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處感覺到一陣溫熱的疼意。


    唇齒在肌膚遊離。


    虞嫿雙頰通紅,黑白分明的雙眸染上欲、念。


    或許是容硯之身上氣味太迷人,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虞嫿覺得自己仿佛在被狠狠引誘。


    喉嚨癢了又癢,氤氳的水霧氣,將磨砂玻璃融化…


    “鬆嘴…”


    虞嫿反抗。


    手腕卻被用力桎梏。


    溫熱的感覺,慢慢延伸到心髒傷口處。


    拆掉紗布的那塊疤痕,觸目驚心,連虞嫿都不喜歡那道疤痕。


    容硯之卻能下得去嘴。


    虔誠而又溫柔的吻。


    “我喜歡你。”


    朦朧間,虞嫿聽到男人磁性魅惑的嗓音。


    她以為——


    自己大概是聽錯了。


    容硯之這種人。


    喜歡一個人,竟然也會不吝嗇的表達嗎?


    她以為,他隻會嘴硬。


    傷口不能沾水。


    男人清洗時,格外小心翼翼。


    磨蹭了好久,才從浴室出來,重新將傷口包紮上。


    容硯之不願意讓虞嫿動手,所以凡事親力親為,替她包紮時,動作生澀又輕。


    包紮結束,準備關閉醫藥箱時,容硯之注意到虞嫿醫藥箱裏的那罐蛇,被不知名水浸泡。


    “?”


    容硯熙送的。


    眉心輕挑,頎長的雙指慢條斯理地拿起了那罐蛇。


    凶神惡煞的動物,被處理成了這副模樣。


    是虞嫿幹的。


    別的小姑娘,看見蛇估摸能跳十米遠。


    她倒好,不僅不怕,還把蛇給處理成了這樣。


    容硯之晃了晃,“你還真會廢物利用,這是做什麽的?”


    虞嫿從容硯之手裏奪回那罐蛇,跟護寶貝似的。


    這讓容硯之很不爽。


    不是說不喜歡容硯熙?


    嗬,容硯熙送的一條蛇就讓她這麽愛護?


    容硯之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但還是隱忍了下來,坐在她身邊,盯著那罐東西,想狠狠砸碎掉。


    “做什麽用的?”容硯之淡道。


    虞嫿緘默半晌,說:“這玩意,你別小看它,它可以是毒藥,也可以是解藥,不過現在還在製作當中,你不要亂碰。”


    容硯之斂眸,“你喜歡這條蛇?是因為它能製藥?”


    虞嫿理所當然,“不然呢?我喜歡它啥?”


    容硯之臉色溫和不少,銳利的黑眸在一瞬間變得柔和繾綣——


    嘴角不自覺上揚,輕哂一聲,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虞嫿覺得容硯之有病,突然笑的那麽蕩漾做什麽?


    容硯之眸色淡淡,“你喜歡蛇,我可以送你很多條,一句話的事。”


    沒必要收容硯熙的。


    虞嫿擺擺手,“品種不一樣啦,這種蛇不是想抓就能抓到的,要天時地利人和。”


    “它是最適合做成藥材的,毒性能揮發到最強,同時,它也能解任何傷痛,藥到病除。”


    就是有風險。


    這種法子隻有古人用。


    現在的人,看中醫的都很少了,更別說了解這些玩意。


    容硯之眼底閃過欣賞,薄唇輕掀,“你懂的很多。”


    虞嫿:“出門在外,什麽都要稍微懂一些,才不至於受傷。”


    容硯之沒再說什麽。


    虞嫿將蛇罐放回醫藥箱,蓋上,然後躺床上休息。


    不多時,感覺身後傳來溫暖氣息,腰被對方輕輕攬入懷中。


    肩膀感覺到被他下巴抵住。


    如此曖昧的氣氛……


    虞嫿不自在地想要抽離,卻被禁錮的更緊。


    “容硯之……”


    “嗯,我在。”他說。


    虞嫿呼吸放輕,看著自己指尖被容硯之強硬戴上的鑽戒,紅的奪目耀眼。


    好像世間光輝,都駐留在鑽石內部。


    美的驚人。


    這樣的成色,世間絕無僅有,饒是見多識廣的虞嫿都不得不感歎容硯之會挑選禮物。


    “你真的……有那麽喜歡我嗎?”


    虞嫿輕聲問。


    她其實秉持懷疑態度——


    雖然知道他喜歡,卻不敢相信,那種喜歡是非她不可的。


    這個現實奢靡的世界裏。


    長得帥、有錢,稍微占據其中一點的男人,都玩的很花。


    更不要說容硯之……


    他能喜歡她,也能迅速喜歡上其他人。


    自己從不是特例。


    加上他以前對她那麽過分……


    脖頸感覺到他的呼吸。


    半晌,他說:“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想讓你永遠在我身邊,不惜一切代價。”


    虞嫿一陣寒冷。


    “可是你知不知道……”虞嫿試圖教育道:“這樣不對。”


    “那怎樣才對?”容硯之還真就耐著性子問了。


    虞嫿:“……”


    經過兩世,虞嫿很難想象,這種話會是從容硯之嘴裏說出來的。


    永遠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睥睨眾生的男人。


    有天竟也會虛心彎腰,聆聽意見。


    虞嫿說:“我也不知道,但喜歡一個人,應該是……給對方絕對的自由和空間,把所有自己認為好的一切,都給予對方。”


    “會疼人,而且很溫柔,即便自己為對方做的再多,仍舊總是會覺得不夠好。”


    虞嫿覺得這樣的解釋太呆板,於是隻能找個人代入,“就像裴望那樣。”


    “他對虞江月就很好,不管虞江月多麽作,多麽過分,在他眼裏,虞江月也永遠是最好的。”


    “他會給愛的人無限的情緒價值,把所有負麵情緒照單全收,好與壞,隻要是虞江月,他就都能包容。”


    容硯之本來還在耐心聽,試圖理解虞嫿說的那些話。


    結果她突然把裴望扯出來。


    讓容硯之頓時無語。


    收緊覆在她腰間的手,“所以,你才那麽喜歡他?”


    “一個懦弱無能,我一隻手就能掐死的廢物,你怎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容硯之從不跟任何人比,因為他堅信沒人比得過他。


    可是聽到虞嫿誇讚其他男人的這些話,他還是不爽。


    想把裴望摁到自己麵前來狠狠折辱。


    虞嫿歎氣,“這樣的男人很少啊。”


    她不得不承認,上一世自己對虞江月的羨慕。


    虞江月好像生來就擁有了一切,而自己拚了命的殺出血路,最終還是肮髒陰溝的老鼠。


    無數次窺見光芒,總是刺眼的,犯紅眼病的時候,虞嫿覺得,虞江月比那些競技場裏跟她搏鬥的人,還要該死。


    虞嫿繼續說:“裴望確實是比不過你,不管是能力,長相,以及你先天優渥的家境——”


    “他都差了一大截。”


    “可他生活在陽光下,他有愛人的能力,你呢……?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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