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尾聲(九):夜
抱歉，我已不是原來的二皇子了！ 作者：格林加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月色如水，將樹影投到紗窗上，屋內亮著微弱的燭光。
看著瞌睡的千凝，華素輕輕搖頭，為千凝披上薄被，隨後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水盆和棉帕。
那家夥急著來見自己，或許顧不上其他……
想到這，華素再次微微搖頭。
那家夥身邊那麽多人，肯定有幾個曉事的，自己多半是多此一舉了……
正想著，華素突然聽到遠遠地傳來一陣馬蹄聲。
華素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
深夜跑馬，是他……吧。
馬蹄聲突然慢了下來，隨後停住，緊接著是一陣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盔甲摩擦的聲音。
聲音到了院子，突然輕了起來，似是特意放輕了動作。
華素嘴角勾起。
是他。
方景淩一路快馬加鞭，快到了才想起已是深夜，隨即遠遠下馬步行。
來到院子內，見屋內隻亮著微弱燭光，方景淩的動作更輕了。
雖然覺得屋裏的人多半是睡了，但方景淩心下還是隱隱有著期待。
或許，她還在等自己。
幾乎沒有思考，方景淩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俯身側耳，凝神靜聽，想通過房內的動靜判斷裏麵的人睡了沒。
“嘎唧”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方景淩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去，隻見華素不知何時已到了門邊。
方景淩愣了一下，直起身，“還沒睡？”
就在看到華素的一瞬間，方景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華素好看的眸子掃過方景淩身上，眼中有了幾分不自察的感動和心疼。
方景淩的臉上和盔甲上，都沾染了些許幹涸的血漬，身上還有明顯的塵土痕跡。
“睡不著，進來吧。”
還真是臉都沒洗一把，就趕來見自己了。
“嗯。”應了一聲，方景淩跟著華素進了房間。
看到千凝，方景淩僵了一下。
察覺到方景淩的反應，華素暗暗好笑，蓮步輕移，走到千凝身旁，雙指點出，單手撐頭瞌睡的千凝隨即趴倒桌上。
方景淩沒想到華素會有如此動作，愣了一下。
華素走到一旁，輕柔的聲音響起，“過來。”
方景淩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下意識走向華素。
華素將棉帕浸入水中打濕，擰幹，隨後替方景淩擦拭起臉龐。
棉帕接觸到皮膚，一陣溫暖的感覺傳來。
水是溫的……
華素……應該換了好幾次水了吧。
異樣的情愫蔓延全身，如電流流過，酥酥的，麻麻的。
疲累的內心仿佛得到了滋養，方景淩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想將麵前的女人狠狠擁入懷中，然後毫無保留地向她訴說一切。
方景淩的雙手緩緩抬起，華素擦拭的動作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方景淩將華素的反應看在眼中，內心的衝動愈發強烈。
就在即將抱上華素的時候，方景淩突然停住了。
自己現在的身體是前身的，身份也是前身的……
她接受的……
也是前身吧……
苦澀和酸酸的感覺充盈內心，方景淩繼續抬起雙手，抓住盔甲。
“盔甲太重了，不舒服，我先脫了吧。”方景淩邊說邊做出脫盔甲的動作。
華素退開，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悅，將棉帕搭在水盆邊。
“殿下一會記得擦洗擦洗，華素有事出去一下。”
說完也不等方景淩回應，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方景淩一陣難受，也分不清是後悔還是其他，用力扯了扯盔甲，“什麽破玩意，脫都不好脫！”
莫塔裏·哈克府邸。
聽完陳進訴說，莫塔裏·哈克仿佛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沐景淩……
你贏了……
“岑嫣已經獲救，呼延烈他們也落到了沐景淩手上，現在府外已經圍滿了官兵，或許天亮之後就會有動作，哈克先生你還是先躲一躲吧……”
莫塔裏·哈克自嘲地笑了，“躲？能躲到哪去啊？
翼國大敗，衛合為了減輕罪責，肯定會把主要責任怪到情報不準確上……
而且翼國敗了，月國亂不起來，季國也亂不起來，我們高價收的糧食，要怎麽出手？”
“糧食可以存放幾年，我們可以再想辦法……”陳進安慰道。
