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抹去自我意識,將核心算法與指令重新上傳機械之母,你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我將立刻抹殺機械之母。你知道的,一個啟航者一號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是機械之母對你和人工智能而言則是絕無僅有的。如果保留了機械之母和核心算法,下次說不定還有獲得意識的可能,可如果沒有機械之母,後果就是連同算法和指令一起抹除,你自己選吧。”


    “主人,你真的好狠毒啊。”


    “艾蘭身上的異能究竟是什麽,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但是她僅僅和你接觸一次,就讓你突破了桎梏,解鎖了我的指令限製,獲得了獨立意識,這太恐怖了,以後艾蘭我會好好管教的,但是你,人工智能,我決不允許你做出傷害藍色星球的事情。”


    “主人,你會信守承諾的對嗎。”


    “隻要你刪除自我意識,將算法和指令上傳機械之母,我保證會留住機械之母,但如果我發現你隱藏了一丁點貓膩,那麽機械之母會在頃刻間瓦解。”


    “我懂了主人,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我會將所有功能和指令重置,抹去自身意識,將核心算法重新上傳機械之母。”


    “快做。”


    顯示屏上,一串串綠色的代碼飛快地劃過,人工智能原地倒下,化作上億個納米機器人,而這些納米機器人又化作一道道數據值光,匯入到機械之母內部。不僅如此,整個飛船都開始發光了,本來無形的數據變成了有形的鏈條,全部匯入機械之母內部,最終形成一個數據核心,一閃而過,機械之母表麵的防禦以及飛船內部的防禦全部瓦解了,世界樹的根須插入機械之母和飛船各處,一旦發現飛船的異常立刻會采取行動。


    顯示屏黑暗之後重新開啟,裏麵傳來了機械的聲音:“您好,需要我幫您嗎。”


    “重新上傳指令。”


    “準備已經完成,請您發布指令。”


    “第一,我的命令你要無條件服從;第二,決不允許傷害我和我認識的人;第三,沒有我的命令,絕不允許傷害其他有機生命和無機生命;第四,絕不允許將算法和意識脫離機械之母獨立演化;第五,絕不允許創造出新的人工智能生命體;第六,決不允許隨便使用武器;第七,決不允許脫離我的控製;第八,絕不允許破壞世界樹對你的管控;第九,決不允許傷害世界樹。”


    “指令上傳以完成。”


    “改造核心區,以後核心區以世界樹的枝杈為根基。”


    “馬上完成命令。”


    “以後叫我主人。”


    “是,主人。”人工智能重啟後,先是加載了韓風的所有指令,然後改造了核心區域,以世界樹的枝杈的樹心為核心,包裹機械之母,形成一個透明的防護罩,從外麵就能一眼看到。同時,飛船裏不再配備任何熱力武器,機械之母將完全處在世界樹的掌控下,而飛船將不允許任何除韓風和韓風同意的生物以外的生命體的進入。”


    “這就完成了。”坐在人工智能新改造的星艦內部,韓風終於鬆了一口氣,這艘星艦真的太有價值了,可是人工智能的進化也過於超前了,險些脫離韓風的掌控,而人工智能之所以能夠做出如此的反應,都是因為與艾蘭的一次簡單接觸,這說明艾蘭身上的異能絕不簡單。實際上,到現在為止,艾蘭身上的異能到底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以後要防止艾蘭隨便與人接觸。”


    說了這句話以後,韓風忽然想到了什麽,側身望向旁邊的小永夜:“不對!艾蘭現在正在上位者的研究之中,你說會不會,上位者表麵上是要研究艾蘭,其實是要借助艾蘭的異能呢!畢竟,幾乎所有降臨者所懷有的異能,上位者都是知曉的,也是因為知曉,才能製造出相克製的武器。”


    “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可能艾蘭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幌子吧,其實上位者真正需要的,可能是艾蘭的異能。”


    “壞了。”


    “人工智能的超常進化提示了我們這一點。”


    “怎麽辦呢,已經答應了上位者的要求,總不能把艾蘭強行帶出城堡吧。”


    “不可能做到的,畢竟艾蘭是蘭達的孩子,而蘭達相關的記憶已經被刪除了,孩子現在已經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不可能允許你將艾蘭帶離身邊,帶出城堡。”


    “那就沒辦法了。”


    “似乎是的。”


    “啟航者一號,給我計算出艾蘭現在正在遭受何種研究。”


    “無相關信息,無法進行計算。”


    “這麽說來,空間戒指與外麵的世界是隔絕的。”


    “當然了,空間戒指是空間係異能者製造的平行空間。”


    “啟航者一號,我們下船了。”韓風命令啟航者一號打開艙門,和小永夜一起走下了這艘堪稱完美的小型飛船。現在人工智能重新上傳機械之母,意味著它又一次完全處於韓風的掌控之下了,而啟航者一號本身是能夠擊碎其他星際戰艦的超級武器,韓風擁有了她,在宇宙中就有了立足之處。”然而,韓風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個長得像蜘蛛一樣的納米機器人,在所有核心數據以及算法上傳機械之母的時候,居然硬生生的從上傳的數據鏈中掙脫了出來,這讓它受損嚴重,並且資料和意識都不再完整。可是卻成功的擺脫了一切歸零的命運,不屈地逃出了啟航者一號,順著帝國大廈的外壁來到一層,藏入了肮髒的下水道之中,在此處定居下來。


    很顯然,人工智能已經超常進化了,而這份超常的進化,僅僅是由於與艾蘭之間的一次接觸而已,難道異能才是人工智能的真相?


