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黛愣了愣,對她搖搖頭。“我一旦承諾,絕不反悔。”


    陶蓁蓁:“那你……”


    “我隻是在想,我注定不會停留,是不是不該給他希望?”白青黛目光掃過嫁衣鳳冠,歎了口氣:“我不明白,他喜歡我什麽?”


    “白大夫,喜歡是沒有理由的。五皇子甘之如飴,你不用想太多,隻要當下不後悔就夠了。”陶蓁蓁笑著寬慰她,“未來的事,未來再說吧!一步步來就好。”


    “三夫人說的對。”白青黛點點頭,心底明亮輕鬆了不少。


    然後她好奇的看著顧雲麒,“小公子打哈欠了,他是不是困了?”


    “那我帶麒兒去休息了。白大夫你也早點睡,新娘子可是很忙的,天不亮就要起來準備!”陶蓁蓁對白青黛眨眨眼,笑著離開。


    白青黛見此,淺淺勾動嘴角的弧度。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子娶妃,禮儀隆重盛大,流程繁瑣複雜至極。


    陶蓁蓁陪了白青黛上半程。把她送到趙淩恒手中,去陛下和皇後娘娘麵前拜堂後。她立刻腳底抹油,打算去找大姐顧瓊華和侯夫人。麒兒就在她們身邊。


    豈料,半路上,陶蓁蓁見到了久違的熟人。


    她打扮的美麗華貴,獨自一人站在宮門下,一雙眼睛漆黑冰冷,給人極其不適的感覺。陶蓁蓁有點驚訝,視線落在她腿上,“你腿好了?能下床了?”


    喬婉柔嗓音陰涼:“陶蓁蓁,本宮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陶蓁蓁理理衣袖裙擺,漫不經心的走過去,站在三步外的位置。她大大方方,隨意淡定,好似隻是把喬婉柔當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


    陶蓁蓁盯著她,“壞消息吧。”


    “明家上貢珍寶,求陛下賜婚,把明家五小姐明月嬌,許配給首輔大人為平妻。聽說明家還給侯府送了不少禮物,期許侯夫人和顧侯爺答應這門親事。”


    喬婉柔笑得得意幸災樂禍,“看你的表情,好像一點也不知道這事啊!該不會,是顧宸之故意瞞著你吧?”


    陶蓁蓁:“……”


    陶蓁蓁皺眉盯著喬婉柔審視,不答反問:“聽說你跟冷宮棄妃沒區別,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陶蓁蓁的話,跟冷刀子似的,一刀紮心!


    喬婉柔臉孔微微扭曲,精致的妝容醜陋起來。她掐著手掌心,深呼吸瞪她:“我沒有失寵!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反正我可沒騙你!”


    陶蓁蓁沒接她的話,繼續問道:“好消息呢?”


    喬婉柔臉上有了笑容,抬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愉悅得意道:“好消息,就是我懷了龍種!陛下已經知道了,賞賜了我很多寶貝。”


    陶蓁蓁第一個反應就是質疑,“不可能!你不會又給人戴綠帽吧?”


    “陶!蓁!蓁!”喬婉柔氣瘋了,憤怒咬牙瞪著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可是殺頭掉腦袋的大罪!”


    “你又不是不敢,你有前車之鑒!而且你不是摔斷腿沒好嗎?這也能跟陛下……還有皇後娘娘一直提防著你,你怎麽可能懷上龍種?”陶蓁蓁壓低聲音,“楚月,我勸你別再作死!”


    “哼!你是在妒忌本宮吧?你嫁給顧宸之,生了兒子又如何?臣子臣子,永遠低人一等!而本宮隻要順利生下皇子,那就是主子!”


    喬婉柔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底野心勃勃,憧憬道:“隻要我的兒子能當上皇帝,我就是太後!哈哈哈!”


    神經!


    癲了!


    陶蓁蓁立刻後退拉開距離,看喬婉柔的眼神無可救藥。


    喬婉柔注意到她的反應,哼了聲警告道:“陛下已經知道我這一胎。有陛下保護,你們誰傷害我的龍種!誰就是死罪!”


    “說完了嗎?炫耀夠了嗎?我要走了。”陶蓁蓁說完就轉身,懶得再浪費時間搭理她。


    喬婉柔臉色難看,氣的追了幾步,罵道:“陶蓁蓁,終有一天!我會風光無限!而你,就等著看顧宸之娶新人,被他舍棄吧!”


    陶蓁蓁捂住了耳朵,嫌棄她吵。


    喬婉柔見此,氣的跺腳。嚇得不遠處張望的宮女太監,惶恐急切的趕過來,請她當心龍胎。


    再說陶蓁蓁本想去找大姐和侯夫人的,聽了喬婉柔的話,她立刻扭頭去找顧宸之。


    年輕首輔在的地方,如眾星拱月,十分熱鬧。陶蓁蓁問了幾個宮女,順利找到顧宸之。看他被文武官員包圍著敬酒說話,陶蓁蓁眨眨眼沒有過來。


    顧宸之總是對她的注視格外敏銳。立刻扭頭找過來,隔著人群和她對視上。


    鳳眼柔和有了溫度,顧宸之對眾朝臣拱手,“諸位,本官有事先行一步,下次再聊。告辭!”


    “哎?首輔大人你去哪兒?等會不去敬五皇子喜酒嗎?”


    “噓!小聲點,沒看到首輔夫人來了嗎?皇都誰人不知,首輔大人最愛妻子!”


    “哈哈哈,首輔大人和首輔夫人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


    ……


    顧宸之擋住背後眾朝臣們揶揄好奇的目光,他牽起陶蓁蓁的手,“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安靜人少的地方。”


    “嗯。”陶蓁蓁順從的被他拉走。


    沒走多遠,假山、花叢和宮牆形成一個僻靜舒適的角落。顧宸之親昵的拉著陶蓁蓁的手,一用力,把人抱入懷中。


    陶蓁蓁輕輕掙紮,“這裏是皇宮!快鬆開!”


    “我盯著的,沒有人會看見。”顧宸之抱住就不肯放,他眉眼含笑,低頭問道:“蓁蓁,你來找我,是想我了嗎?”


    “不是。”想到正事,陶蓁蓁放棄掙紮,抬頭嚴肅認真的盯著顧宸之的眼睛。


    她問道:“喬婉柔懷孕了,你知道嗎?”


    顧宸之眼底閃過幽光,點點頭,“嗯,我知道。”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你怎麽沒告訴我!不是說皇後防備著她,不可能懷上龍種嗎!你跟五皇子的探子失誤了?”


    “噓!小聲點。”顧宸之抬手捂住陶蓁蓁的嘴巴,然後低頭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顧宸之說完,才挪開手。


    陶蓁蓁瞪圓了眼睛,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


    她就知道!


    喬婉柔是戴綠帽專業戶!她瘋了,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但陶蓁蓁不明白,“既然你跟五皇子都知道,為什麽不揭穿她?”


    “有人比我們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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