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軍營


    上官雲庭拿著沈柔回的信迫不及待拆開,看到一張紙上就那麽潦草幾個字,頓時傻眼。


    信上寫“以誠待人”四個字,其他空白一片,他頓時覺得沈柔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等自己向她坦白,原本想當麵和她解釋,但是北燕那幫龜孫子,天天不安穩,兩國早晚一戰。


    想了片刻決定還是在信上向她坦白,不然下次連幾個字都不回了。


    握筆,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最後小心翼翼說出自己是沐王上官雲庭,皇上的胞弟,太後的兒子。


    最後還貼心畫了一幅負荊請罪的圖案,邊上流下兩滴慚愧的眼淚,請求她原諒。


    寫完以後看了數遍覺得沒問題才折疊起來。


    又寫了一封信給皇上,告訴皇上沈柔就是找到藥引的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自己心儀的姑娘,請皇上庇護她,還說了沈柔的事情,請皇上給她做主。


    “寒林……”


    “主子,有何吩咐?”


    “把這兩封信快速傳給皇上和小柔。”


    “屬下遵命。”


    這時上官睿走了進來,看到桌上的字跡露出嫌棄的表情,“九皇叔,這是誰寫的,暗語嗎?字跡這麽醜,還不如一個啟蒙的孩童。”


    上官雲庭直接從上官睿的手上奪了過來,“瞎操心,字跡好不好不用你看。”


    上官睿頓時恍然大悟道:“這不會是沈姑娘寫的信吧!這字跡真的不敢恭維,還不如剛啟蒙的小雪寫的好。”


    “小雪寫的好你讓小雪回信給你,別來煩我。”


    “九皇叔……皇叔……”


    “叫魂呢?這個時辰你不在訓練場跑來我營帳幹嘛?”


    “侄子想你不行嗎?”


    “別扯些沒用的,有何事?說完該幹嘛幹嘛去。”


    上官睿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九皇叔,沈姑娘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回雲州了。”


    “你想問的是小雪吧!”


    “就是……就是小雪有段時間沒給我回信了,不會是您命孫掌櫃不給我傳信的吧!”


    “你九皇叔是那麽卑鄙的人嗎?”


    上官睿小聲嘀咕道:“你卑鄙起來不是人,天天給我往死裏練,在練下去皮都掉了一層。”


    “臭小子,你以為你皇叔耳聾嗎?”


    “說的這麽小聲您都能聽到,這耳朵真靈光。”


    “韓林呢?怎麽走啦!”


    “韓林出去有事了,你先回訓練場等他回來我問他雲州的情況。


    “不問清楚我回去也不能安心訓練。”


    “瞧你那點出息。”


    “九皇叔,您有出息,天天眼巴巴等著沈姑娘的回信,回了幾個字當寶似的。”


    “臭小子,我看程校尉對你太好了,還有力氣跟我強嘴。”


    “九皇叔,不帶這麽公報私仇的。”


    “我這是報仇嗎?我這是為你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很快到你磨刀上陣的時候了。”


    上官睿小聲嘀咕道:“說的好聽為我好,就是公報私仇,我累的跟狗一樣,您說的倒輕鬆。”


    “你可以在大點聲,我沒聽到。”


    上官睿嗬嗬幾聲,“我說九皇叔英俊帥氣,是我等楷模。”


    “你說了這麽多,也就這兩句是實話。”


    上官睿翻了翻白眼 ,“我就隨口一說您還當真。”


    這時,韓林走了進來,“主子,瞿將軍請您去軍帳有要事相商。”


    上官雲庭把沈柔的“情書”放在枕頭下麵,走了出去。


    上官睿看著韓林詢問道:“韓林,雲州情況如何?”


    “葉青他們傳消息過來一切都好。”


    “小雪呢?”


    “小雪現在早晚跟著葉青練功,中間時辰跟著楊夫子授課,末時以後跟著葉大夫學醫,天天忙的不可開交。”


    “誰是葉大夫,人可靠嗎?”


    “回三皇子,葉大夫就是葉顧城,葉太傅的胞弟,京城有名的神醫。”


    “小雪怎麽突然想學醫的,我怎麽沒聽她提起過。”


    “葉大夫,去看楊夫子的時候,發現小雪聰慧過人,對草藥認識極快,所以問她學不學醫,她一口答應。”


    “這丫頭,學醫是好事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


    上官睿從懷裏掏出一疊信交給韓林,“你命人傳給小雪。”


    “是。”


    韓林看著一疊信,心裏想您天天訓練累的要命,怎麽還能一天一封信,有那麽多話要說嗎?


    京城


    沈柔一直在等劉琦的消息,等了七八天終於等來消息。


    來到藥鋪,王建連忙把消息遞給她,“沈姑娘,這是劉琦他們傳來的消息。”


    沈柔快速拆開仔細一看,頓時露出笑容,喃喃自語道:“薛仲,如果這事屬實,你等著抄家滅族吧!”


