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此事我做不了主,還是等卿卿回來,我問問他的意見吧。”柳錚明說道。


    礙於顧老夫人是長輩,加上畢竟是侯爵府的人,他明麵上不好應對。


    便隻能找一個借口。


    顧老夫人並未將柳錚明的話放在眼裏,而是看向了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您覺得呢?”


    柳老夫人說道:“我看行,你們侯府肯再次接納她,那是她的福氣,她有什麽不肯的,都和離了,還能找什麽樣的人家,沒準兒她一聽說,就立馬答應了呢!”


    有柳老夫人作保,顧老夫人喜出望外,又說了幾句恭維柳老夫人的話。


    柳錚明在一旁,暗暗歎了口氣。


    想要讓柳卿卿答應,除非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


    不久後,柳卿卿回來了,明福堂的人過來告訴她,讓她過去一趟,說顧老夫人來了。


    柳卿卿愣了一下,這老婆子竟然找上門來了!


    “姑娘,她這是要做什麽?”芳菲問道。


    “還能做什麽?八成惦記著和我那點嫁妝呢,這樣的人,真是狗皮膏藥,沾上甩都甩不掉!”


    “那您可千萬別去啊!”芳菲勸說。


    “不行,我必須過去,恐怕是父親應付不來,所以讓我過去當這個惡人的,正好,我也讓那老太婆死了這條心。”


    柳卿卿來到明福堂,柳錚明終於鬆了一口氣。


    “卿卿啊,你來了。”


    顧老夫人見狀,趕忙上前,親昵地拉著柳卿卿的手,“一段時間不見,卿卿,你都瘦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柳卿卿嫌棄地將手抽了回來。


    “顧老夫人,我與你之間,怕是沒那麽熟吧?”


    “卿卿,我知曉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今日上門來,便是要跟你道歉的,以前都是我們不對,是我們被那楚辭挑撥了,我們對不住你!”顧老夫人說著,還擦了擦眼淚。


    柳卿卿諷刺地說道:“顧老夫人,何苦在這裏演戲?這裏又不是南曲班子,你找錯地方了。”


    顧老夫人聽聞,全然沒感覺羞恥尷尬。


    反而繼續開演,“卿卿,你還不肯原諒我麽?之前我們都是母子慈孝啊?還有修冥,始終對你念念不忘,你若是能回來,以前的一切,我們都不計較了,我們從頭開始,你看可好?”


    柳卿卿毫不留情,“一點都不好,顧老夫人,人要臉樹要皮,難道這話你沒聽過?”


    “請你做個人吧?你這戲是要唱給誰看啊?”


    “別在這裏惡心我了,什麽母慈子孝,難道不是因為我的嫁妝?”


    “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我不如楚辭,我可半點沒瞧出來,你是受了挑撥。”


    “如今,我已與你兒子和離了,與侯府的賬也算清楚了。”


    “想要讓我回去,除非我腦子有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日低頭,隻是想要找個免費為你們侯府填補的人。”


    “我柳卿卿當初已經當了一次傻子,絕不可能上第二次當。”


    “你若覺得,你道個歉,唱幾出戲,我就會乖乖地跟你回去,那低估了我,也高看了你。”


    “一把年紀了,給自己留幾分體麵吧!”


    顧老夫人被狠狠地羞辱了一頓,實在是氣得不行。


    可想到那侯府一攤子的事情,她隻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柳錚明和周氏聽聞,心中感覺一陣爽。


    尤其是周氏,平日裏見不慣柳卿卿,難得跟她站在同一陣線。


    真是吃著碗裏,還想著鍋裏的。


    她女兒柳千雪的付出,當真是一點瞧不見!


    孫嬤嬤趕緊替她找補,“柳姑娘,你怎麽能如此對老夫人講話!再怎麽樣,老夫人也是您的長輩!您曾經的婆母!”


    “她此番親自上門,已經是給足了你這麵子,你不知好歹也就罷了,還口出惡言羞辱,簡直太不像話了!”


    柳卿卿冷冷地瞥了孫嬤嬤一眼,一巴掌便扇了過去。


    “這裏是柳府,有你這老刁奴說話的份兒麽?”


    “還有,請稱呼我為縣主,柳姑娘也是你能叫的?”


    柳卿卿早就想收拾孫嬤嬤了,平日裏總是在顧老夫人身邊出些餿主意。


    現在,讓她逮著了。


    孫嬤嬤大驚!


    她自從跟了顧老夫人以來,還從未被人這樣扇過巴掌。


    “你……你……”她氣得無法反駁。


    “孫嬤嬤,退下!”顧老夫人說道。


    孫嬤嬤趕緊退到一邊,顧老夫人看了柳錚明一眼,“柳大人,柳老夫人,你們就這麽看著?”


    柳錚明剛想說什麽,柳老夫人大怒,“柳卿卿,你簡直太放肆了,一點規矩也不懂,怎麽能出手打人呢?”


    “而且顧老夫人可是你的前婆母,也算是你長輩,你怎可如此無禮!”


    柳老夫人一頓訓斥,顧老夫人臉色緩和了不少。


    “祖母,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柳卿卿說道。


    “我怎麽不能插手,我是你長輩,婚姻大事,我還插不了了?先前讓你嫁給仁貴,你自己不願,如今侯府願意接納你,你怎麽不知珍惜!”


    柳卿卿諷刺地說道:“在祖母眼中,侯府是千般好,萬般好,您不如過去,與顧老夫人一同過日子好了。”


    “你……你……”柳老夫人被氣得不行。


    “父親,您覺得呢?您才是一家之主,您說句話吧!”柳卿卿看向了柳錚明。


    柳錚明也厭惡顧家,冷聲說道:“既然和離了,那便各自安好吧。”


    “今日,我算是見識了,你們柳家的家風,竟是如此的!”顧老夫人大怒。


    柳錚明繼續道,“老夫人,您莫要生氣了,畢竟她是嘉和縣主,她教訓一個沒規矩的老刁奴,也是沒錯的,你說重修舊好的事情,我看作罷吧,你也瞧見了,卿卿她根本不願。”


    顧老夫人見柳錚明都這樣,感覺這一趟,白來了不說,還被羞辱了。


    “好!好得狠!小小的柳府,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們侯爵府,走著瞧!”顧老夫人冷聲說道。


    “來人,送客!”柳卿卿大聲喊道。


    這是想要趕他們走!


    顧老夫人冷哼一聲,灰溜溜地與孫嬤嬤走了。


    “瞧瞧,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竟然將侯爵府的人氣走了,傳出去像什麽樣子!”柳老夫人指責道。


    “母親,她就是這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這次將侯府得罪了,以後雪兒在府中,怕是難過了。”周氏又落井下石。


    雖然剛才見顧老夫人吃癟,她心中暗爽。


    但在對付柳卿卿的事情上,她還是不忘找機會落井下石。


    “母親,事已至此,您還是別管了。”柳錚明勸說道。


    “卿卿,如今我們與侯府,算是翻臉了。”


    “父親,翻臉便翻臉吧?難道你還真能指望侯府?他們不指望我們柳府就算好的。”柳卿卿說道。


    這倒也是,柳錚明看了一眼周氏。


    “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拿銀子去補貼侯府,別怪我將你休了!”


    周氏嚇了一跳,開始裝傻,“老爺,您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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