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那緊繃著的心弦終於得以放鬆,薑梨滿心歡喜地不用再去學校給那群調皮搗蛋的學生們上課了。


    她躺在柔軟的床上,腦海中已經開始計劃起今天要如何好好地在家中睡個美美的懶覺。


    打開窗戶,看到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雨,今天早上院子裏麵的地麵都是濕的,好在家裏有一條石子路,不用擔心去菜地摘個菜都一腳泥。


    而且家裏麵的這些小白菜也是時候該澆水了,下了這麽一場雨還有好處呢。


    吃完早飯,霍城又去營裏去了,薑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可真夠忙的呀。”


    她一邊想著,一邊順手合上了門,準備回屋再睡個回籠覺。可誰知,這時候門外竟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咦,這會是誰呢?”


    薑梨滿心好奇,腳步輕快地跑出去開門,結果一瞧,原來是隔壁的陳嫂子身上背著個竹簍。


    “嫂子,您這是要上山去呀?”薑梨眨巴著大眼睛,盯著陳嫂子身後的背簍問道。


    “可不是嘛,昨晚下了場雨,今天山上肯定能冒出好多蘑菇來,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采菌子呀?”


    “好嘞!”


    薑梨心裏正琢磨著,等哪天買隻雞,做個香噴噴的小雞燉蘑菇呢。


    這不,正好趕上出蘑菇了,去山上采些回來曬幹,到時候不管是燉湯還是炒菜,都好吃得很呢。


    而且她以前隻在短視頻裏看到別人采蘑菇,自己還從來沒有親身體驗過呢。


    “嫂子,您稍等一會兒哈,我去拿點工具。”


    話一說完,薑梨就衝進了家裏的雜物間,在裏麵翻騰了好半天,總算找出了一個背簍。


    她又往霍城的舊軍用水壺裏灌了些白開水,撒了點兒糖,還特意寫了個紙條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壓著。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薑梨就興高采烈地跟著陳嫂子一塊兒出門啦。


    路上,陳嫂子一邊走一邊細致地給薑梨做著介紹,她用溫和而又帶著些許自豪的語調說,“咱們這座島上呀,有著好幾座山,今天咱們倆要前往的呢,正是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座山。”


    薑梨聽到有山可去,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緊接著她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山上會有菌子嗎?嫂子,你不知道啊,我現在心裏眼裏就隻有菌子,那可是我的心頭愛呢。”


    陳嫂子輕輕一笑:“有,肯定有,昨天晚上剛好下了一場淅小雨,這雨水滋潤過後,咱們這裏的菌子就會長得茂盛,不過,很多蘑菇都是有毒的,你要是遇到那些你不認識的蘑菇,可千萬不能胡亂采摘,不然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且,就算你有拿不準的,也可以隨時拿過來讓我幫你辨認辨認,我在這裏生活這麽久了,對這些蘑菇還是比較了解的。”


    薑梨聽後,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要向陳嫂子展示她的決心似的,打包票道:“嫂子,你放心吧,我知道那些顏色特別鮮豔的蘑菇大多都是有毒的,我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看著薑梨那副像個小孩子一樣認真又可愛的模樣,還在那裏打包票,陳嫂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眼角的皺紋也在這一刻清晰地顯現出來,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陳嫂子接著說道:“可不止如此呢,顏色鮮亮的蘑菇大多有毒,這隻是其中一個判斷的依據,但其實很多看著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蘑菇也都隱藏著毒性呢,所以到時候不管你采到什麽樣的蘑菇,都一定要拿過來讓我再給你仔細檢查一遍才行,可不能大意呀。”


    陳嫂子寧願自己到時候多費一點心,也不希望第二天的時候聽到家屬院裏的人議論隔壁的兩口子因為吃了菌子中毒進了醫院。


    薑梨像隻樹袋熊一樣抱住陳嫂子的胳膊,嬌聲說道:“嫂子你真是太好了,就是太麻煩你啦!”


    其實她對自己分辨蘑菇的能力那是一點兒信心都沒有,畢竟好多蘑菇長得都跟雙胞胎似的,她連人都經常認錯,更別說分辨蘑菇的品種了。


    這事兒可疏忽不得,萬一不小心誤食了有毒的蘑菇,那可就慘嘍,輕點兒的會見小人,重一點兒的說不定就得一命嗚呼啦!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家那小不點兒不也吃了你們家不少好東西嘛!”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半道上還碰見好幾個跟她們倆打著同樣主意的軍嫂呢。


    “喲嗬,杏花啊,你這是帶著你家隔壁的來采菌子呀,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呀?”


    “不了不了。”陳嫂子連連擺手拒絕道。


    她可是有自己的采蘑菇秘密基地的,要不是跟薑梨關係好,又吃人嘴軟,再加上自家孩子又特別喜歡薑梨妹子,她才舍不得帶薑梨過去呢!


