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大喊道:“別!求你別!”


    林土掐著的羅曉麗是他的未婚妻。


    羅曉麗雙手握住林土的手開始掙紮,但是越掙紮林土越用力。


    利爪開始刺入皮膚,鮮紅的血順著脖頸流進衣服內。


    硯羅的氣勢,其他人是感受不到的,隻有林土能夠感受到。


    強大的氣勢讓牠越發緊張,好不容易變得強大,怎麽可以在這裏止步!!


    但是,門口的那個男人讓牠感到無比恐懼。


    就好像,牠不是怪物,而硯羅是怪物一樣。


    硯羅冰冷的眼神看著林土。


    “走?”


    “走去哪?”


    “你覺得我來了,你還有機會嗎?”


    硯羅身形一動,速度之快,在場之人無一人看清。


    就連八階的林土都無法追上硯羅的速度。


    牠環顧四周,卻遲遲不見硯羅的身影。


    回過神來,牠隻感覺胸口一疼,下意識用力握緊掐住羅曉麗脖子的手,不過牠卻發現自己的手不見了。


    “什麽時候?”


    在沒人看到的瞬間,硯羅近身接近林土,來到林土身前,手中鋼筋用力對準牠的手一揮,林土沒有感覺到什麽疼痛,手就沒了。


    把羅曉麗往她的未婚夫張東推去,硯羅直握鋼筋,捅進了林土的心髒。


    想要殺死一隻屍鬼,有兩個法子,一是砍斷牠的脖子,二是破壞牠的心髒。


    本質上,屍鬼的身體構造就是人類的身體構造。


    隻不過是因為死變,增強了肉身罷了。


    但可怕的是死亡時產生的邪氣,邪氣越強,催生出的屍鬼就越強。


    這就跟拆盲盒一樣,天知道這個人死變後會變成幾階的屍鬼。


    好比張大強,死變後直接就是六階屍鬼了。


    邪氣不僅是權衡死變的界點,也是影響實力的關鍵。


    一階就像僵屍的屍變一樣,長出獠牙和利爪,變得嗜血。


    二階到六階的力量會變得越來越強。


    七階到八階會有些不一樣,屍鬼的肉身得到大幅度的增強,想要造成傷害很難,擁有相對應的實力或者造成等額的傷害才有可能擊殺對方。


    且有一定概率會產生變異,身體會長出骨刺,這種骨刺的硬度和金剛石的硬度相近,如果能在屍鬼死亡消散前取得這種骨刺。


    將這種骨刺融入鬼器的鍛造中,那戰力將大幅度提升。


    九階,屍鬼的盡頭,每一隻九階的屍鬼都能被稱為屍王。


    一隻九階屍鬼的出現,如果不管,不用一天,一個省就得徹底覆滅。


    自龍夏國建國以來,有記載的九階屍王不過十指之數。


    想要殺死一隻九階屍鬼,需要三名九階的獵鬼師的配合。


    這也是為什麽如今國家的九階獵鬼師,包括硯羅在內,隻有十位。


    與屍鬼的戰鬥,本就是不公平的。


    屍鬼可以再生,缺胳膊缺腿根本不是問題,就算腦袋被削掉一半,不用多久又再生了。


    九階不用三息的時間就再生完畢了。


    人類沒有再生的能力,手腳斷了就是斷了。


    近二十年的醫療水平越來越高,手腳可以接回去,但終究會有影響。


    在這長達半個世紀的戰鬥中,無數獵鬼師付出生命,保衛國家的安全。


    就算是如此不對等的戰鬥,也必須有人挺身而出。


    林土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口的血洞。


    黑色的血從嘴角流下。


    “你到底是什麽人?”


    硯羅拔出鋼筋,猛地向前一揮,林土的頭掉到了地上。


    沒有回答牠的問題。


    狂風呼呼灌進院子中,血腥味被衝淡了許多,林土不甘的看著硯羅,身體化成灰,被風吹的無影無蹤。


    張東和幾個隊友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從這個青年出現不到一分鍾,苦苦追捕的八階屍鬼就這麽死了。


    能這麽迅速的解決八階,那隻能是駐守羊城的那位九階了。


    硯羅將鋼筋隨手丟在地上,沾上那畜生的血了,嫌髒不要了。


    轉身看見幾人的目光,指了指羅曉麗說道:“別愣著,給她治療一下。”


    張東回過神,連忙扯下衣角給羅曉麗包紮上。


    硯羅走出院子,後頭朝幾人說道:“剩下的交給你們了,台風挺猛,大家小心。”


    然後走掉了。


    大風帶來左鄰右舍的血腥味,硯羅皺了皺眉,掏出香煙為自己點燃一根。


    外場村是小村子,大大小小幾千人,全都因為台風躲家裏了,無一幸免。


    張東的一位隊友跪在地上痛哭。


    “如果我能再強大點,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了!!”


    五個五階獵鬼師,眼睜睜的看著村民們死在自己眼前,卻無能為力。


    自己的攻擊,連林土的一層皮都破不開!!


    而硯羅連鬼器都沒用,單單使用一根鋼筋,簡單揮動兩下就解決了一隻八階。


    弱小,始終是原罪。


    等悲劇發生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已經太遲了。


    用終生的時間去懺悔吧!


    硯羅行駛在路上,台風和暴雨沒有任何要停下的預兆,依舊肆虐著城市的每個角落。


    將車開進前院並且熄火下車,硯羅跳上三樓健身房的窗戶,腳踩在窗沿上,打開窗戶跳了進去。


    拿起放在牧師凳上的毛巾,假裝擦汗的走出房間,其實是在擦雨水。


    來回差不多一個小時,外麵的天色很暗,讓人不知時間。


    硯羅簡單衝了個澡,然後來到了二樓客廳。


    連屠可可這個二次元愛好者,都深深的陷入宮鬥劇的旋渦中。


    可見宮鬥劇的影響力有多大。


    幾女以為硯羅是鍛煉結束了,隻有遲妙妙知道硯羅是完成任務回來了。


    遲妙妙偷偷坐到硯羅旁邊,硯羅的身上有些冰涼,因為他剛才洗的是冷水。


    遲妙妙的體溫溫暖著硯羅。


    “順利嗎?”


    硯羅點點頭。


    “挺順利的,可以說沒有難度。”


    “可惜那個村子沒有活口了。”


    遲妙妙輕輕歎口氣,摟住硯羅的手臂,無奈的說道:“犧牲是在所難免。”


    “希望下輩子,他們能生活在一個沒有惡鬼的世界。”


    感受著手臂傳來的遲妙妙的柔軟,硯羅默默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電視屏幕裏不斷閃爍的畫麵。


    下午四點,睡了三個小時的屠伊兒醒來。


    靈動的小精靈笑嘻嘻的奔跑出房間,飛撲進硯羅的懷中。


    “舅舅!”


    硯羅抱住屠伊兒,輕輕地摸著她的頭。


    “哎!小寶貝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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