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帆的目光如炬,穿透在場眾人或驚異、或回避的眼神,直視著永昌伯,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威嚴。


    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般敲擊在人心上:“伯爺,事已至此,鐵證如山,莫非您還想包庇自己女兒不成?”


    他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寒意:“我沈雲帆並非無理取鬧之人,若非證據確鑿,又怎會貿然上門?


    今日,已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每一件皆是傷天害理之行,尤其是令愛對愛妻的種種傷害,伯爺您還欲何辭以對?”


    李明哲,趙雲澈等人也紛紛附和。


    永昌伯的臉色在眾人的質問下愈發蒼白,嘴唇微顫,似乎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沈雲帆見狀,語氣更加嚴厲,卻又不失公允:“如何?伯爺,此刻是否覺得啞口無言?若您心中尚有半點良知,尚有對家族聲譽的一絲維護,就該明白,逃避不是解決之道。”


    他微微一頓,目光如炬,似乎在等待著永昌伯最後的決定:“若有異議,不妨即刻將人帶過來,我們當麵對質。是非曲直,自有人和物證明。


    這番話,字字鏗鏘,不僅是對永昌伯的直接挑戰,更是對在場所有人的正義呼喚。


    沈雲帆不容忽視的氣場,不容置疑的態度,讓永昌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得不正視眼前這無法回避的事實。


    永昌伯沉吟片刻,那聲歎息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不僅是對眼前局勢的無奈,更是對家族未來深深的憂慮。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越廳堂的幽暗,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來人,去將大小姐和夫人請來。”


    家丁聞言,神色一凜,立即領命而去,腳步匆匆,顯然也感受到了這份不同尋常的氛圍。


    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永昌伯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凝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隨著無盡的等待。


    終於,門外傳來一陣輕柔卻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永昌伯夫人,攜著王玉蘭一同步入廳中。


    看到不僅沈雲帆在,趙雲澈和李明哲也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安,她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盡管心中預感不祥,卻也隻能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隻是自己的多慮。


    而王玉蘭,這位一直夢想著能夠嫁給沈雲帆為妻的年輕女子,一踏入廳堂,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鎖定了沈雲帆,其他人一律不入眼。


    風度翩翩、才華橫溢,京中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沈雲帆,一直是她心中的完美夫君。


    此刻,當他偶爾投來的一瞥,似乎穿越了人海,直接與她心靈相通,王玉蘭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層層漣漪。


    她天真地以為,那是沈雲帆對她注意的開始,是對她美貌與才情的認可。


    在王玉蘭的幻想中,沈雲帆的每一次回望,都是對她情感的暗示,是她即將踏入沈家大門的前奏。


    尤其是當他得知安樂淒慘死去的消息後,肯定會接受自己。


    想到這,心中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暗自盤算,隻要能夠在這段艱難的時期給予沈雲帆足夠的安慰與支持,定能趁虛而入,利用自己的溫柔與計謀,一步步贏得他的心,最終實現自己嫁入沈家的夢想。


    然而,王玉蘭的如意算盤打得雖響,卻未曾料到,真正的情感與責任,遠非她這般算計所能觸及。


    在這個充滿變數的時刻,每個人的命運都將被卷入一場更為複雜的漩渦之中,而王玉蘭的幻想,或許隻是這場風暴來臨前的一抹短暫而虛幻的光亮。


    此刻,大廳內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水成冰,沈雲帆的話語如同冬日裏最凜冽的寒風,穿透每一寸空間,直擊人心。


    他的聲音,涼薄而冷冽,不帶絲毫情感波動,卻字字鏗鏘有力,回響不絕:“王小姐,你罔顧性命,私底下買凶殺人,心腸之歹毒,世所罕見。


    更令人發指的是,你竟屢次設計,企圖謀害世子妃及其腹中孩兒的性命。此等行徑,天理難容!


    來人,將王小姐給我綁了,帶走。”


    隨著沈雲帆的命令落下,訓練有素的隨行護衛迅速響應,腳步沉穩,氣勢洶洶地逼近王玉蘭,準備執行命令,將她繩之以法。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永昌伯夫人突然挺身而出,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甘與質疑:“慢著,沈世子,你這是何意?你口中的指控,本夫人一個字都聽不懂!


    上次的誤會不是已經澄清,並且得到了解決嗎?今日這番舉動,莫非是沈府要反悔?”


    麵對永昌伯夫人的阻攔,沈雲帆的眼神更加冰冷,仿佛能凍結一切虛偽與狡辯。


    他沒有絲毫猶豫,從侍衛手中接過一份早已準備好的罪證,用力一甩,那紙張在空中劃過一道決絕的弧線,最終落在永昌伯夫人和王玉蘭麵前。


    紙上的墨跡未幹,字字句句,都是對王玉蘭罪行的鐵證如山。


    “夫人,您言重了。”沈雲帆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沈府向來一諾千金,我沈雲帆更非心胸狹隘之輩。


    但王小姐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任何可以容忍的底線。她放著本該享受的錦衣玉食、尊貴生活不顧,偏偏要選擇一條自毀前程、作惡多端的道路。


    對於這樣的人,我沈雲帆有責任,也有義務,讓她明白一個道理——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付出應有的代價。


    同時,也要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她永遠也惹不起的。”


    趙雲澈:“所言甚是,我家小師妹可不是阿貓阿狗能比得了的。想對她不利,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


    李明哲:“敢傷我小師妹者,我們必定百倍奉還,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王玉蘭此刻的表情複雜至極,表麵上故作鎮定,內心卻如鼓點般狂跳,思緒紛飛:“不,這不可能!


    他怎麽可能知道是我做的?難道……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安樂的下落,知道了她的悲慘結局?


    還是說,他隻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故意來試探我,想要詐出真相?”


    然而,無論王玉蘭心中如何掙紮,如何試圖尋找一絲逃脫的希望,沈雲帆那冰冷而堅定的眼神。


    以及那份確鑿無疑的罪證,都如同無情的枷鎖,將她牢牢鎖定在罪惡的深淵之中,再也無法逃脫。


    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沈雲帆查的水落石出。自己要完了,以他的性子,不會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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