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趕緊維護自己的兒子,“老爺,華兒也是被連累的,你怎麽還罵他呀!”


    柳綿綿這時趁機說道:“瞧你這話說得,好像長姐沒和離之前,他的學業有多好似的,考了這麽多年,連個秀才也考不上,也不知原因在於誰?如今長姐和離,他倒慣會找借口,怪罪在長姐身上。”


    “柳綿綿,你這個小娘養的,有你什麽事兒?你給我閉嘴!”柳子華指著柳綿綿罵道。


    柳綿綿衝著父親撒嬌,“父親,你看看他,竟然這樣罵我!難道他忘記了,父親也是小娘養的麽?”


    柳錚明頓時臉都綠了!


    他的確是庶出的!


    他的母親也是妾室!


    柳錚明從一旁薅起一根棍子,作勢要打人。


    “老爺,不要啊!”周氏趕緊阻攔。


    “父親,你偏心!”柳子華說完,便跑得無影無蹤了。


    柳錚明給氣得不行。


    “父親,您沒事吧?”柳卿卿問道。


    “為父沒事,卿卿,你不必將子華的話放在心上,你今天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莫姨娘又說道:“我已經讓人將清荷軒打掃出來了,你還是回你原先住的院子吧。”


    “多謝姨娘。”柳卿卿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她便讓人將隨身物品,全部搬到了清荷軒。


    剛入裏麵,一股清香味兒便傳來了。


    映入眼前的是一池的蓮葉,如今還是初夏,有些荷花便已打花苞了。


    “姑娘,你看,有荷花開了!”芳菲驚喜地說道。


    清荷軒是她母親曾住過的院子。


    聽聞那時候,柳錚明將她捧在心尖上,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星星摘給她。


    因此花了重金打造了荷花池!


    聽說,為了博得她母親陸清荷的歡心,知道她喜歡荷花,專門尋了珍貴的品種移植在了池中。


    每到盛夏時,滿池的荷花盛開,好不美麗。


    這個院子,之所以叫清荷軒,也是根據她的名字而來。


    隻是,當初再怎麽喜歡陸清荷,如今不也妻妾成群。


    柳卿卿進屋看了一下屋子,幹淨又整潔。


    看來,這些年她出嫁後,莫姨娘將清荷軒打理得很好。


    幸好有莫姨娘在,否則,她母親留下的一切,肯定會被周氏破壞的。


    -


    翌日。


    永安侯府。


    冬菊匆忙地進來稟報:“夫人,奴婢打聽過了,如今市麵上,根本找不到金絲楠木這種木材,金絲楠木自古以來便無比珍貴,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掌櫃說了,需要等,至於要等到什麽時候,那便不知了。”


    “而且……而且就算能等到,奴婢打聽了一下價格……咱們……咱們也買不起啊。”


    楚辭聽聞,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不過就是小小的木頭而已,竟然如此貴!”


    她真是不知道,當初柳卿卿從哪裏弄來這些東西的。


    盡是些稀奇古怪的。


    這時,顧修冥從軍中回來了,第一時間便來了攬月閣。


    “阿辭,母親的床,讓人弄好了嗎?”


    楚辭一臉為難,“侯爺,尚未。”


    顧修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怎麽還沒弄好?我可是承諾過母親,今天就讓她睡上金絲楠木的床榻。”


    “侯爺,您不知道,那金絲楠木何其貴重,如今市麵上找不到這種木材,就算找到了,傾侯府之力,也買不起啊。”


    顧修冥頓時失望不已。


    他沒想到,柳卿卿走後,府中這點小事情都搞不定。


    “侯爺,要不,您再和母親商量商量,讓她將就著。”楚辭試探地問。


    “讓我再想想吧。”顧修冥說完,落寞地離開了攬月閣。


    他正要去書房,柳千雪身邊的丫鬟蘭心過來稟報。


    說柳千雪請他去沁園坐坐。


    顧修冥來到沁園,柳千雪給她上了茶。


    “侯爺這是有心事兒?”


