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原來孟鬱真的沒有在南書身旁,這不是南書的夢和錯覺,也不是小團子的夢和迷糊。


    偶然的一天,孟鬱並沒有在家南書想要去整理一下衣櫃,心血來潮的就想穿一下孟鬱的衣服。


    認識孟鬱之後,他發現孟鬱身上除了消毒水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形容不來,但是南書覺得異常的好聞。


    每次隻要有孟鬱的陪伴,南書總是睡得格外安心……


    其實不止身體,他的衣服也沾染上了那些好聞的氣味,這是平時沐浴露和洗衣液所不能有的味道,好似專屬於孟鬱本人一樣。


    就在南書套上一件大衣之後,他在鏡子前慢慢地轉了一圈又一圈,仔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突然間,他敏銳地察覺到衣服的某個口袋裏似乎藏著什麽東西。


    帶著一絲疑惑和好奇,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觸摸那個口袋,手指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


    當他將那東西從口袋裏拿出來時,不禁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一板藥!


    這板藥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一個早已被遺忘的秘密。它本應隻存在於他的夢境之中,但此刻卻如此真實地出現在他眼前。


    南書凝視著手中的藥片,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本身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孟鬱他騙了他而已……


    可是南書清楚的記得,他一次不小心在他的電腦看見了一個文檔,雖然孟鬱遮掩的快,但是南書還是起了疑慮。


    就在發現藥片的這天,南書重新去看了這個文檔,裏麵居然清楚的記錄了那四位已經受害的人的身體檢查資料,還有一位,南書並不知道的是誰,不過不出意外,根據安凡之前的記憶來看,那就是即將要死的第五個人。


    如果說南書還抱有僥幸心理的話,讓孟鬱去接安潔他們,就是他在這個任務裏賭的唯一一步,如果他真的是那個人,而這一次自己什麽都沒有改變的話,那他就會對安潔動手。


    如果安潔死了,那麽他的任務也就失敗了。


    可南書也不願真用安潔性命去賭,第一層保障是那個平安符,如果真的有意外發生的話,安潔也不會有什麽事,第二層,是張陽,有他在,安潔的身邊也會多一個保障。


    最後,幸好孟鬱沒有。


    所以說,在沒有最後一個受害者出現的時候,南書都是不會相信孟鬱就是那個連環殺手的。


    可是偏偏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是那個人死在了城西的倉庫,而那天孟鬱回來時候,穿的那雙鞋,就是在擺放玄關鞋架上的那雙鞋子,剛才南書去換鞋外出的時候碰巧就發現上麵黏上的沙土。


    就平時他們的活動範圍而言,哪能碰到啊。


    南書本來也沒有剩多久可活了,所以如果真是他的話,他想帶著他一起死。


    但是到最後,南書還是想聽到孟鬱親口和他說實話,哪怕自己接受不了。


    可是沒想到現實是這個樣子,孟鬱他也並沒有無辜的殺人,隻是他用的方法不對而已。


    但是準確的說,除了這樣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畢竟,如果可以的話,當年的事早就應該被揭露出來了,哪怕當年的那些人稍微靠譜一點,都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如果真的每一個犯罪的人,最終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是不是世界上就不會再有這樣賭上自己一生來報複的人呢?


    喜歡上一個殺人凶手,南書都快覺得自己沒有三觀了。


    可是是為什麽呢,大概是因為在付諸感情的相處中,孟鬱所有的行為都是真實都是真心的,怪隻怪自己卸防太早罷了。


    南書想:要是孟鬱沒有經曆這一切,那他一定會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另一半。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如果而言。


    雖然他的經曆很可憐,但是錯了就是錯了,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所付出代價。


    南書知道孟鬱同樣也沒有睡著,伸手環住孟鬱,緊緊抱在一起,“鬱哥,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自首吧!”


    過了很大一會兒,南書都以為孟鬱不想回應了,可是他還是說了,“好……”


    隻是那聲音很低很低,感覺他們之間好像隔得很遠很遠……


    孟鬱其實還有些話沒有對南書說,他早就把具體線索這些悄無聲息的透露給張陽了。


    在大學的時候,張陽在借用孟鬱電腦時,就不小心看到過這幾個人的簡略基本信息。


    沒錯,是孟鬱刻意透露的,他希望有個人能製止他。


    當時大都以為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檔,沒有人會放在心上的,包括張陽這種心思敏捷的人都會以為隻是件小事。


    但是當第一個受害人被殺的時候,張陽就有懷疑過,可是還是沒把目標定在孟鬱身上,他隻是去查了一些更深的東西。


    他花了很久,大致了解了一些,可當他真正知道孟鬱身上的事情大概的時候,第二個受害者已經出現了。


    這時候的他已經很清楚了,可是他選擇了放縱。


    一開始就說了,張陽是南城出色的刑警,再複雜的案子在他身上都會迎刃而解,可是為什麽他這麽多年都沒有查出真相,真的沒有不對嗎?


    能力再差,也不至於連點明顯的證據都找不出來一絲一毫吧,更何況他又不是隻殺了一個人。


    可是就是因為他是一名警察,所以他更加清楚,知道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根本找不到證據來定那幾名人渣的罪。


    因為根本就是毫無對證,再加上那個時候的信息交通閉塞,監控在農村裏根本就沒有普及,所以壓根沒法找到其他的證據,而唯一見證者就隻有孟鬱和那幾名還活著好好的人,難道他們可能會主動自首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


    因此,他對孟鬱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任由其去報仇雪恨,也是對那幾個人渣的懲罰。


    而待到一切結束之後,身為摯朋友的自己,則會站出來收拾殘局。畢竟,這既是一份責任,也是一種道義所在。


    最終,孟鬱複仇成功,但同時也身陷囹圄。


    此時此刻,必須有人挺身而出,將他捉拿歸案。


    毫無疑問,這個人隻能是自己。


    因為隻有這樣做,才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也算是給這段多年的友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可是沒想到一切提前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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