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嬌一身戎裝手裏拎著鋼盔走過來,看了看白胖子問耿飛:“耿大隊,這家夥是幹什麽的,為什麽在這裏大呼小叫?”


    耿飛轉向諸葛嬌立正敬禮:“報告首長,他自稱是警備區參謀長,說我們不能在他的轄區抓人;”


    諸葛嬌看了看這個白白胖胖的中校,很懷疑他有多長時間沒有參加過訓練了:“立正!”她突然對著胖子喊了聲口令;


    白胖子突然看到這麽個漂亮的女大校有點走神,竟然沒有聽清諸葛嬌的命令,愕然的站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


    諸葛嬌抬起手一個大嘴巴抽在那張白胖的臉上,頓時留下一個紅紅的掌印,“聽不懂命令嗎,中校!”


    胖子顯然被打傻了,他捂著臉呆呆的看著諸葛嬌;


    “全體都有,”諸葛嬌掃視了一圈端著槍的武警戰士:“立正,槍放下!”


    武警戰士們馬上來了個標準的立正然後把槍立到身子一側,白胖子也趕緊立正但手裏依舊握著把手槍;


    諸葛嬌伸手奪過他的手槍丟給耿飛:“我命令你馬身上帶著戰士們回到駐地,我們在這裏執行公務,如果再來阻撓,以恐怖分子論處!你的配槍到蘭州軍區獵豹特戰隊去取吧;全體向右向後轉,齊步走!”


    看著大白臉上帶著紅手印的胖子領著武警們迅速的上了車倉皇離開,圍在酒店門口的警察們紛紛議論起來,有的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哥兒幾個,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連武警都管不了咱們也別跟這兒現眼了;”


    “草,強龍不壓地頭蛇,怕他們個鳥,我們現在就進去要人,別忘了,李總手下上千號的弟兄呢,估計一會兒就到了;”


    “對,一會兒等他們過來了咱們就進去把人搶過來,隻要李總出來了,擺平他們也就分分鍾的事;”大部分警察顯然是和李和申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他們的命運也許和李和申緊密的聯係著;


    幾個領導模樣的警官正議論著呢,一個戰士走了出來來到他們前麵:“那位是領導,我們首長請他進去,有要事通告;”


    一個臉色蠟黃的警官陰陽怪氣的說:“你們沒權利管我們地方,我們也沒義務進去;”


    “對,我們不進去,堅決不進去;”


    小戰士笑了笑轉身回了酒店;諸葛嬌聽小戰士說完差點笑出聲來,她理了理頭發徑直走出了酒店來到那幾個看似頭頭兒的警察麵前:“限你們十分鍾內離開這裏,否則以恐怖分子論處!”


    她的聲音很清脆,加上看到這麽漂亮的女軍官過來,所有的警察和圍觀的市民們都屏住了呼吸想聽她說什麽,所以雖然聲音不大但大部分人還是聽明白了,看到諸葛嬌轉身走到酒店大門口,一陣議論聲又響起來了;


    “恐怖分子,嚇唬誰呢,草!”


    “看不出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娘們兒這麽惡毒,你才是恐怖分子呢,你們全家都是!”


    諸葛嬌走到酒店門口對站在門口的耿飛、石大海笑了笑,倆人也輕鬆地笑笑站在諸葛嬌身邊看著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們,誰知道他們平時拿了李和申多少好處,值得他們敢明目張膽的和軍隊叫板;


    諸葛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機槍準備!”


    “機槍準備!”耿飛大聲的傳達著命令;馬上幾個戰士端著輕機槍衝出來在台階上臥倒把機槍架起來對準那一大片警察;


    看看過去八分鍾了,諸葛嬌抬起手:“預備:”


    除了遠處馬路上來往的汽車傳來的鳴笛聲,現場一片寂靜;不光那些警察就連那些看熱鬧的市民們也不相信諸葛嬌會下令開槍,所以誰也沒有離開,大家瞪大了眼睛看著事態的發展;


    時間到了,諸葛嬌手一揮:“射擊!”