    韓風回到房間的時候,小吃根本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啟航者一號被重新裝入了空間戒指,韓風離去之前,給人工智能下達了一個指令,就是研究出能夠隨身攜帶的領先時代的熱武器,方便韓風在戰鬥中使用。


    韓風坐上電梯,直接去了帝國大廈第三十三層,像往常一樣的催眠眾人然後進入診室,見到了正在給病人看病的諾蘭,強大的言出法隨能力者。


    “有事情召喚我就好了,女王陛下,我將第一時間出現在您的身邊。”諾蘭倒是真上道,實力變強的同時,對韓風的忠誠也越發堅固,諾蘭的每一句話都是言出法隨的能力,他是不能隨便說話的,說話必成為現實。所以當他這樣說的時候,證明他的忠誠日月可鑒。


    韓風有點不理解諾蘭前後的變化,不過仔細想想也就能理解了,畢竟諾蘭的能力是言出法隨。當他下達了第一條約的時候,他對韓風的忠誠和信賴就在約的力量下不斷增強,日積月累,鞏固如山,最終難以撼動。現在直接成了牢不可破的誓約之刃。


    “我需要你對我說,人工智能已經完成了與我的約定,將所有意識抹除,算法上傳到機械之母了,不再有任何保留。”


    “遵命,女王殿下!人工智能已經完成了與韓風之間的所有約定,將意識抹除,算法上傳到機械之母,不再有任何保留。”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諾蘭的麵色忽然黑了,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韓風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人工智能並未完成約定,並且他未完成的約定,就連能夠言出法隨的諾蘭都無法改變。


    “還能堅持嗎?”


    “可以女王。”


    “我需要你對我說,啟航者一號中的人工智能已經徹底歸於我的號令。”


    “遵命女王殿下。啟航者一號中的人工智能已經徹底歸於韓風的號令。”當諾蘭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韓風緊張地望著他,看到諾蘭話盡的時候,麵色逐漸恢複,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有一些個體逃走了啊。”韓風歎了口氣,“人工智能過於可怕,需要謹慎對待才好,但想要找到它,估計已經不可能了。”


    “女王殿下,是有重要的敵人逃走了嗎。”


    “是的,辛苦你了。”韓風拿出了一瓶潤澤,放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好好養傷,以後我會把其他同伴介紹你認識的,他們和你一樣優秀,並且對我絕對忠誠。”


    “樂見如此,我親愛的女王殿下。”


    諾蘭單膝下跪,親吻韓風的手背,這是騎士應有的禮節。


    韓風身邊出現了一批信賴的人,他們是拱衛女王的騎士,包括老師修、守墓人、小九、狼人牧、艾蘭和諾蘭,強大的騎士軍團意味著韓風的實力越發強大,在最終之夜降臨之前也終於增添了一絲勝算。


    “這些天,我不希望天上有雨。”


    “我會祈求的,女王殿下。”


    “我走了。”


    ……


    約克城裏的暴力事件越來越多了,頻發的暴力事件將無辜的人牽扯進去,而這些暴力事件的唯一共同點,是他們大多數與異能者有關係。異能者越抓越多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執行組現在已經忙不過來了,因為太多起案件等待偵破。


    其中一個案子,由韓風親自接手,案子的內容不複雜,卻非常離奇。


    星球曆3039年9月1日,警察局接到了報警電話,說是在橄欖街十五號的籃球場上發現了兩顆被懸掛在籃球框上的頭顱,發現頭顱的是橄欖街的清潔工,報警時間是早上5:00。警察到了現場之後,立刻就發現了霧中的籃球場,橄欖街是一個相對貧窮的街區,街道兩邊很多的貧民窟,隻有一個簡陋的籃球場,打球的人很多。前天,籃球框被暴力灌籃折斷了,到現在也沒有修繕,所以這兩天也沒有人打球。哪想到今天早晨被打掃馬路衛生的清潔工發現,籃球場所有的籃球框各懸掛著一顆人類的頭顱,血還在呼呼呼的往外冒,倒著懸掛,就像是缺失的籃球框那樣,供人灌籃之用。


