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眾人皆屏息斂聲,靜候聖音。


    隻見康熙神色端肅,鄭重宣示道:“十三阿哥,朕為其定名胤祥;十四阿哥,朕為其定名胤禵。”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肅靜,隨後便響起了陣陣恭賀讚美之聲。


    瑪祿笑意盈盈地應付著這些人,兩個孩子在諸位妃嬪手裏轉了好幾圈。


    見眾人看了又看,也沒覺得十四有什麽異常,瑪祿才放下心來。


    夜幕降臨,永和宮中燈火通明。


    康熙今日留宿於此,讓整個宮殿都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氛圍。


    靜怡早早地躲了開去,她隻盼著康熙能將她徹底遺忘才好。


    瑪祿也已有好些日子未曾見到康熙,此時竟覺得有些許陌生。


    康熙見她怔怔地盯著自己,不由得露出笑容打趣道,


    “愛妃為何這般看著朕?”


    瑪祿回過神來,臉頰微紅,“皇上許久未來,臣妾一時恍惚罷了。皇上。。。皇上瘦了。”


    康熙聽她這樣體貼溫柔,也有些感慨:“朕在江南生的那場病雖然好了,卻也讓朕覺得歲月不饒人啊。”


    瑪祿實在是不知道該和康熙說什麽。


    她和他是枕邊人,以前還能聊聊愛好,說說曖昧勾人的話。


    但如今孩子們皆已長大,那些濃情蜜語也早已說盡。


    兩個人現在這番年紀,再說那些甜言蜜語,也太不穩重了。。。更何況她自從接受納蘭和容嵇之後,愛情似乎都分給他們了。


    她和康熙兩個人之間,似乎除了孩子也沒什麽好聊的。前朝之事,她不可關心,而後宮之事,康熙又並不在意。


    她為了緩解尷尬,隻得站起身,給康熙按摩肩膀:“皇上心係天下,臣妾雖居深宮,卻也能感受到皇上的辛勞。臣妾願皇上龍體安康,大清江山永固。”


    康熙微微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才拉住瑪祿的手,把她往懷裏帶:“江山永固,還需要代代有人啊。你這麽能生,這麽會生,何不再給朕生幾個——”


    說著頭就湊了過來。


    瑪祿心中一慌,下意識地微微側頭。康熙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是沒有意料到瑪祿的抗拒。


    瑪祿見狀,趕緊撒嬌:“皇上,癢呢。”


    說著伸手輕輕揪了下康熙麵頰上新蓄的胡須。


    康熙聽見她這樣酥軟的調子,皺起的眉,瞬間又舒展開來,“這有什麽癢的?你真是嬌貴。那朕馬上給你解癢。”


    瑪祿聽了這話,臉頰緋紅,心中暗暗罵了一句流氓。


    然而她也知道,接下來不能再露出什麽端倪,隻得放軟了身子,任由康熙把她抱起來往內室走。


    康熙輕輕地將她放在榻上,眼神中滿是熾熱。


    “許久未見,你可有思念朕?”康熙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瑪祿低著頭不敢看康熙:“臣妾惶恐,不敢妄言。”


    康熙俯身靠近瑪祿,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今日,你隻屬於朕。”


    瑪祿心中一顫,閉上雙眼。康熙看著瑪祿那嬌羞不已的模樣,心跳得更厲害了。他輕輕抬起瑪祿的下巴,吻了上去。


    無盡的繾綣在夜色裏如水蔓延。


    第二天,瑪祿悠悠轉醒。時辰尚早,她看著身旁仍在沉睡的康熙,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昨夜的一切恍若一場綺夢,早晨醒來之後如露珠消散。好在至少成功地消弭了兩人之間那若有似無的距離感。


    康熙察覺到她的動靜,也隨之醒來,聲音含混不清地詢問瑪祿:“什麽時辰了?”


    瑪祿微微側頭,輕聲回道:“皇上,時辰還早呢。您還可以再休息會兒。”


    康熙又重新合上眼睛,但他突然伸手將瑪祿攬入懷中,“再陪朕睡會兒。”


    瑪祿隻得又窩了回去,不知不覺間也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還是白芙小聲喚醒的她:“娘娘,容太醫來給您請平安脈了。”


    瑪祿聽到這話,簡直是從床上彈了起來:“怎麽——”


    起來了的瑪祿簡直有種偷情被抓包的感覺。


    她瞥了一眼另外一邊整整齊齊的床鋪,這才發覺康熙已然離去,想必是去禦門聽政了。


    白芙見主子這樣緊張,說話聲音也忍不住帶了幾分笑意:“現在已經是巳時末了,容太醫剛到,娘娘您還有時間。”


    “巳時末了?”瑪祿愣了一下。她來清朝這麽多年,每次聽到時間還是需要在心裏換算一下。


    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十一點多!


    她定了定神,也不怎麽整理衣衫,就這麽披散著頭發直接坐在床上,讓白芙服侍自己淨麵之後就吩咐白芙:“快請容太醫進來。”


    永和宮嘛,沒有外人。


    白芙曖昧一笑,轉身去請人的時候順手把小宮女們都支得遠遠的,自己則守在內室門口。


    娘娘這一天天的,真忙呀。


    不多時,容嵇便走了進來。他一抬頭,就是這麽一副海棠春睡半醒圖,盡顯慵懶之態。


    容嵇當下上前兩步,跪在腳踏之上,拉住瑪祿的手為她把脈,而眼睛卻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瑪祿,她臉頰上尚有一些未褪去的紅暈。


    裏衣也是鬆鬆散散地,欲遮未遮,極為誘人。


    瑪祿被容嵇這般注視,臉更紅了。她微微側過頭,試圖避開容嵇的目光,手上卻用了一些勁兒,把他往床上帶。


    容嵇心中一驚,卻又不由自主地順著瑪祿手上的力道靠近了些許。


    兩個人越貼越近,“娘娘……這……不可。”容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試圖掙脫瑪祿的手。


    瑪祿有些驚訝,怎麽去了一趟杭州,變成貞潔烈男了?


    她索性賭氣地撒開手:“怎麽就不可了?以前怎的不說不可?”


    容嵇歎了口氣,解釋道:“皇上讓我以後跟著院判一起,擔任禦醫之職。”


    瑪祿隨即以為,容嵇這是為了前途,要棄了自己。容嵇如今成為禦醫,也就是康熙的心腹了。


    皇帝能給他的權力和財富,自然遠勝過自己這個依仗皇帝的德妃。


    “你認真的?”瑪祿輕聲問道。


    容嵇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娘娘,微臣如今身負皇命,不可再行有違禮製之事。”


    瑪祿心中湧起一股失落,她強自鎮定道:“罷了,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當你的禦醫吧。容太醫,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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