    更別說跟另外這幾個軍嫂分享,要知道守著那個秘密基地,她每次都能采不少蘑菇呢。


    跟那幾個采蘑菇的軍嫂分開之後,兩個人又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山腳下。


    看到這片茂密得仿佛要將天地都遮蔽住的山林,薑梨那原本還算鎮定的心,此刻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住,後知後覺地湧起一股強烈的害怕情緒。


    她聲音有些顫抖地對著身旁的陳嫂子說道:“嫂子,這山裏麵真的不會有那些可怕的野獸吧?我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陳嫂子輕輕地拍了拍薑梨的手背,安慰道:“別擔心,我們隻是在這山林的外圍轉悠轉悠,不會往那深山裏去的。


    你看,咱們這島上的深山可比其他地方的山脈安全多了呢。你知道嗎?這島上的山裏麵經常會有那些出來進行野外訓練的小戰士呢,有時候呀,還能隱隱約約聽到那清脆的槍聲呢。”


    說到這裏,陳嫂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接著說道:“說不定呀,你還能在這裏遇到你家那個男人呢。你家小霍呀,最喜歡罰他團裏的戰士來這深山進行野外訓練了,好幾次都帶著大家獵到了野豬呢,給部隊食堂好好地添了一頓菜呢。”


    不過這陳嫂子並沒有把後麵的話給說出來,她心裏清楚,兩個人怎麽可能那麽倒黴就正好遇到野豬呢?


    野豬這種凶猛的動物,一般都是喜歡在深山老林裏活動,怎麽可能輕易出現在這山林的外圍呢?


    她已經好幾年都沒有聽說過有人在外圍遇到野豬了。


    真遇到了,那得多倒黴啊。


    薑梨才沒心思去想野豬的事兒呢,她這會兒一門心思都在采蘑菇上。


    至於安全問題嘛,在她心裏,隻要是陳嫂子帶自己去的地方,那肯定安全得很,畢竟陳嫂子可是個老江湖、地頭蛇,怎麽可能往危險的地方跑呢,對吧?


    於是乎,她想都沒想就把這事兒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接著,兩人在外圍溜達了一圈,可能是來晚了,沒采到幾個能吃的蘑菇,倒是那些五顏六色、一看就有毒的蘑菇,長得那叫一個茂盛。


    看著就心煩。


    陳嫂子微微皺了皺眉,“咱倆再往裏頭走走,這外頭的蘑菇估計都被其他軍嫂采光了。”


    薑梨自然沒意見,她早就打定主意,這次出來就全聽陳嫂子這個經驗豐富的人的。


    誰讓陳嫂子比自己懂得多呢?而且對這座山也比自己熟悉得多。


    兩人繼續小心翼翼地往山裏麵又深入了一些,仿佛是在探索一個神秘的未知世界,那腳步雖不算急促,但每一步都帶著滿滿的期待。


    終於,他們的眼前豁然開朗,看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未曾被采過的蘑菇,宛如一片隱藏在山間的白色寶藏。


    陳嫂子那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此刻也如春日的花朵般緩緩舒展開來。


    “好,就在這裏盡情采吧,采完之後我就帶你去我往年一直珍藏的那個秘密基地,那裏的蘑菇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呢。”陳嫂子歡快地說道,聲音中滿是興奮。


    看著陳嫂子背對著自己輕輕地蹲下來,熟練地開始采摘那些鮮嫩的蘑菇,薑梨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她也連忙跟隨著蹲下身子,還好這雨後的蘑菇長得格外肥美,一個個像是調皮的小精靈在草叢中探頭探腦,找起來倒也並不困難。


    這邊有一朵潔白如玉的大蘑菇,宛如一把撐開的小傘;那邊有兩朵小巧玲瓏的蘑菇,像是兩個害羞的小姑娘躲在綠葉間。


    薑梨的動作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她就心情愉悅地將分到自己這一片區域內的所有可食用蘑菇都采完了,兩人又繼續往裏走了點。


    這一次沒一會兒就又發現了一大片蘑菇,薑梨樂顛顛地蹲下來,開開心心地一個一個采著蘑菇。突然,旁邊的草叢裏“嗖”地竄出來一隻長著獠牙的野豬。


    薑梨感覺到身後有粗重的呼吸聲,地麵也在微微顫動,她回頭一瞧,哇,好大一頭野豬啊!


    “啊,小心!”


    陳嫂子聽到驚呼聲,看到野豬後,眼睛瞪得像銅鈴,立馬找了一棵樹“蹭蹭蹭”地爬了上去,很快就到了樹頂,還不停地揮手叫薑黎也趕緊上樹。


    可薑梨不會爬樹呀,而且她剛才的驚呼聲成功吸引了野豬的注意,野豬已經死死地盯上了她,她連爬樹的機會都沒有。


    沒辦法,為了不被野豬攻擊,薑梨隻能使出渾身解數拚命逃跑。


    沒一會兒就跑得老遠,“嗖”的一下鑽進了深山裏,這下可徹底迷路了。


    就在薑梨匆忙回頭的瞬間,那寒光閃閃的野豬獠牙好像已經快貼到她的臉上了,就差那麽一丟丟就要碰到她那白嫩的皮膚了,她那慌亂的腳步突然一滑,像個沒了線的小風箏似的,“嗖”地一下就滾到了那陡峭的山坡下麵。


    好在這場意外有驚無險,她身上也就有那麽一丟丟的小擦傷,還沾了點草屑,沒啥大問題。


    這時候,成功逃脫野豬危機的薑梨,才突然發現自己和陳嫂子走散了,說不定還在這山林裏迷路了呢。


    這會兒,一個人在這深深的大山裏,聽著遠處傳來的清脆鳥叫聲,看著那一棵棵長得差不多、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大樹,薑梨心裏的恐懼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嘩啦”一下全湧了出來。


    她下山,想去找陳嫂子。


    可是她不認識路啊,根本不知道咋下山,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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