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夏算是臨危受命,郭老的決定沒人敢攔,錢院長已經去打電話了,但回來得很快。


    “那邊說會將專家一起送來,如果郭老身體不方便的話就在這裏治療也行。”


    郭老點了點頭,然後召喚於知夏:


    “都出去吧,讓小於放手治療。”


    除了紀淩錚和於父還是第一次有外人這麽信她。


    她不拿出十八般武藝出來,就真白費了穿越名頭了。


    錢院長本來是想讓小於再等等的,等那些專家來了再說,不然這要是出事兒可是要擔責任的。


    可沒想到這丫頭膽子這麽大,她還真敢接啊。


    如今勸是沒法勸了,因為郭老親自拍板了,屋裏人都走出去後於知夏取出了銀針。


    “您身體太差沒法動刀,所以我隻能用銀針疏通血脈。


    要想將那些碎片取出來得等您再恢複兩日。”


    “好,放手幹!”


    說完,郭老閉上了眼睛。


    郭老這身體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所以非常非常的差,於知夏用銀針刺穴直接在腦部動手。


    她動作很利落,下針更是毫不遲疑,就是郭老這一刻也得承認這個小於大夫膽子還挺大的,不過看來她爹沒告訴她他的身份,不然這小丫頭還敢不敢下針就難說了。


    “您感覺如何?”


    “腦子有些脹!”


    脹就有效果了。


    “您睡一覺吧,睡一覺就舒服了。”


    話音一落,郭老的眼皮開始打架,很快沉睡了過去。


    於知夏沒有急忙取針,而是繼續行針半個小時後才收針打開門。


    “郭老睡著了,這會兒是7點16分明天早上7點16分他就會醒。”


    這話讓錢院長甚至張文在內全部驚訝地看向她。


    “7點16?”


    “嗯,剛好一個對鍾12個小時。”


    他們很想說別說大話,這怎麽可能說啥時候醒就啥時候醒呢。


    郭夫人倒是沒說什麽反而有些欣喜地看著沉睡的老郭。


    “睡得好,睡得好,他已經太長時間沒睡好覺了,我……我……”


    “您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您先坐下歇息一下,您這些日子也熬得厲害吧。”


    於知夏一邊攙扶著郭老太太坐下一邊給她把脈,順便在她的手腕揉著,輕言細語地和她交談著,然後錢院長他們就看到聊著聊著郭老夫人就睡著了。


    錢院長對於知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真是厲害了,接著就是兩個護士將郭老夫人抬到了另外一張床上。


    看著兩位沉睡的老人,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出了病房錢院長急忙問道:


    “可算是睡著了,你不知道我們什麽辦法都用過了,院裏的幾位老中醫也上了針灸也做了,都沒法子。


    接下來我們隻要等到那幾位首都來的名醫接手咱們就可以安心了。”


    於知夏點了點頭,這個時代的中醫大佬那是實實在在的大佬級別。


    好些藥、方子都斷在這個時代。


    如果大佬們來了,於知夏也多了個學習機會。


    “雖然郭老點名讓我治療,可我到底是自學,本身經驗不足所以我會以幾位先生為主。”


    這就很懂規矩了,錢院長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有心提點,可發現這丫頭居然這麽懂人情世故,這可太難得了,這都是老熟人他不想看到這丫頭出事,倒不是不信任這丫頭的醫術而是這位郭老的身份太不簡單了,將來指不定……不可說不可說啊。


    “今晚你就住在隔壁病房,有什麽事兒你幫忙看著點。”


    “好!”


    “我回去和於叔親自說一聲,於大夫辛苦了。”


    “勞煩您了。”


    張文出了醫院就鬆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於知夏在郭老如此推崇下還能如此謙虛低調。


    不領頭是對的,郭老的身份在那裏擺著,真要出事了可就是大事。


    紀淩錚這媳婦找得的確不錯,有本事還不出頭,這樣的人早晚成就非凡。


    等到了於家已經八點過了,於父在大門口等著,看到張文一個人回來眉頭緊皺,頗為緊張。


    “姓啥?”


    這突兀的問話讓張文一下愣住,但反應過來後看了看四周小聲地說了一個字:“郭!”


    郭?


    是他老人家啊。


    “進屋吃碗麵吧。”


    這就完了?


    可不完了嗎?於大海招呼於母給張文下了一碗麵,又是小紀的戰友,於母非常大方地給煎了兩個雞蛋。


    麵條勁道,再配上油辣子那叫一個香辣開胃。


    吃飽喝足於母收拾去了,於大海才拉著張文問起過往。


    “撿你能說的說。”


    張文就笑了,將和於知夏有關的事兒都說了一遍,聽完後於大海頗為自豪地靠在涼椅上,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於叔,於大夫真不錯,這個時候還真不好插手那邊的事兒,她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穩住自身還是很難得了。”


    “那是,我家二娃在這方麵隨我,聰明,穩重。”


    張文看著於大海是真心覺得自豪高興,他也不好再打擾了。


    “叔,我明兒一早就去醫院,您看您要順路去不?”


    誰曉得於大海卻揮了揮手:


    “落魄時不踐踏,富貴時也不巴結,這是老子的座右銘。


    行了,忙你的吧,我家二娃我是不擔心了。”


    說完於大海喝了一口八寶茶,張文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人一走,於母才從廚房出來。


    “誰在醫院?”


    “你不認識。”


    她不認識?


    於母一邊解開圍裙一邊譏笑:


    “我不認識也猜得到是誰,不就是你成天偷摸著支援的那幾個老東西嗎?


    咋的?如今平反了?”


    也是年代不同了,而且還是自己家,這老婆子說話實在是個沒把門的。


    “你去睡你的吧,明兒得空了你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魚,老二辛苦給她熬點魚湯喝,魚頭熬湯,魚身紅燒加點老豆腐,香得很喲。”


    死老頭子,饞魚呢?


    看來大娃那天提來的魚把他的饞蟲勾出來了。


    “想吃魚上次就別讓劉廣生帶走啊。”


    “你是不是瓜娃子?我當老丈人的能讓女婿主動留下東西嗎?


    劉廣生就是個瓜皮,老子不要他就真提走,那肯定就不是真心留的,所以說啊大娃跟這種人有啥前途?”


    於母聽到於父主動提及於知春,然後也問了。


    “如今劉廣生也進去了,大娃若是要回來,你……”


    誰曉得於大海卻冷笑著,一臉的諷刺:


    “她不會回來,她會在劉家安生待著,哪怕過得再差也不會回來,因為她手裏還有當初“賣掉”你的兩百塊錢定金!”


    這件事兒蔣春花是不知道的。


    所以於知春為什麽來鬧了一次就不鬧了,不是因為覺得理虧,而是因為她害怕他們家會讓她吐出那200塊錢。


    諷刺,何其諷刺。


    諷刺到蔣春花那眼淚什麽時候流下來的都不知道。


    等到最後,蔣春花推了於大海一掌:


    “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哼,之前你那麽氣,萬一要是再氣出個好歹呢?”


    這個臭男人,難道她現在就不氣了嗎?


    “好了,我給你說,兒女都是緣分,有緣呢咱這親緣情分就深一些,沒有緣分就淺一點,你不要太在意了。


    這世道比起數年前已經好太多了,兒子不是兒子,父子不是父子的時代我們都經曆過。


    想開點。


    你當年雖然是資本家的小姐,可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你想想看你爹和你大哥,其實是一個道理。”


    蔣春花擦了擦眼淚,不想開也沒法子啊。


    “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


    於大海沒接話,他是男人,他的心會更狠一些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老妻……罷了,就當還債的吧。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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