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瑛瑛立即追問;“那兩孩子最後被帶到哪兒去了?”


    卻見章小虎遺憾的搖搖頭道;“侯府的人辦事很謹慎,我們的人跟了半路,最終還是被甩掉了。”


    聞言,柳瑛瑛輕輕歎了口氣,“想要監視永安侯府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後麵還得繼續辛苦青雲幫的兄弟們盯緊一點了!”


    “這是應該的!”


    章小虎感到十分抱歉,自己收了人家那麽多銀子,結果這事卻沒辦明白!


    “好了,義兄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煮了麵條。”


    章惠端著一碗臊子麵出來,放在章小虎麵前,上麵還放了好幾個肉串。


    章小虎看著這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臉上不禁浮起一抹幸福之色。


    他是無根的浮萍,在遇到惠娘前還從沒有享受過這樣,回到家有人給自己準備飯食的日子。


    “惠妹,你辛苦了!”


    章惠笑道;“跟我還客氣啥?快些吃東西吧!”


    等章小虎吃了完了,柳瑛瑛又拿出一幅早已準備好的畫像交給他。


    “小虎兄弟,有件事還得請你幫忙!”


    “何事?”


    章小虎從她手上接過畫像一看,見畫上是一個二十來歲,容貌極俊,眼神卻透著一種凜冽的桀驁之色的男子。


    柳瑛瑛;“麻煩你們青雲幫的兄弟幫我留意下,在京城是否有這個人出現。”


    “成!”章小虎一口應下。


    在場的人除了章惠以外,都沒見過孟刃魂。


    而在章惠看到孟刃魂畫像的刹那 ,臉色都變了!


    她掃了眼四周,壓低嗓音看向柳瑛瑛問道;“柳姐,孟刃魂魂不是早已經被處斬了嗎?你怎麽還有他的畫像?


    “孟刃魂又是誰?”小雪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是寧州西鳩山作惡多端的山匪!”薛夜嗓音低沉的開口。


    而這時章惠突然想到了什麽,神色不安的道;“柳姐,你是懷疑孟刃魂還沒死?”


    “怎麽可能呢?那可是朝廷下的旨意啊…”


    柳瑛瑛斂起煩亂的心緒,說出了自己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一幕。


    “也許是我看花眼了吧,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偶爾有兩個長得很像的人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兒…”


    話是這麽說。


    但其餘人從柳瑛瑛和章惠臉上凝重的神色就能看得出來,這恐怕絕非是巧合!


    若孟刃魂真還活著,又在京城,一旦讓他也發現了柳瑛瑛等人的存在。


    於她而言,恐怕是一場災難!


    霍奚之回到鎮國公府對著下人發了一通脾氣。


    “賤人!賤人!”


    “這民間的女子怎就如此有眼無珠?竟連我國公府都不放在眼裏?”


    此刻,屋內丫鬟們噤若寒蟬般的跪了一地,唯有心腹福恩上前小聲勸慰。


    “二少爺消消氣,那等卑賤的女子不識好歹,是她們沒福分…”


    “小的倒是覺得該給她們一點教訓,好讓她們知道咱國公府可不是那麽好拒絕的!”


    霍奚之微眯了眯眼睛看向福恩;“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記著,本少爺的目的是不想讓母親失望!”


    福恩連忙諂媚的點頭;“您放心好了,小的向您保證,定讓那柳氏乖乖進國公府來伺候!”


    傍晚,晉陽公主又同兩個兒子一起用膳。


    席間霍淮之故意問了嘴;“二弟不是說要為母親找來那小吃鋪的廚娘嗎?”


    “人可是已經到了咱們府上了?”


    聞言,霍奚之眼底一抹煩躁之色一閃而過,可當他抬起頭時,卻又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笑臉。


    “區區一個廚娘,讓她到國公府來伺候,是她三生有幸,她自然是願意的 !”


    說著又對晉陽公主道;“隻是還請母親再等兩天,畢竟人家那邊也是要先處理鋪麵才能進府。”


    晉陽公主倒是不以為意,笑的慈祥的看著小兒子道;“奚兒有心了!”


    她對小兒子自然是怎麽看都滿意的,可麵對大兒子時卻不這樣,這不,又突然強調了一句。


    “娘得虧是生了你,不然,你爹常年征戰在外,娘在這偌大的國公府裏是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霍淮之正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他本來隻是為了應付流程,過來和母親弟弟一起吃飯吃這頓飯的。


    可晉陽公主這話,卻像是在埋怨他這個大兒子從不關心知道關心自己的母親似的。


    “母親!”霍淮之淡淡開口;“可是府上這些下人奴婢伺候的不盡心,才讓母親覺得在自己家都沒個知冷知熱的人?”


    晉陽公主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料到長子會這麽問。


    霍淮之又正色道;“若是底下這些人伺候不周,兒子替您這就發賣了他們,回頭再挑好的使。”


    “必不會再讓母親生出如此感慨,兒子聽了難過!”


    晉陽公主眉心微蹙,像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果然是沒了吃飯的胃口。


    她覺得這個長子就是故意的!


    霍奚之趕忙在一旁朝霍淮之使眼色。


    可霍淮之就像看不到似的,緩緩起身告辭;“母親,兒子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晉陽公主不耐的擺擺手。


    等霍淮之出了院子,一直候在外頭的灰隼就看出來了,自家小公爺這是又跟長公主母子間鬧的不愉快了…


    “主子,其實小的覺得您或許可以學學二公子,這樣長公主就不會為難您了。”


    霍淮之並未停下腳步,而是從嘴裏輕飄飄的吐出一句;“無妨,我早已習慣了!”


    夜間,烏雲厚重,不見星月。


    薛夜剛一走進房間,就察覺到了今夜這房內多了一絲生人的氣息。


    房間裏還未點燈,黑沉沉一片。


    對方似乎並沒有要對他出手的意思。


    他反手關上房門,摸出了柳瑛瑛送自己的匕首。


    “來者何人?”


    嚓!


    桌上的那盞燈忽然亮了起來,房間內的一桌一物都在這燈火的搖曳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名身披黑色長袍的男子從黑暗的角落裏淡定的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向薛夜。


    “夜公子,可還記得我?”


    薛夜陡然一愣,很意外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無風!”


    他曾隨母親在夷月族長大,受外祖父庇護。


    而在那裏生活的那八年,從他有記憶起,便與無風和花月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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