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華高興的很,要知道當初剛下鄉的時候馮平安三天兩頭往知青堆裏跑就是想和她結成革命友誼,那時候她百般嫌棄這個農村人,隻是沒想到馮平安後來居然被推薦上了工農兵大學,還陰差陽錯當了醫生。


    不然怎麽能讓於知夏撿了便宜,她腸子都悔青了,如今她想要回城又想過好日子,她就一定要讓馮平安退婚娶她。


    所以黃春華故意一臉可惜的樣子:


    “知夏給男人治那種地方,這在十裏八村都是沒臉沒皮的事兒,換做我都活不下去了,在以前可是要浸豬籠的,平安哥你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馮平安眼前一亮,是啊,犯錯的是她,她名聲有礙在先,就該自己去吊死算了還好意思活著,想要他還錢?哼,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命享!


    於知夏前腳還沒到家,後腳她給男人治病摸了男人的事兒就開始在老泉村傳的人盡皆知。


    穿越到這個地方不僅是於父於母,就連於知夏的大姐和兩個妹妹也和在末世時她的家人長的一模一樣。


    所以,她對他們是有感情的。


    現在看著下工回來擔憂的於父於母,於知夏少了兩分冰冷多了一絲溫情的柔和:


    “爸、媽,別擔心,沒事。”


    結果於知夏的話音一落,馮平安帶著他那個十裏八村都知道的刻薄媽推門走了進來。


    “沒事?那可不一定,正好你們一大家子都在,老於,我帶著我兒子退婚來了,我們家可要不起這樣不守婦道的媳婦。”


    “馮嬸子,你嘴巴放幹淨點,誰不守婦道?我家知夏是在救人不是偷人。”


    誰知道於母這話不僅沒有讓馮婆子反思反而讓她大聲鬧了起來。


    “大家夥快來聽聽,今日在衛生所發生的事兒全都知道了吧,知夏丫頭摸了那兵娃子的那個地方,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兒和偷人有啥區別?


    若是換做以前可得浸豬籠的,反正這樣的媳婦我們是要不起,退婚,今日必須退婚。


    不僅退婚,你女兒害的我這麽優秀的兒子名聲受辱,之前借你們家的錢就當給我兒子的補償費了,咱們家啊兩清,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看熱鬧的村民將於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馮婆子的話是又難聽又不要臉,於母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


    “我呸,我女兒治病救人沒你說的那麽齷齪,虧你兒子還是大夫呢,那他要是給女病人看病是不是也該遊街也該被人告耍流氓?


    你這死老婆子就是找茬,想要退婚還想不還錢?做夢!”


    雖然才穿越過來幾天,可於知夏聽於父於母說過,馮家借著親家的名義這幾年陸續在他們家借了100多塊錢。


    要知道她這個鄉衛生員的工資一個月才24元,馮平安縣醫院的正式員工工資也才36元,所以100多塊在這個豬肉隻要幾毛錢一斤,大米幾分錢一斤的時代簡直就是巨款。


    至於平時於知夏在馮平安身上花的那些小錢就更沒法細算了。


    如今他們想耍無賴一筆代過?想都別想,於知夏站了出來冷聲對著這母子二人嗬斥:


    “第一,先去部隊問領導,我是否不該救他們的兵。


    第二,再去醫院問馮平安你的領導,我是否要顧忌男女性別區別對待病人。


    若他們都說是,那錢給你們,我們一分不要。


    若他們說不是,該還的你們一分不許少,還要給我當眾道歉。


    記住,馮平安你沒鑲金子,退婚了還想要賴女方的錢?要點臉吧!”


    於知夏的話簡短又有直掐命脈,說的於家眾人都激動了,對,他們老二是救人,救人走到哪裏都有理!


    “就是,老子現在就讓人去部隊喊人,反正離的近,你們說閑話的都不怕丟人,我們救人的怕個球。


    老四,你跑得快你去喊部隊領導來!”


    於父站起來大聲招呼於四妹於知冬,這可真把馮平安母子鎮住了。


    借馮平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問部隊和醫院。


    甚至於這事兒真要鬧去醫院他這工作都保不住!


    “你們少胡攪蠻纏胡說八道,我們可沒說不許救人,不就是還錢嗎?還就是了。”


    還?好啊。


    “那就馬上還,孩她媽把欠條拿出來。”


    於母早就有了準備,二話不說就掏出了一把紙條。


    “這上麵每一筆錢都是按了手印的,白紙黑字大家夥兒可都幫忙看清楚了,一分別想賴!”


    馮婆子一直拉著馮平安的衣服,想讓兒子賴賴賬。


    可是馮平安不敢,因為於知夏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她說要找人評理就不是開玩笑,他是真有些懼。


    在加上那個人生死未卜,最晚明天或許就要找人算賬,真要醫死了人……退,這婚事必須趕緊退!


    “媽,給她,將來我給你在縣城找個兒媳婦,保管比一個鄉衛生員好十倍百倍,總比一個劁匠好!”


    馮婆子心慌啊,一百塊他們家沒那麽多錢啊。


    “沒錢就用肥豬抵,你們家那大肥豬正好了,拿來吧。”


    最後,馮家到底同意了肥豬抵債,如此於知夏退婚了,誰也不能說這婚事退的好還是不好。


    因為流言真的傳遍了四鄰。


    畢竟70年代的農村,一個鄉村女大夫看了男病人的那種地方,這絕對是稀罕的能傳遍十裏八村的事兒。


    這幾日甚至還有二流子去衛生所找於知夏的麻煩。


    70年代的夜晚,月亮又大又亮,這裏清新,自由,連空氣都是香的,和末世不同,根本就不擔心隨處跑出兩個吃人的怪物,越留在這裏她越熱愛這片土地。


    就在於知夏還在感慨這裏安全的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一個醉酒的二流子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是那個摸了人家那裏的女大夫啊?


    長的真俊,他們說你騷的很連病人都不放過。


    要不你摸我吧,你不放過我吧,我隨便你怎麽弄保管都不掙紮一下。”


    說完,二流子借著酒勁兒向著於知夏撲了過去。


    可是就在於知夏準備出擊還手的瞬間,一道影子從麵前閃過“啊……”一聲慘叫,撲過來的二流子一下摔倒了一旁的土溝裏。


    她舉起電筒輕輕扣動按鈕,黃色的燈光亮起。


    是他!


    紀淩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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