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多吃些,不要客氣!”


    飯桌上,柳瑛瑛客氣的招呼眾人,這一桌就五個人,她和薑素玉。


    薛夜和香蓮,還有村長。


    村長之所以會在這一桌,主要是為了見證她和薑素玉的結拜儀式的。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柳瑛瑛拿出一個用紅布包的包裹給村長。


    “王叔,您是長輩,以後素玉姐就是我的親姐姐了,在村裏還要勞煩您多多關照!”


    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從前薑素玉母子在村裏不受待見,舉步維艱。


    可如今既已是她認的姐姐,那就理應要享受到和其他村民同樣的待遇!


    村長向來雞賊,怎會不懂她的意思。


    尤其是在看到了紅布包著的東西後,臉上的笑容就更是難以收住。


    “好好好!瑛瑛你放心吧,今天叔在這兒向你保證,以後誰還敢欺負薑家母子,我王德祿祿第一個不同意!”


    柳瑛瑛也隨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夜,以後我可就真是你的姨母了,姨母今兒也有禮物要送你!”


    薛夜猛然抬起頭看向她,心裏還是很抵觸“姨母”這個稱呼。


    剛要開口拒絕她的禮物,手裏卻已經被塞進了一塊黑色雕刻魚躍龍門的岫玉。


    柳瑛瑛放下他的手,笑的很慈祥;“這是姨母的一點心意,你也別嫌棄,希望你以後得以魚躍龍門!”


    旁邊的薑素玉聽到這份祝福很高興,畢竟誰不想望子成龍呢?


    但見兒子的反應實在有些冷淡,她嗔怪的瞪了薛夜一眼。


    “小夜,還不快謝過你姨母?”


    薛夜的表情有些僵硬,這才艱難的從嘴裏吐出三個字;“謝姨母!”


    “乖!”柳瑛瑛笑的眉眼彎彎。


    薛夜現在都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當初他沒事往喬雲山跑什麽?


    若不是這女人親自進山救他,今日也不必稱這一聲“姨母”了!


    而就在這時,外麵又進來了兩個人。


    是村長家的兩個堂侄。


    “大伯,朱大嫂,真不好意思啊,今天鋪子裏忙,東家愣是隻給批了半天的假!”


    說話的男人三十歲左右,五短身材,國字臉。


    柳瑛瑛記得他叫王大富,小時候上過兩年學,後來進城裏跟著師父學打算盤。


    現在是一名賬房先生。


    想到賬房先生這個身份,她的心思略有所動。


    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其實她也需要一位賬房先生!


    王大富過來打了聲招呼後,就過去王大兵他們那一桌坐了,隻是坐下後眼睛又總往柳瑛瑛這邊瞟。


    柳瑛瑛也感受到了這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對村長道;“大兵他們那桌菜都吃完了,您讓大富哥過來咱們這桌坐吧,反正這桌還剩這麽多菜!”


    村長點頭,招手叫王大富過來,又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從進來就獐頭鼠目了,說,是不是在城裏惹了什麽麻煩?”


    “沒!絕對沒有!”王大富趕緊解釋,又偷偷看向柳瑛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瑛瑛明白了,看來是跟自己有關!


    她笑的十分有親和力;“大富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王大富在心裏組織了下語言;“瑛瑛,反正這事兒你遲早也會知道,我就不妨告訴你吧,沈大人入獄了!”


    “哐當!”柳瑛瑛手裏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什麽...這到底怎麽回事?”


    “沈大人好好的,怎麽會被下獄呢?”


    她臉上再沒了笑容,隻剩下凝重的神情。


    其餘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麵露擔憂。


    “是這樣的,我聽說是跟寧州的水上樂園有關,沈大人為此還上書了朝廷,但卻被人告發貪汙...我就知道這麽多了...”


    王大富將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說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柳瑛瑛,村長王德祿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最後還是香蓮開口打破了這死寂的氛圍;“柳姐姐,你這鄉君的頭銜是沈大人替你求來的,如今他遭人陷害會不會牽連到你?”


    薑素玉也十分揪心的開口;“是啊瑛瑛,萬一牽連到你可怎麽辦?”


    一旁的薛夜眼底同樣湧現出幾分擔憂之色,隻是終究什麽也沒說。


    “不會的!”柳瑛瑛很快平複下心情。


    “且不說咱們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到底如何,就算真如大富哥所說那樣,我和沈大人不過泛泛之交,是牽連不到我的!”


    其實柳瑛瑛心裏也大概有個猜測。


    沈大人這事必定跟那位寧州知州有關,那位林知州可是出自永安候府的人。


    而她不過是區區鄉君而已,尚且還入不得人家的眼呢!


    不過既出了這事,她還是得去城裏探探究竟,順便把奶茶也帶一桶出去推銷,說不定又能順手拓展新的商機。


    宴席過後,薑素玉找到她,為了安全保障,讓她帶上薛夜一起進城。


    正好那一大桶奶茶也需要個搬運工,柳瑛瑛便沒拒絕。


    一路上,柳瑛瑛倚著馬車的窗子而坐,看著大道兩旁的盎然的綠意。


    幾場大雨過後,終於讓這裏重新煥發了生機。


    柳瑛瑛看的眼睛有些累了,正收回目光就注意到薛夜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伸手摸了把臉。


    “怎麽,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薛夜;“你很擔心他?”


    柳瑛瑛抿唇,她自是知道對方問的是什麽;“沈大人是個為民著想的好官!”


    薛夜並不滿意她的答案;“可這跟你沒關係,何不置身事外?”


    柳瑛瑛微微一愣怔。


    是啊,薛夜說的沒錯,她的確可以置身事外。


    但...她也曾是位父母官,她曾可以用生命來扞衛自己的職責。


    而沈大人,為了寧州的百姓,同樣可以豁出自己。


    某種意義上,他們其實是同一種人。


    那是一種即使換了時空和身份,也依然會去堅守責任的本能!


    她輕輕歎了口氣;“若是沈大人死了,就再也沒有人會替寧州的老百姓出頭了。”


    薛夜欲言又止。


    其實他想說,這是作為父母官的職責,可跟她一個女子並沒有什麽關係。


    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馬車很快到了芙蓉縣。


    柳瑛瑛將奶茶送到了龍鳳戲院。


    白牡丹從未見過這東西,感到十分好奇,“這東西是什麽呀?怎麽聞著既甜膩又有一股子茶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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