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士,您一天天吃了多少鹽啊,這麽閑的慌?”


    虞嫿說完,“砰”地一聲,將門用力關上。


    也不管屋外倆人什麽表情。


    看著被關上的門,何璐漂亮卻又刻薄的臉上浮現怒意。


    徐芷傾連忙安撫她,“伯母,您別生氣…”


    她拍拍何璐的背,“作為硯之的太太,虞嫿確實是太不懂規矩了,這樣以後真真是上不得台麵的。”


    何璐歎氣,語重心長,“可不是麽,沒辦法,誰老爺子喜歡她。”


    “其實我是無所謂容硯之娶什麽樣的女人,但她的存在,對容家的確是個麻煩。你是不知道,昨兒中秋,她竟然跟我頂嘴,太不把我放眼裏了。”


    “伯母,這樣可不行啊,”徐芷傾皺眉,“您和老夫人還在呢,她居然敢這麽擺譜,以後還得了?”


    “她就是仗著硯之是容家掌權人,所以才敢這麽不把您放眼裏,您若是一味的縱容,就是給她機會爬您頭上。”


    聽到這話,何璐覺得說得對。


    又用力地拍著房門。


    虞嫿已經在收拾行李了。


    她行李不多,就幾件衣服和一台電腦。


    虞嫿已經想好了,準備坐偷渡的船,從邊境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第六感告訴她。


    她離開a國後,容硯之肯定會查她下落,沒查到還好,如果查到,她被抓回容家,差不多也要見太奶了。


    坐飛機需要自己身份證,不安全,而且不可控因素太多。


    偷渡是最穩妥的,反正“虞嫿”這個身份,她以後也不會再用,不過變成黑戶,無所謂。


    重來一世,遠離容家這群瘋子,保命最重要。


    真是一天都受不了這逼日子了。


    虞嫿收拾完東西,發現外麵的人還鍥而不舍的敲門。


    心說要不然把她們打暈得了?


    不過水榭莊園人多眼雜,打暈了,很快就會有人通報容硯之。


    要是被容硯之發現她算計著逃跑,她不僅沒好果子吃,之後再想離開,就更加困難了。


    思索一番。


    她背了個低調的帆布包,將要帶走的東西全部放進包裏麵。


    睡是沒法睡了。


    先離開容家再說。


    虞嫿打開房門,看著怒氣衝衝,一副女主人氣勢的何璐。


    立馬眉開眼笑,“媽,我剛才是去收拾東西啦,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何璐看她這麽識趣,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哼”了一聲,牽著徐芷傾往外走。


    徐芷傾總覺得虞嫿不是那麽好說話的性格,肯定另有陰謀,但又拿不出證據,隻能死盯著她。


    從水榭莊園出來,虞嫿被徐芷傾盯了一路。


    最後虞嫿實在忍不住。


    湊到徐芷傾身邊,隻用了她們倆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我知道我漂亮,但你也不用這麽一直盯著我看吧?咋,沒男人就把心思打我身上來了?我看你是真的餓了。”


    徐芷傾一愣,尷尬地收回了視線,沒再看她。


    虞嫿原本準備出了水榭莊園,立馬就逃跑。


    然而令人沉默的是,莊園門口,站著十幾個保鏢,還停了七八輛車,全是護送何璐和徐芷傾來水榭莊園的。


    虞嫿:“……”


    神經病啊!誰家好人出門這麽大陣仗,帶這麽多保鏢!


    不違法但有病行為。


    虞嫿捏緊手裏的包。


    頭痛欲裂。


    最後還是沒辦法來到了容家的女德班。


    女德班是免費給千金名媛授課的,開在容家側院。


    內部還建立了個小院子,院子裏有一個非常大的教室,教室門口赫然掛著“女德”二字牌匾。


    一進教室,裏三層外三層,要啥有啥,古箏、鋼琴、圍棋——


    最裏麵是一排排的桌子椅子,坐了不少千金小姐。


    何璐回到容家就去照顧容硯熙了,所以是徐芷傾帶她來的教室。


    虞嫿看著眼前將近二十多個坐姿端正,氣質絕佳的千金們,認認真真聽著台上一個老太婆講課——


    然而上的不是上專業課,而是教這群小姐要如何體貼丈夫,做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


    她們,基本都是要嫁給財政界大佬的女孩。


    而且已經有了要聯姻的對象。


    虞嫿無語,這些有錢人真是奇了怪,憑什麽女人要上女德,男人不用?


    而且同樣是千金小姐,為啥有些千金小姐可以在商戰上大殺四方,而有些,要像這些正在學“女德”的姑娘一樣,困在這麽小的天地,就是為了相夫教子?


    虞嫿看向身邊陪著她的徐芷傾,問出了自己疑惑。


    徐芷傾仰起頭,“自然是因為這些千金小姐,家裏不隻有她們一個孩子啊,她們不用繼承公司,未來隻能靠聯姻,所以得當丈夫附屬品,提供情緒價值給家族帶去幫助,附屬品要學的規矩自然多……”


    豪門背後故事,居然是這樣的嗎?


    虞嫿似懂非懂,“所以你學女德學的這麽厲害,就是為了給男人當附屬品?”


    徐芷傾表情變了變,冷著臉看虞嫿,“當然不是,我會刺繡,會畫畫,各種樂器都是名列前茅,還會很多,我比她們厲害。”


    “哦~”虞嫿點點頭,豎起大拇指,“你原來是高級的附屬品。”


    徐芷傾其實已經快氣死了,但表麵還得和善地對講台上的老太婆微笑,“張老師,我帶了個新成員過來。”


    老太婆名叫“張美嬌”


    是圈內很厲害的女德班培訓大師。


    聽到徐芷傾這話。


    張美嬌以及所有女孩的視線都落到了虞嫿身上。


    這人是容硯之的妻子——


    都是圈內人,大家多多少少還是認識的。


    容妙也混在這幫人之中,看見虞嫿迅速起身,“芷傾姐,你讓她來做什麽?她學女德?她學得會嗎她?”


    徐芷傾柔聲道:“是硯之母親讓她來的,說她不懂規矩,應該好好學學。”


    容妙表情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坐回了位置上,沒再說什麽。


    徐芷傾看向張美嬌,給了她一個眼神。


    一個眼神,張美嬌便心領神會。


    這是讓她好好“招待”的意思。


    虞嫿被安排在了最前桌,同桌是個骨瘦如柴的女孩。


    “你……你好,我叫孟淑,孟子的孟,淑女的淑。”


    “虞嫿。”虞嫿心不在焉地丟出自己名字。


    視線卻在到處瞟,看看哪裏適合跑。


    徐芷傾不用學女德,所以已經離開了。


    她一離開,站在台上的張美嬌便拿起木棍,走到了虞嫿麵前。


    “剛來女德班第一天就敢開小差?”


    張美嬌揚起木棍就要打虞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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