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之聞言,身體徹底僵硬,眼眸危險地眯起,“你知道他的心思?”


    “他喜歡你這件事,你知道?”


    “那你還讓他留在你身邊……”


    虞嫿淡淡道:“我和他的關係,隻要我不去戳破,就能一直保持,我也會將他當成弟弟一樣對待。”


    “在沒有回到虞家之前,我和他就認識了,沒理由因為,他對我藏匿了不該有的心思就去遠離。”


    “畢竟他從不在這方麵過界。”


    虞嫿一字一頓,氣的容硯之肝疼了。


    也對,她那麽聰明,怎麽會看不出一個小屁孩的心思呢。


    她就任憑喜歡她的小屁孩在她眼前轉,也不阻止。


    虞嫿撐著腮,靜靜地盯著容硯之。


    男人臉色陰沉沉的,這些天,在這裏,他神情中的戾氣退了不少,但看起來還是蠻凶的。


    虞嫿輕笑了聲,“容硯之,他年紀是比你小,但比你懂得愛和尊重。”


    “他就算喜歡我,也會放我自由,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在邊境,他有無數理由讓你沒辦法活著走出去,可他因為尊重我,所以沒有阻止。”


    坦白來說,如果今日小桉不讓他們走,他們離開邊境還是需要好一番功夫。


    甚至容硯之會隨時丟命。


    這樣一個人,難道不比容硯之的侵占更惹人喜愛嗎?


    容硯之麵色蒼白,“你覺得我不如他。”


    “……”


    這男人理解到哪兒去了?


    虞嫿緘默,“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自己也不要亂臆想,行不?”


    容硯之:“說來說去,你就是覺得,我不如他。”


    得。


    當她沒說。


    容硯之垂下眼瞼,隔了半晌,開口,“沒辦法,我就是做不到和他一樣大度!永遠也做不到。”


    “我相信換做任何一個男人也做不到,除非不夠喜歡。”


    “可是……喜歡一個人是成全,容硯之,這一點你還是不懂。”


    虞嫿不想跟他在飛機上吵架,爭論,沒有必要。


    畢竟回去把離婚手續全部辦完以後,她就可以離開了。


    容硯之眼睫輕輕顫著,抿緊唇,見虞嫿不說話了,伸出手,小心翼翼扯了扯她衣角。


    “幹什麽?”虞嫿看他一眼。


    容硯之視線跟她對視上。


    容硯之這會兒的眼睛非常好看,柔軟繾綣。


    讓人沒有一種恐懼感。


    以前是總帶著駭人的氣息,挺嚇人的,現在改變還挺大。


    容硯之歎了口長氣,承認錯誤,“的確是我不對。”


    “我沒學會尊重人,但我已經在好好學了。”


    “而且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怕我愛的人離開。”


    我從來,從來沒有這樣在乎和喜歡過一個人。


    後麵這句話,他不敢說,怕虞嫿嫌棄。


    也怕她下了飛機就跑。


    但是……


    早之前,他是真的誰也不在意的,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所謂。


    他不知道喜歡是什麽。


    哪怕對自己兒子,自己的親骨肉,他想的更多的也隻是責任。


    從小埋下的陰影,直到長大也久久無法釋懷。


    虞嫿收起停在他眼睛上的視線,怕被他那雙繾綣的眸子所蠱惑。


    “你怕你愛的人離開,可是這個世界上,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本身概率就很低,人要學會失去和擁有。”


    虞嫿講完,容硯之胸口疼。


    “說了一堆廢話。”


    男人睨她,“我就問你一句,你喜不喜歡我?”


    “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容硯之才不相信。


    反正他不認命。


    虞嫿:“……”


    沉默了半分鍾。


    容硯之急的不可開交,“這麽簡單的問題,你有必要想這麽久嗎?”


    “……”


    虞嫿:“你急什麽?我喜歡你又怎麽樣?”


    “喜歡你也得離。”


    容硯之:“?”


    得,她就是想活生生氣死他!


    容硯之哼了一聲,“那我無所謂,反正你喜歡我就行。”


    幸虧這飛機除了機長沒其他乘客,要不然,他們倆跟小學生吵架似的,得社恐死。


    還有。


    她發現容硯之現在是真的,越來越幼稚了。


    跟之前簡直大相徑庭。


    有時候真懷疑他被奪舍了。


    “——”


    飛機停在水榭莊園巨大的停機坪。


    下飛機時,已經到了半夜,家裏的傭人都睡下了。


    容硯之跟虞嫿走進整個大廳,燈光都是暗的。


    虞嫿摸索著開燈位置,好不容易快摸到了。


    發現被容硯之身體擋住了。


    手放在他腰間,皺眉,“你讓一讓。”


    容硯之眼瞼輕挑,幫她打開了燈。


    一下子,燈光亮起,虞嫿不太適應強光,本能用手遮擋。


    緩和了好一會兒,虞嫿才放下手,看著空蕩蕩的大廳。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樣。


    這個點,小墨應該睡著了。


    那今晚…


    虞嫿動了動唇,對上容硯之視線,說道:“我睡客房。”


    都要離婚了,睡一個房間,不太合適。


    容硯之蔫兒了氣,扯唇,委曲求全,“不能一起嗎?我打地鋪也行。”


    “不能!”


    虞嫿斬釘截鐵。


    “行吧。”容硯之也不逼她,主動妥協,“那我睡客房,你睡主臥。”


    “……”


    虞嫿懶得爭論這些。


    回到房間後。


    發現房間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連擺件擱置的位置都相同。


    “……”


    容硯之是真的,夠舍不得她的。


    虞嫿歎了口氣,躺在床上,盯緊天花板。


    心情複雜。


    以前的時候,她想的是虞家人,後來,想的是自己,似乎從未想過容硯之。


    可是容硯之不同,他的世界好像隻有她。


    沒有其他人。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


    隻認為自己是不是太極端。


    上一世的恨,連接到了這一世,對這一世的容硯之,是不是不公平。


    好煩,煩死了。


    不想了。


    再怎麽想,這個婚也是要離的。


    -


    昨天坐了很久的飛機,虞嫿嗜睡到中午。


    意識到不對勁。


    她推開房間的門,立馬下樓找容硯之。


    沒見到人。


    也對,這個點估計是上班去了,但是離婚手續還沒辦呢。


    多待在京城一天,她可能就多一天舍不得。


    虞嫿沒意識到今天是周六。


    下樓的一瞬間,一個影子瞬間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媽咪,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容墨抱住了虞嫿雙腿,睜著布靈布靈的眼睛,抬起下巴看著母親,眼睛裏都是驚喜。


    王叔也愣住了,少夫人什麽時候回來的?沒接到通知啊,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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