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之輕笑了聲,懶聲懶調的,“隻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通過對方臉色分辨他的身體狀態。”


    “逢臨都到不了你這境界。”


    虞嫿抿唇,緘默。


    逢臨當然到不了她這境界,他就是個製藥的,對治病也就三腳貓功夫。


    不過容硯之在這種情況下提逢臨做什麽?


    嘖,真酸啊,電梯裏都有股撲麵而來的酸味。


    ——


    “大哥,你怎麽了?”虞牧扶住搖搖欲墜的虞珩。


    虞嫿他們幾人一走,虞珩胃就有些疼的受不了。


    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強撐,不想在虞嫿麵前丟臉、鬧笑話。


    現在人一走,他就堅持不住了。


    虞江月看著脆弱無骨的大哥,也沒什麽心思去安慰。


    想到自己沒能讓虞嫿吃癟,她就不爽。


    虞牧:“月月,快去找醫生過來……大哥暈倒了。”


    虞牧的聲音在她耳邊著急的響起。


    虞江月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點點頭,假裝說兩句,“大哥,你堅持住,我這就去給你找醫生過來。”


    一陣忙活之後。


    虞珩成功被推入了手術室。


    盯著手術室大門,虞江月有些不滿。


    大哥這算是廢了嗎?


    身體這麽差。


    他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公司要怎麽分配?


    那些董事會不會趁機上位?


    虞煬就是個廢物,除了打遊戲不會別的,不可能管理公司。


    虞牧每天泡在研究院,更不懂得如何經營了。


    至於三哥……


    每天見不著人。


    家裏就隻有大哥一個頂梁柱。


    他要是真出事了…


    虞家這麽多年建立起的事業,豈不是要拱手讓給他人……


    虞江月情緒低落。


    她必須得盡快嫁進裴家了。


    虞家滿足不了她。


    於是虞江月給裴望打了電話,告訴了他自己大哥現在的狀態,邊說邊哭。


    還在公司忙的裴望為了安慰虞江月,放下手頭工作,立馬趕來醫院。


    將一切收入眼簾的虞牧,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虞江月。


    “月月,這件事跟裴望沒關係吧,讓他來也幫不上什麽忙。”


    虞牧不理解,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給三弟四弟打電話嗎?


    虞江月怎麽先打給她未婚夫了?


    “我……”虞江月有些尷尬,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我想他了。”


    “越是這種時候我越是害怕,我需要愛人在我身邊。”


    這個解釋很牽強,而且聽完讓人胸口不舒服。


    虞牧蹙了蹙眉心,但最後到底沒說她什麽。


    “打電話給虞煬,讓他過來。”虞牧淡淡道。


    父母那邊還是不要通知,以免受刺激,但家裏現在最閑的就是虞煬,他難道不該過來看看哥哥嗎?


    虞江月抿了抿唇,說:“四哥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不接我電話,我也想找他,可是根本找不到人。”


    虞煬最近跟變了個人似的,見到她也沒以前那麽熱情,反而神色帶著淡淡的冷意。


    她才不稀罕呢,一個隻知道打遊戲,什麽都不會做的廢物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她重心隻能暫時放在虞牧身上了。


    畢竟不管怎麽說,二哥如今在家裏,算是混的最好的。


    除非大哥不生病。


    虞牧:“你得罪他了?”


    虞江月吸了吸鼻子,“不是,可能是因為他心裏隻有虞嫿一個妹妹吧。”


    “自從虞嫿姐姐跟虞家斷絕關係以後,四哥就對我不耐煩了,覺得造成如今這一局麵的人是我。”


    虞江月委屈的抓住虞牧胳膊,晃了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虞牧油鹽不進,“不可能吧,四弟不是那種人。”


    他開始審視虞江月,“你是不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了?”


    記憶裏,四弟是很疼愛虞江月的。


    就算是生氣,也不會幫著虞嫿跟她斷絕關係。


    虞江月:“我也不知道啊,我發誓——”


    她是真不知道什麽情況。


    之前四哥對她態度雖然不冷不熱,但有時候也算寵溺,畢竟他性格就不屬於那種熱情的。


    但現在是徹底冷了下來,對她隻有不耐煩和厭棄。


    每次見到虞煬,看見他那張對自己擺著的一張臉,虞江月就賊不舒服。


    虞牧斂了斂眸,那就奇怪了……


    難道四弟是被虞嫿給洗腦了?


    不管了,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佑大哥能手術順利。


    ——


    給虞嫿做完檢查的男醫生,有些驚訝她傷口恢複的還挺快。


    畢竟這個位置被子彈擊中,沒個百來天,不可能下床。


    於是醫生看向容硯之,笑道:“先生,您妻子恢複的很好,不用太焦慮了,過段時間,就能通過祛疤手術,將這一條疤痕祛除掉。”


    容硯之斂眸,“是嗎?可我夫人來之前說她身體很不舒服。”


    他別有深意地看向虞嫿,意有所指,“某人不可能是在框我吧。”


    “爹地,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媽咪在裝病嗎?”容墨聽不下去,護犢子心切,抬起頭冷冰冰地對容硯之說道:“你太過分了!”


    容硯之:“……”


    他這還什麽都沒說,怎麽大的小的全在怪他?


    容硯之嘖了聲。


    醫生連忙回複容硯之的問題,“因為您夫人現在身體還沒有好完全,所以下床太久的話,身體是會有些不舒服的,這很正常。”


    理論來說,是這樣。


    虞嫿氣色看上去也沒多好。


    所以醫生這話還是挺有信服力。


    虞嫿慵懶道:“容硯之,你能別一整天對我疑神疑鬼嗎?”


    做什麽都要懷疑她。


    雖然她也的確……騙了他。


    容硯之口吻閑散道:“哦~那也請你不要總是騙我。”


    容硯之聰明,洞察能力強,虞嫿知道騙他難,現在這會兒,是她虛弱受傷的時候,騙起來要比平時簡單些。


    不管他信了還是沒信,這茬算過去了。


    -


    回水榭莊園的路上,虞嫿靠在車窗前小憩。


    感覺衣角被扯了扯。


    睜開眼,果然又是容墨…


    容墨忽然有些別扭地說道:“媽咪,我是不是不該告狀?”


    “什麽意思?”


    虞嫿有些聽不懂了。


    容墨說:“就是奶奶推我這件事,我不該告訴大家,這樣也不會讓大家為難。”


    他能感覺到,容家人,都不管是曾爺爺還是曾奶奶,都不想把事情鬧大,甚至想試圖當做沒發生。


    而自己的告狀,鬧的所有人都不太開心,還讓媽咪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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