了。


    故而他們除了早餐和收工後的晚餐,是在簡易房區域享用之外。


    午餐就有專人給他們送去了,如此便能節約出更多的工作時長了。


    然而又為何要有保安相隨呢,難道廚子們不識路徑,這顯然是絕無可能的。


    其後阮淩再度思索,或許是這些廚子並非礦區的核心成員,僅僅是在礦區周邊尋覓的臨時人員。


    因為礦洞裏的原石,皆價值不菲,或許是擔憂他們行為不端,生出什麽亂子,為了規避不必要的損失,所以才會讓保安伴隨左右。


    當然了,這些都僅僅是阮淩個人的隨意揣測罷了,真實的緣由,阮淩是斷不可能知曉的。


    就在此時,廚子們,也已然將飯菜全都預備妥當了,隻見他們把飯菜統統裝入了幾個碩大的桶中。


    放置到了一輛推車上,這是一輛極為龐大的推車,有四位廚子推動著車,保安走在最前端,推車位於中間,阮淩跟在最後,一同朝著礦洞行進。


    恰在阮淩跟隨推車去配送餐食之時,在簡易房區域,另一邊的小山坡頂端。


    武侯他們也趴伏在小山坡上,隻見武侯手中握著一個軍用望遠鏡,正在觀察跟在推車後麵的阮淩。


    武侯觀察了一會兒,對身旁的特警小王和小李說道:


    “看來阮淩已然成功混入其中了,我們就在此地守候,切不可貿然地展開行動。


    否則,就會驚擾到對方,興許會破壞了阮淩的營救行動。


    當下你們動身,率先把車輛隱匿起來,待阮淩一旦將人員解救出來以後,咱們再去援助他,隨後即刻撤離,徑直趕赴邊關關卡”。


    “是,隊長”。


    特警小王和小李齊聲回應道。


    又曆經了十幾分鍾的光陰,承載著飯菜的推車,緩緩抵達了礦洞的入口處,礦洞入口處設立著一個哨崗。


    哨崗之上不但架設著一把機關槍,並且還裝配著一台探照燈,總計有六名守衛在那裏嚴陣以待。


    阮淩還留意到礦洞的頂部,安裝了三個宛如小太陽般的燈具,這種燈具極其明亮,能夠照亮偌大的一片區域


    倘若在夜晚,當燈開啟的時候,就仿若一個璀璨的小太陽一般。


    阮淩細致入微地觀察了一番周遭的環境,將其完完整整地銘記在了心間。


    就在這時,推車已然來到了洞口,守衛粗略地瞧了瞧,便直接予以放行,推車順利進入了礦洞內部,礦洞裏麵每隔幾十米的距離,便設置有一盞頂燈。


    雖說其亮度不如小太陽燈那般耀眼,但是也能夠將裏麵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即便是在夜晚進入,也並非是輕而易舉之事。


    推車就這般持續向前推進,阮淩行走在後麵,在心中默默地計數著,大約行進了五六百米左右的距離,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阮淩瞧見洞壁的右側,存在著兩部升降機,一者較大,一者較小,升降機的旁邊還有一個規模較小的哨崗,有兩名守衛在那裏站崗。


    此時推車已經抵達了升降機的門口,守衛掃了一眼,就開啟了升降機的手動門,這是一種款式老舊的升降機。


    而後推車被推了上去,阮淩也走進了升降機,在進入升降機之前,他朝左前方瞥了一眼,就在這時一個守衛大聲嗬斥道:


    “別亂瞧,此地不許隨意張望,明白嗎”?


    阮淩猛地一驚,趕忙賠著笑臉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呀,我不清楚,我並非有意為之”。


    與阮淩一同前來的保安,也替阮淩解釋道:


    “他是新入職的,不了解規矩,請勿見怪,請勿見怪”。


    接著又對阮淩道:


    “兄弟,你多留神些,這裏不可以隨便看的”


    守衛聽了保安的話語,僅僅“哼”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阮淩也趕忙說道:


    “多謝兄弟,多謝兄弟,替我化解危機”。


    心裏卻暗自思忖著,這個混球,為何不早些告知於我,此刻才來充當好人。


    實際上阮淩方才也並未瞧見什麽,他不過是朝礦洞深處望了一眼罷了。


    這個礦洞絕非僅僅隻有五六百米之深,到達升降機這裏,依舊沒有抵達底部。


    礦洞依舊一直向前延展,阮淩根本無法看到盡頭,也不曉得究竟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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