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雪心驚膽戰,想要掙脫他,可他偏偏故意如此,吻得更加纏綿。


    門被輕輕叩響,她嚇得猛地縮進周祿寒的懷抱。


    周祿寒用拇指輕輕掠過唇角,發出一聲輕笑。


    門外,陳秘書的聲音傳來,“boss,您在裏麵嗎?”


    “何事?”


    “老先生正在等您。”


    周祿寒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撫平西裝上的褶皺,“知道了。”


    他拉開門,陳秘書的視線掠過他,落在隨後走出的夏寧雪身上,愣了一下,“夫人?”


    夏寧雪擠出一絲笑容,“你們還要見其他人嗎?”


    陳秘書看向周祿寒。


    周祿寒回頭摟住她,輕吻她的發頂,“乖乖回家等我。”


    夏寧雪垂下眼眸,他到底要見什麽人,是她不能見的?


    周祿寒與陳秘書一同離去,夏寧雪用手機給慕言發了條短信,讓他們稍等片刻,她凝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越是不讓她知道,她的好奇心就越強。


    她順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悄悄跟上,走到拐角處時,她似乎看到了什麽,連忙躲到牆後。


    周祿寒與一位老者站在走廊上,二人身後還站著數名保鏢。她悄悄探出頭看了一眼,不禁驚訝,與他一同的老者正是拍賣會上那位擁有混血麵孔的人。


    他們竟然相互認識。


    老者的聲音傳來,“你想查朱雀的事?”


    周祿寒淡淡地嗯了一聲,他看向玻璃的倒影,“湯圓說朱雀是您引薦的,所以我想您應該知情。”


    老者背著手走到窗前,“的確是我引薦給湯圓的,我看他年紀輕輕,卻身懷絕技,而且醫術高超,說能治好你的病,便讓湯圓帶他去見你了。”


    周祿寒皺眉,“是朱雀說他能治我的病?”


    躲在牆後的夏寧雪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


    “沒錯。”老者望著窗外的夜色,“我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他的藥對你真的有用。”


    “也就是說,朱雀很早就知道我的病情了。”周祿寒走到老者身邊,他一直以為是湯圓告訴他的,沒想到是朱雀主動提及的。


    老者感到疑惑,“怎麽了?”


    “沒事。”周祿寒垂下眼瞼,他正要說些什麽,卻忽然聽到一陣手機鈴聲從拐角處傳來。


    慕言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而她偏偏忘記靜音,直接把她嚇得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誰在那裏!”


    老者極為警覺,正要派人追過去。


    周祿寒卻對這手機鈴聲很熟悉,連忙說,“讓陳秘書去吧。”


    他轉頭看向陳秘書,陳秘書點頭,轉身追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夏寧雪轉身就跑。


    她推開安全通道的門,直奔樓梯口,從後門飛奔而出,慕言按響喇叭,她急急忙忙坐上車。


    慕言通過後視鏡看她,“什麽情況?”


    “沒事………先回去吧。”


    她現在有些心神不寧。


    周公館。


    夏寧雪站在浴室裏淋浴,她關掉花灑擦拭身體,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那些對話。


    朱雀先生知道周祿寒的病情,可朱雀真的是她師父嗎?那位老者說他年紀輕輕卻身懷絕技,她師父也是精通各種本領,如果說朱雀先生就是她的師父朱雀,那麽,在她還小的時候,他的年紀也有可能隻是二十幾歲。


    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扮成老人的模樣,收她為徒,傳授她本領,在她十四歲那年離開梨花村,突然不知所蹤………


    她動作不由自主地僵住。


    她回想起梨花村的孫婆婆曾提及,蕭曹雪的外婆與母親是由一個年輕男子安置在梨花村的,隨後,她的師父才現身。


    倘若師父正是那位年輕男子。


    那麽,是他拯救了外婆與母親?


    所以,師父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麽?


    她換好睡裙,從浴室走出,一隻手臂突然從身後將她攬入懷中,她驚呼出聲,整個人被緊緊抵在牆角。


    周祿寒環住她的腰肢,將她困在懷中,貼近她,“不是讓周太太回家等我嗎?周太太怎麽這麽不聽話。”


    夏寧雪移開目光,“我隻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麽?”周祿寒捏起她的下巴,“若非我憑直覺認出是你,你知道,被他們發現你偷聽的後果嗎?”


    她抬起眼皮,“不是有你在嗎?”


    他露出一絲苦笑,“你就不怕我保護不了你嗎?”


    “他很強大嗎?”夏寧雪望著他,心中已大致猜到是epr盟會的人了。


    周祿寒輕笑,“算是吧。”


    “那他對你而言是什麽人?”


    他麵不改色,“長輩。”


    “你懼怕他嗎?”


    麵對她一連串的問題,周祿寒突然吻上了她的唇,夏寧雪的眼睫輕輕顫動,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幾乎喘不過氣來。


    許久,他才鬆開她,“你有師父傳授本領,而我的本事是他教的,你說呢?”


    夏寧雪抿了抿唇,輕輕推開了他,“好吧,那我以後不問了。”


    看來上次與他通話的人,就是那位老先生了。


    她轉身欲走,周祿寒從身後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耳朵,“寧雪生氣了嗎?”


    “我哪有生氣。”


    她談不上生氣,隻是有些鬱悶,“隻是我最近總覺得心神不寧,陸沉淵有事瞞著我,你也有事瞞著我,我甚至越來越看不透你們了——”


    周祿寒轉過身來,掌心摩挲著她的臉頰,“我跟他的關係錯綜複雜,一時難以解釋清楚,但你隻要明白我愛你就足夠了。”


    她驟然愣住。


    “你………你說什麽?”夏寧雪瞪著他,那雙如小鹿般清澈明淨的眼睛,此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再說一遍?”


    周祿寒被逗樂了,“說什麽?”


    她拽住他的衣領,生怕他跑了似的,“你剛才說的那句話。”


    他說忘了,太肉麻,想不起來了。


    夏寧雪假裝生氣,走到床邊坐下,“嫌棄我了吧。”


    周祿寒悶笑出聲,將領帶扯下放在床頭櫃上,他抱起她,讓她橫坐在自己的腿上,“非得問個明白不可嗎?”


    她拿起麵霜瓶擰開,“你不讓我問別的,我就問這個,很過分嗎?”


    他湊近她的耳畔,似問非問,呼出的溫熱氣息拂過她的脖頸,癢癢的。她下意識地避開,周祿寒掌心貼在她的臉頰上,將她扳正,“周太太仗著我的寵愛,就無法無天了嗎?”


    無論是五年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總能讓他束手無策,也應了那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嗤笑一聲,撫平他的衣領,指尖落在他跳動的胸膛上,“你願意寵著呀。”


    周祿寒吻了吻她的唇角,細細地掠過她的唇瓣,“是愛寧雪。”


    他給出了回答。


    明明簡潔,明了。


    但他深邃的眼底卻流露出濃濃的愛意。


    先說愛上對方的人,便是“認輸”了,他認了,而且輸得心甘情願。


    夏寧雪吻上了他的唇,將他的話語打亂,他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伸手熄滅了明燈,隻留下壁燈那昏黃而曖昧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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