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安望向門口,看到保安大爺向他們揮手,點點頭,“你去吧,順著樓梯走到頂層,右手邊就是院長辦公室,其他地方不要亂去,小心不要驚擾了病人。”


    “沒問題,你們放心吧。”保安終於放行,韓風走進門去,看到瓷磚發黃,吊頂非常低,給人壓抑的感覺,大白天的頂上的燈也一直亮著,將周圍映照的慘白慘白的。


    韓風從大門口向著樓梯走,保安的眼睛在身後注視著她,沉重的眼壓給她帶來了很多的壓力。韓風踏著發黃的瓷磚向前走去,從觸感來看,瓷磚底下很多都是空的,看來已經有年頭了。走道兩側是一間間病房,病房全部大門緊閉,門是鐵門,上麵開了很小的窗戶,餘光所見,看到病人們全部被捆住四肢牢牢固定在病床上,緊閉的眼睛看起來絕不舒服,不知名的藥劑向體內輸送,每個人都有一袋,韓風五感超人能夠看到藥劑袋子上的名字“馬來酸氟沙”。


    剛好,一扇門打開,穿著護士服的護士走了出來,她長得比男人還要彪悍,體毛超重,手特別粗,看上去像是一個男人裝扮的。


    見到韓風,護士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麽沒在病床上躺著!保安,把她抓起來,病人跑了!”


    她這句話可真把韓風嚇到了,往後跳開就要拔劍自衛,發現保安站在原地並沒有衝上來,知道上當了。


    果然護士在她麵前惡心的笑起來:“哈哈哈,害怕了?逗你玩的!沒事別往精神病院跑,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韓風沒被她氣死,心說你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人嚇人嚇死人的。


    嘴上卻是溫和的,“護士姐姐,這樣的玩笑開不得啊,一般人承受不了。”


    “不過你也挺像精神病的,現代社會還隨身背著大劍,你是在玩cos y 嗎!”


    “我來自古武術世家!”韓風極為正經地說道。


    “少裝蒜了,看起來就像個不良少女。”護士一臉的鄙夷,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她的聲音很甜,確實是個女人。


    “裏麵的人都在輸液嗎?”韓風趁機問道,“大白天的輸液?也不讓他們活動活動?”


    “一樓是重症區,入院先治病,病好了才能獲得自由!二樓是和三樓的病人症狀稍微輕一點,每天可以放風一小時,其他時間都要躺在病床上。”


    “隻能放風一小時?那不是瘋子也要變成瘋子了。”


    “他們本來就是瘋子,瘋子都很狂暴的,放風一小時已經是寬厚的待遇。”


    “這樣子我可不敢把家屬送進來啊。”


    “四樓有單間,待遇相對好點。”


    “謝謝你的解答。”


    “放心吧,隻要你把病人送來,我們一定會好好對待的,沒準過兩天病好了就被接出去了呢!不過我們的收費可不便宜哦。”


    “錢不是問題。”韓風苦笑,“能把病人的病治好,是我需要的。”


    “你去找院長吧,我要忙自己的事情了。”


    “就你一個護士嗎?”


    “一個個都躺在床上,要那麽多護士伺候做什麽,裝大爺啊?沒那麽多閑工夫。”護士走了,韓風看到她走進了對麵的屋子,極為粗魯的將插入病人血管的針頭扯下來,更加粗魯地在病人身上打針,根本無法直視。


    “哎,這根本是在受折磨啊。”韓風走上樓梯,樓梯的轉角處立著窗戶,樓層不高可直接到二樓。


    剛剛踏上二樓的最後一層台階,就看到兩排屋子夾著一條過道,一個鐵柵欄將過道裏的人全部封閉起來。護士比一樓多了不少,輪椅上的病人被五花大綁失去了自由,被護士推著隨便走兩圈,就又送回到了病房當中繼續睡覺。


    這層樓就是所謂的病情沒那麽嚴重的病人居住的地方了,所謂的放風原來就是被護士推著在屋子裏走兩圈,僅此而已。而且放風是有先後順序的,先放風的和後放風的次序要由護士來決定,護士更會決定你的放風時間,如果你惹她生氣,可能把你推出來一分鍾不到,就又被送回去了。


    可憐啊,真是可憐。


    韓風注意到坐在輪椅上的病人,他們的目光都是呆滯的,眼睛裏麵毫無光芒,仿佛認命了一樣,雖然一點都不狂暴,但也絕對不會幸福,對於生活毫無希望。


    韓風甚至覺得,他們中有不少是正常人,隻是被折磨的不人不鬼,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樣活著了。


    見到韓風,正在忙碌的護士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也是那種體大腰圓的類型,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由這樣的護士照顧瘋人院裏的病人既好笑又可悲。


    走上第三層,這裏病人的待遇更好了一些,雖然有柵欄擋著,但已經可以自由地坐在輪椅上了,不需要每一個輪椅後麵都有個護士推著,但是他們的眼中仍然缺少了光芒,看上去對生活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希望。


    走上第四層,一個個單間病房顯露出來,病人呆呆的坐在病房裏,總算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監獄生活,不用再時刻被人監視了,不需要每天往身體裏麵輸液了。


    韓風覺得艾達仁應該在單間病房裏生活吧,畢竟他過去那麽有錢,甚至整個瘋人院都有他們艾達生家族的股份。


    終於來到第五層,走廊忽然之間就變得無比寬敞,行政辦公室一間挨著一間,右手邊最後一個屋子是屬於瘋人院院長的,門開著,顯然是在等韓風。


    韓風站在門口敲門,看到一個中年女人坐在桌子前辦公,聽到敲門聲,女人放下了手中的筆並且抬起頭。


    “進來吧,聽警衛說你有病人要送過來。”


    “是的,我有個弟弟全家人管不住,想要送進來管教管教。”韓風走進去,坐在辦公桌對麵的聯排沙發上。


    “放心吧,再狂暴的病人來了精神病院也一定順順溜溜的,隻是我們費用不低。”


    “錢不是問題,我也不願意讓弟弟受太多苦,來個單間好了。”


    “單間沒了,隻能住三層的通房。”


    “單間沒了啊?看來家屬都挺願意花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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