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紀淩錚和張文進屋的時候於知夏的方子都開好了,藥他們衛生所就有,於知夏拉著人就去抓藥了。


    其實錢多多的身體問題不大,隻是一直沒有好大夫給她調理,加上兩口子總不在一起,一年就在一起一個月這的確很難懷上。


    現在住在一起了懷孕的幾率就增加了。


    “你是不知道在老家啊我婆婆看我是哪兒都不順眼,我在他們家當牛做馬的照顧老的伺候小的,我那幾個小叔子的孩子哪個不是我帶大的。


    可是前兒我病了一場,結果你猜怎麽著?全家沒人送我去醫院一場風寒硬是拖的快斷氣了。


    要不是小紀將我送去醫院我人早沒了,這些年家裏不讓我和張文說這些這回我都死過一次了我也沒啥好顧忌了。


    張文知道了就發了電報死活要將我接走,就這樣我婆婆和我公公還恨死我了呢。


    家裏少了我這老媽子他們當然不樂意了。


    以前說的多好啊,那些侄兒會給我們養老送終的可老張每個月的津貼寄回來我是一毛錢沒看到家裏全花了,可這樣我們兩口子都沒落個好。


    我算是看明白了千好萬好沒有自己的崽哪裏都不好。


    妹子,你瞧我,這就對你吐槽上了,對不住啊。”


    於知夏卻不介意,隻是好奇紀淩錚去了東北?


    他上次任務倒是跑的挺遠的。


    “姐,您安心在這裏待著,會好的,你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嗯,姐就借你吉言了。”


    拿了藥兩人又回到隔壁屋子。


    另外兩個戰友也到了,這下人齊了一屋子人圍在一起吃著這難得的東北菜。


    “這酸菜是我媳婦坐了幾天幾夜火車背來的,可稀罕呢,我啊想這口想了一整年了。”


    “嫂子,這麽遠您怎麽背這麽多啊。”


    “不止這些呢,還有50斤大醬我都背來了,窮家富路,我怕老張想這口到了這邊就盼著他能吃頓舒坦的。”


    “嫂子好賢惠啊!”


    “哈哈哈,哪裏哪裏,我再賢惠也就會灶台上這些,我家妹子才能幹呢大醫生我很是佩服呢。”


    於知夏和他們都認識都是知根知底,她的醫術全軍都服。


    幾個人自然又誇著於知夏。


    不過男人聊天嘛,天南地北都有,他們聊他們的,於知夏索性拉著錢大姐進了屋裏給她的腹部做了一回針灸,輔助懷孕再配上藥希望錢大姐能早日達成所願!


    這頓飯吃到後半夜兩人才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正好遇到晃晃悠悠回來的於大海。


    然後兩人哥倆好的攀著肩膀嘴裏嘀嘀咕咕的回去,嚷嚷著好像還要再喝兩杯。


    慣得!


    可這爺倆不知道咋了,不讓喝吧就不想分開,抱的死緊也要在一起。


    然後於知夏隻能讓兩人睡一塊了,她跑去和於母擠一起。


    於母挺稀罕的,多少年沒和孩子一起了。


    “二娃,你多少年沒和媽睡了?”


    “有了自己的屋子後就一個人睡了。


    媽,你不是說我們睡覺不老實不喜歡和我們睡麽?”


    “咋的?你現在還不老實啊?”


    “老實啊,反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老不老實。”


    這話惹的於母一笑,她伸手給老二掖了掖被子這才躺在她身邊:


    “以後你就要嫁人了,雖然小紀在我們家可是媽還是會擔心你,以後一切要以小紀為先我和你爸爸還沒老還能照顧自己。


    他一個人也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有家了,好好待他。”


    “媽,我會好好待他但我更會好好孝順你和爸爸。”


    “傻孩子,我和你爸爸啊不需要你們照顧,他嘴上雖然說一定要留個孩子在身邊可你爸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該灑脫的時候比誰都灑脫。


    我和你爸爸的心願是在我們活著的時候還能有機會走遍祖國大好河山,看盡世間每一寸風景就不知道咱們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會等到的,回來的,馬上就要來了。”


    是的,馬上就要來了。


    1979年的新年就這麽悄然來臨了。


    今年有了紀淩錚又有了盧老,於家過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年。


    “舅爺爺,昨晚睡得好嗎?”


    盧老一早就起來了,在院子裏打五禽戲,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就是再累每天這個點也會醒來。


    “好,好,十多年沒睡過這麽好的覺了,被子鬆軟,你媽曬的暖洋洋的,還給我放了一個湯婆子,我呀一覺到大天亮了。”


    於家將一個小隔間收拾出來整理妥當給盧老居住,他如今身體還是不行,吃的用的都得有人照顧,這肺上的毛病就得養,不養好不了。


    “休息好才好呢,舅爺爺隻是現在要委屈你了我爸說如今為了防止外頭那些人發瘋又鬧,得讓您成為我媽的老舅。”


    盧老擺了擺手渾不在意:


    “你媽喊我舅舅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這世道我懂,我懂哦!”


    剛好一套五禽戲打完,於知夏攙扶著盧老坐下,然後為他切脈。


    盧老也不拒絕,這個二娃醫術極有天賦,大海說她還是自學,自學能學到這個本事還能行長針那絕對是祖師爺追著賞飯吃。


    “今天我得變個藥方!”


    “好,舅爺的身體你做主,舅爺全權交給你。”


    於知夏點了點頭,別看今天年三十但是她還是一大早該熬藥就熬藥,內服,外泡,就連盧老吃的東西也是藥膳。


    她如今盡可能的就是爭取讓盧老活得更久。


    蔣春花起來的時候將熬好的小米紅棗粥給盧老遞到了手中,笑嘻嘻的說道:


    “老舅,您嚐嚐和年輕時候我做的是不是一個味兒。”


    “不行,太甜了,你多加了一顆棗。”


    “沒有,沒多加。”


    “有,加了。”


    “沒有!”


    於大海就看到他們兩人開始爭執,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說著又開始翻舊賬了,笑嗬嗬的走到一旁,正要點煙想了想又把煙丟了拿了一顆糖到嘴裏,砸吧砸吧一下,真甜,這日子真甜呢。


    年三十全家動起來,於家的年貨備得不少,加上還有之前的野味午飯那是相當豐富啊。


    吃完飯鄉裏鄉親的四處串串門聊聊天,日子悠閑的很。


    隻是於知夏剛坐下呢大強就急衝衝跑來了。


    “二娃,你快和我去看看我媽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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