    六挺機槍頓時發出怒吼噴出了火舌,我的媽呀,警察和看熱鬧的人們這才知道不是嚇唬他們的,頓時連滾帶爬的四散逃命起來,不到一分鍾就跑了個幹幹淨淨;


    諸葛嬌開心的笑了,她帶上鋼盔輕輕地拍拍手,站到耿飛和石大海中間一隻手抓住他們的一隻胳膊,走進酒店的大門;


    等警察們跑到安全的地方一點人數,竟然沒有一個人帶傷,突然明白了人家用的是空包彈,就是嚇唬他們的,可是再也沒有勇氣回去了;


    諸葛嬌告訴耿飛和石大海,趕緊讓戰士們抓緊時間吃飯、休息,自己又回到了26樓的大套間裏;看到諸葛嬌神清氣爽的回來,李和申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知道自己的那些用錢和女人換來的朋友們沒起到任何作用,他也明白了諸葛嬌為什麽讓他好好想想;


    接下來諸葛嬌一定會通過自己的嘴搞出一個李家參與恐怖活動的結論來,然後李家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摘幹淨自己,一定會和他李和申劃清界線,那麽他就真的成了恐怖分子了,他在安市的一切勢力一切財富都將變成眼前這個女人的戰利品,徐紹海的人肯定已經進入了安市,並且現在肯定在四處收買自己的那些手下和那些當權者們,長紅集團注定是沒有了,它旗下的房產、酒店、夜總會等都馬上會被拍賣和取代,所以李和申非常肯定的認為自己已經結束了,現在就看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這條小命了;


    諸葛嬌坐到李和申對麵的沙發上,輕鬆地翹起二郎腿:“怎麽樣,想明白了嗎?”


    李和申撲通一聲跪在諸葛嬌前麵的地毯上:“首長,如果能留我一條小命,我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諸葛嬌滿意的笑笑:“起來吧,說實話我還是很欣賞你的,去裏麵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戰士過來扶著千恩萬謝的李和申到裏麵去了;


    徐少海臉上帶著笑容走進來:“首長,我給您安排好了房間,您也休息一會兒吧,”他領著諸葛嬌來到同一樓層的另一個套間裏,遞給她一個賬本:“首長,這都是行動中繳獲的,請您查收;”


    “不錯,讓你的兄弟們也都休息休息吧,你也多注意休息接下來一定夠你累的;”諸葛嬌隨意看了一眼就走到臥室裏一頭撲到床上睡起覺來;


    京城西郊,一個私人會所的豪華單間裏,京城四大家族這一代的精英人物破天荒的聚到了一起;趙家的二公子趙冀和宮家的大小姐宮曉月坐在靠窗沙發上調著情,徐東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悠然的喝著上好的龍井,而李東生則坐在他的對麵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手裏玩著一串珠子;


    “二東,你那個情兒夠狠的呀,怪不得你一直不搭理我呢;”宮曉月開口調笑著徐東,其實徐東的全名叫徐二東,他覺得不雅就一直稱自己徐東;


    “可不敢亂說啊月月,小心哪天我們的軍中之花暴走一槍斃了你;別怕別怕,哥哥疼你;”趙冀也在一邊添油加醋的調笑著;


    徐東憨厚的一笑:“月月來坐哥腿上,讓哥哥也疼疼你;”宮曉月趕緊過來坐在徐東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好哥哥,你怎麽疼我呀?”


    徐東毫不猶豫一手抓住宮曉月的肩膀:“疼嗎,月月妹妹?”宮曉月馬上閃開:“趙冀,你還不趕緊過來抓流氓;”


    “這個流氓可不好抓;”


    李東生終於開口了:“二東,摸摸也就算了,你還真要下家夥啊?”


    “這也要看摸哪兒,要是摸到想摸的地方而且摸得舒服,有可能就不往下摸了,要是不舒服那隻好找舒服的地方摸了,實在不行那就幹點實事唄,月月願意跟哥哥辦點實事嗎?”


    “滾蛋,說你們的破事別在扯上我,哎呀,你他媽的掐疼我了;”宮曉月丟過來一個靠墊砸在徐東頭上;


    “出個價吧,”李東生看著徐東不溫不火的說道;


    徐東伸出三個手指頭:“其實現在那些東西已經不是你家的了,你就是再努力也下不來二百個,對吧,再說了,你家還有可能在那裏呆下去嗎,所以我出這個數已經很可以了;”


    李東生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他站起來走到外麵去了;


    “二東,你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出三十億就想買下那麽大的一個攤子,李老頭就是不要了也不會給你的!”


