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警衛荷槍實彈,氣氛瞧著不尋常。


    領路的秘書見怪不怪,邀請於知夏進去的時候目不斜視,碩大的休息室裏隻有一張書桌和一個書櫃,桌上、地上擺滿了厚厚的文件和資料以及書籍。


    裏麵隔間是一張單人床,一個床頭櫃,櫃子上依舊是厚厚一摞書!


    可以想象平日郭老有多忙碌,完全就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


    這一次請自己過來,於知夏倒是猜到可能會和郭老的身體有些關係。


    郭老身材矮小,他其實是南方人,常年勞作下放其實應該好好休息調養一段時間再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隻是……一切都是大國需要。


    老一輩革命工作者永遠奮鬥在第一線,耗盡自己最後一絲能量,永遠不會輕易言累!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大門大開郭老慢慢走了進來。


    “小於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你看看我這一忙起來就忘記時間了,吃飯了沒有?和我一起吃頓便飯吧。”


    這會兒的確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於知夏也沒假客氣。


    不過飯前她親自診了一次脈,然後才一起吃飯。


    等到飯菜上桌,三個饅頭,一碟鹹菜,一碗蘿卜燉肉,一碗炒土豆,還有一例藥膳湯。


    沒有了,這可是國家領導人,可這工作餐的簡單程度就是於知夏也覺得詫異。


    “現在日子好了,這白麵饅頭想吃都能吃上,以前想吃這個得等到過年喲。”


    憶苦思甜,可事實就是如此。


    “是的,以前家裏頓頓糊糊,現在能吃幹得了。”


    郭老哈哈一笑。


    “對頭對頭,以前啥子牛皮菜靠靠,紅苕靠靠我都吃煩了,我那時候就想吃肉。


    可現在我能吃肉了,偶爾我又想吃紅燒靠靠、苞穀靠靠呢。”


    郭老是個很會照顧人的人,他甚至主動給於知夏夾肉,白蘿卜燒肉,這裏的大廚已經盡力在做錦城菜的口味了,隻是瞧著郭老吃的還是挺少。


    饅頭也隻吃了半個,喝了一些藥膳湯就停下了。


    “你吃呀,我就喜歡看你們年輕人吃東西,看著就胃口好一些。”


    “八分飽就行了。”


    郭老笑了笑:


    “你們這些大夫就是這樣,隻讓吃八分飽就說是養身了。


    這人啊隻有吃多了才會開始養身,沒糧食吃沒飯吃的時候養啥子身哦。”


    是是是,的確如此。


    隻有過得好了才會注意身體健康,當人沒吃的時候能注重的隻有活下去!


    “您起來走走吧,半個小時後我給您診脈。”


    郭老就真在辦公室轉悠起來,一邊轉悠一邊和於知夏閑聊。


    聊如今地裏的收成,聊包產到戶,聊著聊著外頭傳來了保健科主任的聲音:


    “郭老,您該午休了。”


    於知夏看了看時間沒說話,郭老揮手:


    “今天有小於在,你提前下班吧。”


    保健科主任詫異的很,下班?


    “郭老,您要是一會兒頭疼的話……”


    “不會,我今天不會頭疼。”


    保健科主任還想再說,可一對上郭老的眼神就自己退下去了,走肯定不敢走隻能等著。


    隻是特別好奇這個年輕女子是誰?怎麽會讓郭老如此例外連午休都不休了?


    平日就是郭夫人過來,郭老也是雷打不動要睡覺的啊。


    滿心著疑惑站在門口,而屋裏。


    郭老到底聊到了高考的問題。


    “大國比外頭落後幾十年,本以為高考能為國家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可是沒想到卻成為有些人的墊腳石。


    愚蠢至極,愚蠢至極啊。”


    “您老別氣,有蠢人就有聰明人,他們不蠢也就不能將聰明人的聰明之處表現出來。”


    郭老微微一想點了點頭。


    “小紀這一次九死一生啊,接下來你可想過讓小紀退下來?”


    這下輪到於知夏詫異了。


    “退下來?他的身體沒有問題,正值壯年他若不上誰上?”


    這份豪氣讓郭老佩服,但郭老也很驚訝:


    “聽說你劃破了他全身的皮膚,那麽多的鋼彈要取出來,他將來沒有後遺症?”


    於知夏自信至極,言語保證:


    “絕不會有!”


    這四個字的保證讓郭老對於知夏簡直高看了好幾個度。


    “半個小時了,你把脈吧。”


    於知夏仔細給郭老診治,這一切脈就知道不同尋常在哪裏了。


    郭老之前就是因為腦部有舊傷所以才會導致疼痛難忍無法入睡。


    現在疼痛還在,但睡眠卻緩解許多。


    隻是除了腦部疼痛外,還多了一個膽囊位置的疼痛。


    “你可是飯後容易腹脹?”


    “嗯,你剛才讓我走半個小時,我反而舒服了一些。”


    “保健科可給您說過您是膽囊問題導致的疼痛?”


    “說了,說我吃飯太快,說我肉吃多了。


    我也不怕小於你笑話,剛回來那會兒我就是饞肉,每天都想吃,中午吃了晚上吃,燉的軟爛吃下去舒服的很。


    但是你中午也看到了,我現在很克製了。”


    於知夏差點沒笑出聲,郭老怎麽還和小孩子似的。


    “您長久沒見葷腥,這段時間的葷腥碰得太多了,您的確要節製一些了,不是什麽大事兒,您這腦部也不需要行長針,我之前的做法至少保您五年內不會再犯,但前提是您要按時休息,不可太過勞累。”


    聽到不需要再行長針郭老還真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行長針不僅對於知夏是個考驗,對郭老也是考驗。


    “不瞞你說,如今我的時間耽擱不得,大國……”


    郭老說到為難處便說不下去了,可他的苦澀感於知夏卻體會的非常明白!


    “我明白!”


    隻有三個字,可是郭老卻感動的點了點頭。


    “但我會給你再行一次普通銀針,您今天會睡的很好,好到明天早上6點才會醒,可以嗎?”


    現在?


    “這會兒才1點,天啊,那我不是要睡成一頭豬了?”


    郭老就是會開玩笑!


    “您老說笑了!睡得好恢複的就好!”


    “我去安排一下。”


    很快郭老對外頭說了什麽,保健科的主任跟著走了進來,他50來歲,戴著一個黑框眼鏡,看著於知夏的時候充滿了打量。


    隻是郭老對於知夏維護的很,見他如此,直接言語:


    “小金啊你可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小於,你爸爸老金在她麵前都得喊一聲於醫生,行長針你行不行?她就行呢!”


    他原來就是金老的兒子?


    金主任一聽到於知夏就是那位行長針連父親都推崇備至的人的確驚訝到了。


    “您就是於知夏於大夫那位鄉衛生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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