    顧修冥歎了口氣,“是啊,母親非要拿金絲楠木做的床,但如今,我上哪兒給她找金絲楠木啊!”


    柳千雪柔聲說道:“侯爺,此事妾身可以幫忙。”


    顧修冥頓時眼前一亮,“你能幫上忙?”


    “侯爺,妾身的母親,曾經收過幾塊金絲楠木的木材。”


    顧修冥激動地立馬握住了柳千雪的手,“雪兒,你可真是及時雨啊,我正愁不知該如何跟母親交代呢!”


    柳千雪趁機靠在了他懷裏,一臉嬌羞,“侯爺是妾身的天,雪兒為侯爺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顧修冥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可是那金絲楠木要不少的銀子吧?我聽說現在都是有價無市。”


    “這個侯爺大可不必擔心,妾身可以寫信給母親,讓她把那木材贈與妾身,母親最疼我了,一定會答應的,屆時,再請幾個工匠,給老夫人打造床榻。”


    顧修冥更加激動了,沒有花一兩銀子,便將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雪兒,你真是太好了,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雪兒的一切都是侯爺的,包括我的嫁妝,我定不會像姐姐一樣分得那麽清。”


    顧修冥頓時感動不已。


    柳千雪趁機又說道:“侯爺,今夜可否留在妾身這裏……妾身好些天都沒有與侯爺在一起了。”


    “那是自然,今夜我留下來好好疼你。”


    柳千雪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楚辭得知柳千雪解決了金絲楠木的事情,並且顧修冥歇息在了沁園。


    她心裏也是火冒三丈。


    柳千雪此舉,不是在告訴大家,她一個當家主母辦不到的事情,她一個妾室竟然做到了。


    她這個主母,連一個妾室都不如。


    可奈何,她就是辦不到。


    她娘家已經被她壓榨得拿不出一兩銀子了,如今也隻能看著侯府這點過日子。


    哪裏還買得起什麽金絲楠木呢!


    -


    醉香樓。


    柳卿卿今日約了安寧公主在這裏喝酒。


    安寧公主聽聞柳卿卿和離的事情,簡直拍手叫好。


    “大哥,幹得漂亮!可惜我不在,我真想看看,那侯府人的臉色啊,哈哈哈……”


    “沒什麽可看的,不過就是大宅院裏的那些小伎倆而已,反正侯府現在怎樣,都與我無關了!”


    柳卿卿慵懶地半坐在墊子上,一隻手撐著桌子,再也沒有以前當家主母時那麽規矩了。


    “大哥,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啊?”


    柳卿卿想了想,“當然是幹老本行了,做生意,走遍天南地北,看盡大好河山。”


    柳卿卿想到那快意的日子,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像暈染過的桃花盛開。


    “真是羨慕你,不過,你就不想再嫁人嗎?我之前可記得你說過,你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相夫教子呢?”


    那時,柳卿卿還不知顧修冥在外有了楚辭,她一心想的是做好他的夫人。


    等他平安歸來,他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


    誰知這一切,都被打破了。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想了,以前是我太天真了。”柳卿卿自嘲地笑了笑,又一杯酒下肚。


    安寧公主也喝得醉醺醺的,“要不然,我給你介紹一個吧!”


    此時,隔壁的廂房裏,宸王恰好也在。


    “王爺,是安寧公主和柳姑娘。”乘風看了看宸王的臉色。


    宸王犀利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他又不是傻子。


    隔壁喝得爛醉,說話也毫無節製,他在這裏聽得一清二楚。


    怎麽不知道是安寧公主和柳卿卿?


    需要他來提醒?


    他淡定地端起了麵前的茶,品了一口,倒是很期待安寧接下來要說什麽。


    “你……你不是開玩笑吧?哈哈哈!”柳卿卿笑了笑。


    安寧公主竟然要給她做媒!


    “當然不是,我認真的,給你介紹的這個人,就是我皇叔!當今的宸王,知道吧?你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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