    “不是啊月月,你想想我要做多少善後工作啊,沒準最後還得老頭子出麵呢,把這麽一個大鍋蓋蓋上,你說得花多少錢?欠多少人情?”


    趙冀笑笑:“隻要你們之間說好就行,別因為這點事鬧得上上下下都不開心,你說呢二東?”


    “還是老趙說的好,和為貴嘛;”徐東搖晃了一下腦袋,出了一口氣;


    李東生笑嗬嗬的回來坐下:“二東,一百個不能再少了而且要一次到賬,如果有後患留下那就是你家的事了;”


    徐東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就往外走:“耍我玩呢,咱看誰後悔;”


    趙冀和宮曉月趕緊把他拉住,摁回到座位上;“二東你至於嗎,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呀;”


    又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討價還價,徐東和李東生兩人終於達成了協議,由趙冀和宮曉月作保,徐家以五十個億買下李家在安市的所有產業,而徐東必須馬上停止諸葛嬌的進一步調查,保全李家的聲譽;


    事情說清楚了,徐東和李東生先後離開了會所;趙冀斜靠在沙發上喝了口紅酒貪婪的欣賞著宮曉月迷人的身材:“月月,咱倆就不能進一步相互了解一下?”


    “滾,再胡說八道姑奶奶走了啊!”宮曉月單獨麵對趙冀變得冷了起來,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自幼兒園到大學畢業都是同學,相互之間非常了解,由於家族之間的利益關係,使得他們從小就相互防範、猜忌,所以他們之間雖然碰到一起表麵上嘻嘻哈哈親熱得很,實際上恨不得狠狠地揍對方一頓,而且是那種打殘廢的揍;


    徐家基本上沒有在政府機關的代言者了,也就基本上退出了政治舞台的角逐,所以相對來說宮曉月對徐東的戒備要小得多,平常和他的走動多一些,但自從宮曉陽命喪荒野後,她就對陳雄飛恨之入骨轉而對諸葛嬌也也產生了敵意,由於徐東和諸葛嬌走得很近所以她對徐東也有了恨意;


    趙冀訕訕的笑笑:“月月,這麽大一塊兒蛋糕,你們家就不想分點吃?”


    “怎麽,你有想法?”宮曉陽抬起頭擠出點笑臉;


    “不瞞你說,我是準備親自去一趟安市替我爺爺看看那些老戰友們;”


    “太好了,我正想去看看兵馬俑,不如一起?”


    李和申把長紅集團賬戶上的兩億多流動資金轉到了諸葛嬌指定的銀行卡上,然後由四名徐紹海的手下護送,帶上老婆孩子一路出了西北邊境再也沒回來過,諸葛嬌不能殺死他,她要留一顆雷懸在李家的頭上,即使這個雷炸不了也讓他們不好受;


    下午三點,諸葛嬌把耿飛、石大海叫到自己的住處,把那張銀行卡交給他們讓他們轉給肖司令,耿飛感覺到了什麽:“怎麽了諸葛,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我接到命令,原地等候韓處長,他一到你們馬上和他完成交接工作然後回京,你們迅速返回蘭州吧,替我向肖司令問好;”


    耿飛和石大海兩人臉上露出不忍的表情:“諸葛,不如跟我們一起回蘭州吧,讓肖司令把你調到軍區不是很好嗎,何苦回去受氣呢!”


    現在就是肖司令恐怕也調不動我呀,諸葛嬌心裏想著臉上卻帶著笑容:“怎麽,你們不想讓我回去接受勳章嗎,沒準這回我就要變成將軍了;”


    看著兩人默默地出去,諸葛嬌倒是平靜的很,既然已經做了怕也沒用,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再去看一眼陳雄飛和芸芸,可是她也知道,現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呢,她輕輕歎了口氣,想想是不是跟徐紹海打個招呼,讓他多關照一下陳雄飛他們,還是算了吧,想來想去索性躺倒床上用被子捂住腦袋上睡起覺來;


    淩晨兩點,諸葛嬌回到了京城的住所,韓處長親自把她送上樓囑咐她好好休息就上了電梯下樓了;諸葛嬌沒有開燈走到窗前向下觀察起來;


    韓處長的兩輛車剛離開,從不遠處的一輛車裏下來一個人,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從口袋裏拿出電話撥號放在耳邊;馬上諸葛嬌的電話響了,諸葛嬌心裏有點溫暖:“徐少,大半夜的你躲到下麵幹嘛?”