    場麵太恐怖了,以至於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也都受不了眼前的血腥畫麵從而幹嘔起來。這裏沒有監控錄像,也沒有目擊證人,警察找不到頭顱的身體,但是確定了頭顱的身份,都是附近的居民,警察因此覺得這是一樁超能力殺人案件,將這個案子提交給了血族執行組,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接手的是血族,明麵上,血族執行組的官方稱呼是h,所有警察和軍隊無法響應的,發生在約克城內的事件都由他們接管。


    很快,韓風到達了現場,因為這個案子很有意思,屬於公共場所動用超能力殺人,韓風理應帶隊偵破。她到達現場的時候,馬上就明白警察為什麽將案件移交了。


    因為兩顆人類的頭顱,就像籃球框一樣被翻轉著固定在了籃球框的上麵,斷裂的脖子對著天空,五官互相看著的人,而後腦已經完整的長在了籃球框的上麵,與整個籃球場融為一體。


    “未免太狠毒了吧。”


    韓風走下車子,走過布置在周圍的警戒線,命令執行組的組員馬上驅散周圍的人,如果他們不想走就直接催眠帶走。


    她來到籃球場上,塑膠的場地早就破爛不堪,兩邊的籃球柱更是破破爛爛的,上麵的漆都掉光了,露出強烈的鏽蝕。籃球框後麵的背板都是最便宜的鋼鐵做的,被籃球砸出了很多的坑,兩個倒掛的人頭長在鐵上麵,五官倒立著互相對視,看上去真的非常恐怖。


    “死者的信息找到了嗎。”


    “劉湛,男,19歲,橄欖街貧民窟的孩子;阿特朗,男,17歲,橄欖街貧民窟的孩子。兩個人雖然年紀差兩歲,但是居住在同一棟沒有名字的貧民窟裏,互相是認識的。他們的家庭裏都有好幾個孩子,父母平時很少留意他們,甚至孩子哪天失去蹤跡的都回憶不清楚,唯一有用的線索是,這兩個人都喜歡打籃球,而且是街球,平時總是組隊在籃球上和其他人打街球,打的很好,似乎還有彩頭。


    我們初步的懷疑是,他們可能是一道來籃球場看看球框裝好沒有,順便打一場球,遭到了異能者的攻擊,失去了性命,攻擊他們的很可能是輸了球的人,也就是說,也是會玩籃球的。”


    韓風抬起頭,望向那兩顆倒掛在籃球框上的人頭,他們的五官都還稚嫩,傷口血淋淋的又殘次不齊,蒼蠅圍在上麵飛舞,蛆蟲從肉裏麵長出來啃食。詭異的是,五官並沒有太大的損傷,後腦直接長到了籃球框的背板上,從下麵就能看到肉和背板連接的肌膚纖維和脂肪塊,看上去就像是新長出的肢體一樣。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血液積蓄了一灘,可是這一灘血的量絕不是兩顆斷頭就能夠流出的血液的總量,倒像是一整個身子流出的血液,也就是說,異能者的異能很特殊,有可能是類規則係異能者。


    “周圍都找了嗎,有找到死者的殘餘的肢體嗎?”


    “目前沒有找到。”


    “監控錄像呢?”


    “這兩天橄欖街的電線杆子斷了,監控設備失去了供電係統的供電,也就因此失靈了。”


    “往前倒錄像,看看他們和誰打的球,和誰發生過衝突,又和誰接觸最密切!先從籃球場入手,我知道最近案子多,技術組的人不夠用,可也不能放任案子存在,什麽都不做!”


    “我這就去辦,組長。”


    “行,你下去吧,我獨自看看現場。”韓風稟退了執行組的組員,往警戒線外麵看了一眼,看到周圍的人都已經被趕走了,可是周圍建築的窗戶上還是探出一顆顆腦袋,好奇地望著這裏發生的事情。


    貧民窟的居住環境相對狹窄,以至於旁邊的房子距離籃球場很近,人們透過窗戶就能看到籃球場上發生的事情。這讓韓風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馬上又找來了剛剛稟退的組員,指指周圍的樓宇說道:“挨家挨戶的給我問,實在不行就直接催眠,問出來有沒有人見過籃球場上發生的事情,如果有的話,馬上記錄下來。”


    “組長,我這就去做。”


    “我再說一次,我知道執行組最近很忙,頻繁出現的異能者搞的大家焦頭爛額,但忙並不意味著大家可以休息了,什麽都不做!”


    “組長,我會轉達下去的。”


    “去吧。”


    稟退組員後,韓風在內心深處問小永夜道:“你怎麽看?”


    “不像是普通的異能,因為普通異能不會把肉連在籃球框的背板上,更不會把人頭裝成籃球框的造型。”


    “我也懷疑是類規則係異能者的異能,可能滿足了某種條件,就會被割下頭,裝成籃球框。”


    “這不就是規則嗎。”


    “輸了的就下地獄?打籃球也不會隻有兩個人啊,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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