莫塔裏·哈克搖頭。
“辦法可以再想，可這次失敗卻是一定要有人承擔責任的。”
陳進一臉不甘心，“哈克先生，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不能這麽卸磨殺驢……”
莫塔裏·哈克長歎口氣。
自己固然可以苟且求生，可如此一來，自己的派係便會變得被動。
對自己派係最有利的結果，就是自己死在泉東，死在沐景淩手上。
莫塔裏·哈克拿出一個盒子交給陳進，“這裏麵是幾把鑰匙，是我在特馬西公國存的幾個保險櫃的鑰匙。
這些保險櫃加起來，大概有一千斤黃金。
你把它們都取出來，跟我的家人分了，怎麽分配我已經寫好了，也在這個盒子裏。”
陳進搖頭，“不，哈克……”
莫塔裏·哈克攔住了陳進的話頭，“從密道走吧，回特馬西公國，我那十三個孩子就托付給你了。”
“哈克先生……”
“走！”
陳進跪地，朝莫塔裏·哈克拜了幾拜，隨後拿起盒子轉身離去。
等陳進走遠，莫塔裏·哈克喚來手下密探，“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莫塔裏·哈克眼中浮上幾分殘忍。
沐景淩，就讓我在臨死前再送你份大禮吧。
大漠府，小院。
方景淩將盔甲扔到院子角落，正猶豫要不要去找華素，就看到華素端著一碗粥一盤雞回來了。
方景淩心下一暖，這才想起最後一頓飯是昨天中午吃的。
跟著華素走進房內，方景淩在桌子旁坐下。
華素將粥和整雞放到桌上，正要轉身回內屋，就看到方景淩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神中帶了幾分希冀。
心下一軟，華素坐下了。
方景淩暗暗歡喜，心中的酸澀消去許多，開始緩慢吃了起來。
吃完飯，方景淩主動將白天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殿下果真一身虎膽。”
聽出了華素話語中有幾分不悅，方景淩解釋道：“所有馬匹的馬鞍都是特製的，裏麵灌滿了火油。
如果翼軍不退，我便會用火馬陣衝陣。”
“殿下思慮周全，華素佩服。”
“哪裏……哪裏……”
方景淩正準備再找些話題，華素突然朝方景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方景淩這才注意到，有一陣腳步聲正往此處而來。
片刻後，腳步聲在房門外停住，岑嫣的聲音隨即響起，“華素，我可以進來嗎？”
方景淩嚇了一大跳。
在岑嫣的視角看來，她的愛人剛剛冒著奇險立下蓋世之功。
如果這時候見岑嫣，方景淩真怕岑嫣一時克製不住自己……
想到這，方景淩下意識就鑽進了桌底。
看著瞌睡的千凝，華素輕輕搖頭，為千凝披上薄被，隨後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水盆和棉帕。
那家夥急著來見自己，或許顧不上其他……
想到這，華素再次微微搖頭。
那家夥身邊那麽多人，肯定有幾個曉事的，自己多半是多此一舉了……
正想著，華素突然聽到遠遠地傳來一陣馬蹄聲。
華素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
深夜跑馬，是他……吧。
馬蹄聲突然慢了下來，隨後停住，緊接著是一陣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盔甲摩擦的聲音。
聲音到了院子，突然輕了起來，似是特意放輕了動作。
華素嘴角勾起。
是他。
方景淩一路快馬加鞭，快到了才想起已是深夜，隨即遠遠下馬步行。
來到院子內，見屋內隻亮著微弱燭光，方景淩的動作更輕了。
雖然覺得屋裏的人多半是睡了，但方景淩心下還是隱隱有著期待。
或許，她還在等自己。
幾乎沒有思考，方景淩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俯身側耳，凝神靜聽，想通過房內的動靜判斷裏麵的人睡了沒。
“嘎唧”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方景淩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去，隻見華素不知何時已到了門邊。
方景淩愣了一下，直起身，“還沒睡？”
就在看到華素的一瞬間，方景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華素好看的眸子掃過方景淩身上，眼中有了幾分不自察的感動和心疼。
方景淩的臉上和盔甲上，都沾染了些許幹涸的血漬，身上還有明顯的塵土痕跡。
“睡不著，進來吧。”
還真是臉都沒洗一把，就趕來見自己了。
“嗯。”應了一聲，方景淩跟著華素進了房間。
看到千凝，方景淩僵了一下。
察覺到方景淩的反應，華素暗暗好笑，蓮步輕移，走到千凝身旁，雙指點出，單手撐頭瞌睡的千凝隨即趴倒桌上。
方景淩沒想到華素會有如此動作，愣了一下。
華素走到一旁，輕柔的聲音響起，“過來。”