    “嬌嬌開門,我有話跟你說;”徐東的語氣裏同樣充滿了溫暖;


    麵對麵坐在沙發上,徐東認真地端詳了諸葛嬌一會兒:“瘦了嬌嬌,辛苦了,”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大串鑰匙放到茶幾上:“這是我們家老爺子的意思,王府胡同的一套四合院,請你務必收下;”


    “你有病吧徐東,幹嘛,論功行賞啊;”


    “這真不是我的意思,嬌嬌我跟你是不會見外的,可老爺子硬逼著我送過來,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去沒法交差;”


    “其實我做的這些還真不都是為了你們家,根本不用這樣的;”


    “真的跟我沒關係,嬌嬌;”徐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知道這麽做有點交易的意思;


    “那好吧,替我謝謝老爺子,鑰匙先放你那裏吧,什麽時候用什時候給我;”諸葛嬌不忍心徐東尷尬,說了個折中的辦法;


    徐東點點頭口氣變得沉重起來:“嬌嬌,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一定要有思想準備,情況很複雜,目前幾方麵正在博弈,誰也說不準結果;不過你放心,我們家老爺子已經開始動作了;”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謝謝你徐東,真的,所謂患難見真情,從我姐夫出事開始你為我們做的一切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諸葛嬌有些動情;


    “好了,嬌嬌別煽情了,再這樣我可不走了啊;”徐東馬上作出一副無賴的樣子;


    諸葛嬌板起小臉抓住他的脖領子把他拎到門口打開門丟出去:“滾吧;”


    天已經很暖和了,路邊精心修剪過的各種樹木鬱鬱蔥蔥的,慢車道上騎自行車或電動車的人們穿得已經很少了,有愛美的姑娘已經穿起了裙子;


    休息了兩天的諸葛嬌正駕車往單位,她一邊開車一邊欣賞著路邊一些姑娘漂亮的穿著;從十八歲開始她好像就沒有這種權利了,各式的軍服成了她唯一的選擇,有時她真的很羨慕那些想穿什麽就穿什麽的姑娘,但即使這樣她依然最愛這身軍裝;


    門口執勤的戰士不但認得她的車而且還認得她的人,遠遠地就立正敬禮,諸葛嬌落下車窗伸出手向他擺了擺表示感謝;


    諸葛嬌和來往的同事們打著招呼,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樣;由於王涵已經調走了,隻好麻煩組裏的大劉給她打掃辦公室了,大劉剛剛打了一壺開水放到門口桌子上,諸葛嬌就進來了;


    大劉趕緊敬禮:“首長,歡迎您回來;”


    諸葛嬌笑笑:“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小子沒偷懶吧;”


    “沒有,您要的資料我都準備好了,隨時歡迎查閱,”他往門口看了一眼小聲說:“首長,韓處長出事了,你知道嗎?”


    諸葛嬌坐到辦公桌前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怎麽可能,你聽誰說的?”


    “都傳開了,昨天他就沒來上班;”


    “好了,這種小道消息,別跟著亂起哄,萬一傳錯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去工作吧;”


    大劉敬個禮出去了;


    看來韓處長把這個鍋背起來了,他也許就是那個該給自己打招呼沒打的人吧,說起來老韓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工作認真脾氣也很隨和雖然能力差點但在處裏人緣還是不錯的,這也怨不著誰,自己的路畢竟是自己走的;


    九點左右,諸葛嬌正在看各個地方的簡報,電話進來了,辦公室的人通知她馬上去首長辦公室,總參首長要親自接見她;


    下午三點在大禮堂舉行了諸葛嬌同誌的表彰大會,諸葛嬌榮升少將軍銜,獲得特等功並獎勵紅星勳章一枚,軍部授予她一級偵察英雄稱號;


    沒過幾天,諸葛嬌將軍調任河北省軍區副司令員兼作戰處處長;諸葛嬌非常平靜的帶上剛剛從上尉升到少校的賀飛虎上任去了,她知道這是幾方博弈的結果,她也知道即使她再能幹也不可能左右的得了自己的命運,隻有一點,就像陳雄飛說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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