    “沈姑娘,他們查到何事讓你這麽高興。”


    “薛帆沒死躲進壽山了。”


    “如果這事真的,那牢裏畏罪自殺的男人又是誰。”


    “你們準備一下,晚上帶幾個人去把薛帆的墳挖開,一看便知。”


    “死了那麽多天屍體會不會腐爛,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在棺材裏密封起來最快半個月以後開始腐爛,現在也才七八天,肯定能看出原來的模樣。”


    “沈姑娘,挖人祖墳是不是有點不妥。”


    沈柔振振有詞道“:沒事!這不是祖墳,是新墳,還死者一個真相。畢竟自己頂替別人而死,名字都是別人的,活著的時候身不由己,死了肯定想得到應有的尊重,他感激我們還來不及。”


    兩個侍衛看著沈柔,頓時覺得她挖墳也能找到這麽合理的理由,真是人才。


    “隻有開棺驗屍才能確定死者是不是薛帆,確定以後才敢行動,畢竟薛仲不是普通人,萬一告到皇上麵前,由皇上命人調查,我們無處遁形。”


    “必須謹慎行事,確保萬無一失。”


    “沈姑娘所言極是。”


    “你們去安排人,我回客棧休息,晚上城門口見。”


    他們驚訝道:“你一個姑娘家還要去那麽陰森的地方不怕嗎?”


    “有什麽好怕的,不是還有你們嗎?再說我行的正,坐的直,怕死人幹嘛?”


    王建佩服的看著沈柔,“我認識的姑娘中也隻有沈姑娘膽子最大,讓我佩服。”


    沈柔心裏想我在現代和屍體經常打交道,同伴的屍體在旁邊自己都能睡上一晚,還不帶做噩夢。


    “你認識的姑娘很多嗎?”


    “我們從小在訓練營裏長大,雖然有姑娘,但是訓練營裏不分男女。十三歲被挑給主子做侍衛,後來去了軍營,很少見到姑娘,最熟悉的姑娘莫過於你。”


    “原來如此。”


    沈柔笑了笑,“不過你放心,以後你會認識更多的姑娘,還要娶妻生子。”


    “身為侍衛提前做好一輩子不娶妻生子的準備。”


    “這也太無情了,每個人都有成親的權利。侍衛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為何不能成親。”


    “侍衛娶妻生子就是最大的威脅。”


    “真是無語。”


    沈柔停頓片刻道:“有錢人的祖墳會不會有人守著,你們派人過去看看,防止打草驚蛇。”


    “是。”


    “傳消息給劉琦讓他們守在那裏等我消息。”


    “是。”


    到了晚上沈柔趁著黑夜悄悄來到城門口,王建等在那裏。


    “沈姑娘,你來了。”


    “怎麽就你一人?”


    “其他兩個人在城外。”


    “帶飛虎爪嗎?”


    “帶了。”


    “薛家的祖墳有人守著嗎?”


    “有一位老人。”


    “王建,你去藥鋪帶些蒙汗藥等一下把老人迷暈。”


    “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借著飛虎爪的拉力直接上了城牆,又拉著繩子緩緩而下。


    出了城蘇新帶著另一個人等在那裏,他們還帶著鐵鍬。


    “沈姑娘來了。”


    “走。”


    沈柔帶著幾人策馬奔騰,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路來到薛家的祖墳前。這片祖墳後靠山,前邊一片曠野,實屬風水寶地。


    “王建去把老人迷暈。”


    “是。”


    古代有錢人家的墳墓修葺十分豪華,深信風水,認為祖墳的位置和修葺的情況,直接影響家族的運勢和後代的命運 。


    薛家另外幾個祖墳的墓都修葺的十分豪華,薛帆雖然草草下葬,但是為了掩人耳目墳墓也修葺的十分豪華。


    這片祖墳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但是他們沒有一點害怕和慌亂。


    來到薛帆的墳墓旁,墳墓邊上留著門可以進入修整,但是他的墳墓直接封死,可見薛仲心中有鬼。


    他們撬開墳墓,拿著火折子照亮,“沈姑娘,我們先進去查看情況。”


    “好。”


    幾人進去確定裏麵安全才讓沈柔進去,她進去的時候棺材已經打開,一具男屍躺在裏麵,棺材裏什麽金銀財寶都沒放。


    王建吐槽道:“薛仲真摳門,棺材裏連個銅板都沒放,這肯定不是薛帆。”


    沈柔心裏想薛家的庫房被自己洗劫一空,僅剩的銀子薛仲肯定舍不得陪葬。


    沈柔從空間拿出橡膠手套,戴好以後直接爬上去,伸手拉了拉死者的臉部,一層人皮麵具瞬間出現,幾人看著沈柔的操作頓時目瞪口呆。


    沈柔嘀咕道:“這手藝不錯,以假亂真。難怪刑部和大臣都沒發現原來戴著人皮麵具。”


    “我們隻是聽說過有人會製作人皮麵具,以假亂真,沒想到這麽逼真。如果不是你別人肯定不會想到躺在這裏的是薛帆替身。”


    “王建,你現在回去想辦法通知霍丞相帶人過來,我們守在這裏等他們過來,霍丞相知道這裏是薛帆的替身,他自然把事情鬧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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