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她解開了發帶,露出了一頭如瀑青絲。


    安寧公主大驚,原來她是女子!


    後兩人在府中喝酒暢聊,好不快意。


    酒醉之後,糊裏糊塗的,兩人決定結拜為兄弟。


    安寧公主吵著非要當大哥,但她柳卿卿也不是個輕易退讓的人。


    非說自己比公主稍微年長,大哥應當是她。


    最後安寧公主扭不過,因此她為二弟,柳卿卿大哥。


    兩人經常私下來往,喝酒聊天。


    當真是‘好兄弟’。


    顧修冥並未懷疑,而是說道:“安寧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不過她養麵首的事情,為人所不齒,你最好少與之接觸,否則,影響到我永安侯府的名聲。”


    “公主雖然養麵首,可她行事光明磊落,沒有你口中如此不堪,更不會影響到侯府的名聲。”


    柳卿卿這個當大哥的,自然要維護她的二弟。


    顧修冥見狀,也不好說什麽。


    畢竟那是公主,當今聖上都沒管,他一個臣子,哪裏敢議論公主的事情。


    “好,公主的事情暫且不說了,你為何要攛掇公主,當場欺負心蕊,還讓楚辭被安寧公主打了,讓她顏麵盡失?”顧修冥又質問道。


    “攛掇?這是楚辭在你麵前嚼的舌根吧?”柳卿卿冷笑。


    “楚辭才不會這樣,她隻會忍讓退步,你別怪罪到她的身上,我在問你話!”


    “侯爺與其問我,不如去問問當時在場的人,是誰先招惹誰的。”


    柳卿卿不想解釋那麽多,因為眼前的男人眼瞎。


    “心蕊她性子是單純直率了一些,楚辭也是為了維護她,哪裏像你,作為一個嫂嫂,不維護自己的妹妹,還聯合外人羞辱他們,以前我還覺得你懂事兒,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用心險惡之人!”


    顧修冥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深惡痛絕。


    柳卿卿卻嗤笑一聲,“別拿無知當單純,侯爺若是覺得我德不配位,把和離書給我吧!咱們好聚好散。”


    “又是和離書,你就那麽想和離嗎?當真以為用和離能威脅本侯?我告訴你,本侯不吃你這一套!”


    說完,顧修冥拂袖而去。


    芳菲趕緊進來,擔憂地看著柳卿卿。


    “夫人,您沒事吧?”


    柳卿卿揉了揉太陽穴,“吵得我頭疼,這男人真下頭!”


    “夫人,我看你氣色不好,要不,給你煮一碗燕窩過來補補?說起這燕窩啊,最近楚辭身邊的人想從我這裏打聽之前老夫人喝的燕窩是哪裏買的,我什麽都沒透露。”


    柳卿卿想到那老太婆發怒的樣子,便覺得心裏痛快。


    “從前,我將最好的東西,雙手捧在她麵前,真拿她母親孝敬,這孝敬了三年,口味倒是養叼了,沒有那燕窩,竟然還不習慣。”


    芳菲一臉驕傲,“他們哪裏知道,那燕窩最是極品,連皇宮都沒有呢,是從別國運過來的,每年的產量,少得可憐,也隻有夫人才有渠道,能弄到這樣的好東西。”


    顧老夫人之前喝的燕窩,采摘於一個神秘的部落。


    那裏植被茂密,懸崖峭壁之多,自然生長了很多金絲燕。


    因為懸崖峭壁,采摘不易,加上時常有猛獸襲擊,所以每年的量很少。


    且都不在市場售賣,楚辭有銀子也買不到。


    柳卿卿喝了一碗燕窩,到了夜裏,她卻全然沒有睡意。


    腦子裏麵,關於宸王與那小倌的身影,時常浮現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翌日。


    天快亮時候,她才小憩一會兒,但被芳菲打攪了。


    “夫人,夫人!”


    “何事?”柳卿卿揉了揉眼睛。


    “夫人,這是四九方才收的一封信,那人用箭射來的,四九覺得非同尋常,便讓我交給你。”


    “信?”柳卿卿拆開信封,頓時臉色大變。


    巳時瀟湘館。


    這是讓她巳時去瀟湘館!


    難道,真的是他?


    “夫人,您怎麽了?信上可說了什麽?”


    “芳菲,給我梳妝打扮,我要出門。”


    柳卿卿昨晚沒有休息好,臉色有些蒼白,她多擦了一些香粉來遮蓋。


    隨後,她便乘坐馬車,偷偷地出門了。


    “夫人,我們要去哪裏啊?”芳菲問道。


    “瀟湘館。”


    “啊!瀟湘館!”芳菲睜大了眼睛。


    我的天爺!


    侯爺還在家中呢,這個時候,怎麽還想著逛瀟湘館啊!


    來到熟悉的房間,柳卿卿拿下了帷帽,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坐在案前。


    單手撐著腦袋,一頭墨發披散開來。


    另一隻手放在案幾上,潔白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案幾。


    莫名地讓柳卿卿感到心慌。


    她鎮了鎮心神,微微福身行了一個禮。


    “見過王爺。”


    男人轉過頭瞥了她一眼,上下打量。


    右手拿起一個酒杯,輕輕地酌了酌。


    柳卿卿心裏大驚。


    這哪裏還是之前那個銷魂的小倌,那眼神鋒利的,好似要將人給看穿。


    “過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臣婦不敢。”柳卿卿低著頭。


    男人嗤笑一聲,“你之前可敢得很呢!竟然想要一袋金葉子,就想把本王打發了。”


    “臣婦無知,冒犯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過來,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


    我滴娘呀,這哪裏還是之前的小館。


    霸氣起來讓人心顫。


    柳卿卿心中隻打鼓,學著大家閨秀的步伐,規規矩矩地走了過去。


    “之前來這裏瀟灑時,可不是如此拘謹的?這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做給誰看?”


    柳卿卿:“……”


    她隻要想到,之前與這宸王在這裏……夜夜銷魂,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既然逃不掉,柳卿卿心一橫。


    反正在他麵前,他哪樣沒看過?


    索性豁出去。


    柳卿卿抬頭,淡定地看著宸王的臉,沒有半分閃躲。


    “之前是我無知,我給你道歉,你就說吧,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柳卿卿可不想與這冷麵閻王有過多的來往,都怪她,之前沒有調查清楚。


    她隻認為他是這裏的一個小館。


    瀟湘館是京城最大的風月場所。


    南國民風開放,在這瀟湘館裏,能供男人娛樂,也可給貴婦們提供樂子。


    有男人客人來,伺候的都是女子。


    有女客人來,伺候的都是一些好看的小倌。


    柳卿卿是真沒想到,她玩了一年的小館,竟然是當今宸王。


    “我更喜歡你不裝的樣子,你玩兒了我一年,是不是該我玩玩了?”男人低沉魅惑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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