方景淩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下意識走向華素。
華素將棉帕浸入水中打濕，擰幹，隨後替方景淩擦拭起臉龐。
棉帕接觸到皮膚，一陣溫暖的感覺傳來。
水是溫的……
華素……應該換了好幾次水了吧。
異樣的情愫蔓延全身，如電流流過，酥酥的，麻麻的。
疲累的內心仿佛得到了滋養，方景淩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想將麵前的女人狠狠擁入懷中，然後毫無保留地向她訴說一切。
方景淩的雙手緩緩抬起，華素擦拭的動作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方景淩將華素的反應看在眼中，內心的衝動愈發強烈。
就在即將抱上華素的時候，方景淩突然停住了。
自己現在的身體是前身的，身份也是前身的……
她接受的……
也是前身吧……
苦澀和酸酸的感覺充盈內心，方景淩繼續抬起雙手，抓住盔甲。
“盔甲太重了，不舒服，我先脫了吧。”方景淩邊說邊做出脫盔甲的動作。
華素退開，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悅，將棉帕搭在水盆邊。
“殿下一會記得擦洗擦洗，華素有事出去一下。”
說完也不等方景淩回應，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方景淩一陣難受，也分不清是後悔還是其他，用力扯了扯盔甲，“什麽破玩意，脫都不好脫！”
莫塔裏·哈克府邸。
聽完陳進訴說，莫塔裏·哈克仿佛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沐景淩……
你贏了……
“岑嫣已經獲救，呼延烈他們也落到了沐景淩手上，現在府外已經圍滿了官兵，或許天亮之後就會有動作，哈克先生你還是先躲一躲吧……”
莫塔裏·哈克自嘲地笑了，“躲？能躲到哪去啊？
翼國大敗，衛合為了減輕罪責，肯定會把主要責任怪到情報不準確上……
而且翼國敗了，月國亂不起來，季國也亂不起來，我們高價收的糧食，要怎麽出手？”
“糧食可以存放幾年，我們可以再想辦法……”陳進安慰道。
莫塔裏·哈克搖頭。
“辦法可以再想，可這次失敗卻是一定要有人承擔責任的。”
陳進一臉不甘心，“哈克先生，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不能這麽卸磨殺驢……”
莫塔裏·哈克長歎口氣。
自己固然可以苟且求生，可如此一來，自己的派係便會變得被動。
對自己派係最有利的結果，就是自己死在泉東，死在沐景淩手上。
莫塔裏·哈克拿出一個盒子交給陳進，“這裏麵是幾把鑰匙，是我在特馬西公國存的幾個保險櫃的鑰匙。
這些保險櫃加起來，大概有一千斤黃金。
你把它們都取出來，跟我的家人分了，怎麽分配我已經寫好了，也在這個盒子裏。”
陳進搖頭，“不，哈克……”
莫塔裏·哈克攔住了陳進的話頭，“從密道走吧，回特馬西公國，我那十三個孩子就托付給你了。”
“哈克先生……”
“走！”
陳進跪地，朝莫塔裏·哈克拜了幾拜，隨後拿起盒子轉身離去。
等陳進走遠，莫塔裏·哈克喚來手下密探，“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莫塔裏·哈克眼中浮上幾分殘忍。
沐景淩，就讓我在臨死前再送你份大禮吧。
大漠府，小院。
方景淩將盔甲扔到院子角落，正猶豫要不要去找華素，就看到華素端著一碗粥一盤雞回來了。
方景淩心下一暖，這才想起最後一頓飯是昨天中午吃的。
跟著華素走進房內，方景淩在桌子旁坐下。
華素將粥和整雞放到桌上，正要轉身回內屋，就看到方景淩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神中帶了幾分希冀。
心下一軟，華素坐下了。
方景淩暗暗歡喜，心中的酸澀消去許多，開始緩慢吃了起來。
吃完飯，方景淩主動將白天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殿下果真一身虎膽。”
聽出了華素話語中有幾分不悅，方景淩解釋道：“所有馬匹的馬鞍都是特製的，裏麵灌滿了火油。
如果翼軍不退，我便會用火馬陣衝陣。”
“殿下思慮周全，華素佩服。”
“哪裏……哪裏……”
方景淩正準備再找些話題，華素突然朝方景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方景淩這才注意到，有一陣腳步聲正往此處而來。
片刻後，腳步聲在房門外停住，岑嫣的聲音隨即響起，“華素，我可以進來嗎？”
方景淩嚇了一大跳。
在岑嫣的視角看來，她的愛人剛剛冒著奇險立下蓋世之功。
如果這時候見岑嫣，方景淩真怕岑嫣一時克製不住自己……
想到這，方景淩下意識就鑽進了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