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天已大亮。


    一夜無眠,端木芷臉上露出些許疲憊。


    洗了把臉,端木芷走向方景淩房間。


    方景淩今早便要回季國。


    到達房間,方景淩早已梳洗完畢,行李齊備。


    端木芷的目光掃過一旁有些淩亂的木案,“殿下一夜未睡?”


    方景淩輕笑,“大事在即,不得不謹慎謀劃。


    郡主也一夜無眠?”


    端木芷點頭,“我將殿下的推測與女皇陛下說了,女皇陛下命連大人協助我,連大人連夜以移魂術進行疏導,我陪了一夜。”


    “有何結果?”


    “幾乎已經可以肯定,確實有人對信陽王施展了移魂術。


    據連大人所說,施術之人修為不淺,且必久在信陽王身旁,這才能讓信陽王耳濡目染,從而影響到信陽王的行為。”


    方景淩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是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移魂術與催眠術一樣,有很大限製。


    這就不用擔心華素中招了。


    “這兩日見過信陽王的人都查了嗎?”


    “前夜,信陽王的仆人曾見過被軟禁的信陽王。”


    “仆人?”方景淩略一思索後說道:“對信陽王施術之人能隱藏這麽久,其行事必然十分謹慎,應不會在這敏感時刻,直接出麵接觸信陽王。


    那人既然能操控信陽王,自然也能操縱他人,那仆人大概率隻是傀儡。”


    端木芷微笑,“英雄所見略同,女皇陛下亦是如此推斷,昨夜已命金甲衛捉拿了那仆人,連夜審問。”


    “女皇陛下聖明燭照,景淩自愧不如。”


    “殿下,過謙了。”


    兩人又客套幾句,方景淩告辭啟程,端木芷起身相送。


    剛出院子,方景淩就看到了華素俏麗的身影。


    偷瞄方景淩一眼,端木芷識趣地找了個理由離開。


    看著端木芷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方景淩走上兩步,麵露笑容,“等很久了?”


    “剛到。”


    方景淩環顧四周,確認四下無人,這才走近華素,壓低聲音將自己掌握的情況全部告訴了華素,其中重點提醒華素關於移魂術的一些注意事項。


    聽著方景淩事無巨細的囑咐,華素心下一陣溫暖。


    “我能想到的暫時就這麽多。”說著,方景淩從懷中掏出幾張寫滿字的宣紙,和一瓶藥油。


    華素接過,秋波般的眼眸泛起幾分笑意。


    這是怕自己記不住他說的話,所以都寫了下來。


    “昨晚又沒睡?”


    “大事在即,睡不著,順便就把想到的一些囉嗦話記下了。


    這瓶是我向張大夫要來的毒藥油,塗在皮膚上會讓人產生灼燒般的痛感,對人體不會造成什麽傷害,你帶在身上,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對抗移魂術。”


    “記下了。”


    方景淩看華素的目光中,不自覺地浮出幾分不舍,“等我。”


    “好。”


    羅文龍府上。


    沐景賢走進客廳,羅文龍連忙迎上前去,“三王爺麵色不佳,可是昨夜沒睡安穩?


    下官這就讓人把床換了……”


    沐景賢沒好氣地打斷羅文龍,“你們把泉東搞成這樣,本王爺如何睡得安穩?”


    他本以為泉東局勢尚還可控,聽完羅文龍等人的陳報後,才知道泉東局勢竟然已經如此糟糕,幾近失控。


    這群廢物!


    羅文龍垂下頭,“都怪下官等無能,徒增王爺辛勞……”


    沐景賢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這些場麵話就沒必要說了,劉越呢,他不知道本王來了嗎?”


    “都指揮使貌似有把柄在二殿下手上,連日來,包括都指揮使本人在內,整個都指揮司都在為二殿下效勞。”


    沐景賢斜了羅文龍一眼,“你的意思是他投靠二哥了?”


    “下官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據實陳奏。”


    “能將你們逼成這樣,二哥身邊是不是有什麽高人在指點?”


    “據下官所知,二殿下身旁並沒有出現什麽外人,除了……”


    “除了什麽?”


    “除了華閣老的四千金,華素。”


    沐景賢若有所思。


    “這位華府四千金確實聰慧,本王在皇城時也久有耳聞……”


    難道這華素不止精通琴棋書畫,還懂權術?


    “我二哥呢,他在哪?”


    “二殿下前兩日去城外巡營,至今未歸。


    王爺,是否命人去城外通傳?”


    “不,先不急,本王想先見見華素,她在哪?”


    “華素小姐現住百壽園。”


    “擺駕。”


    風門關西城門。


    方景淩遠遠便看到端木嬋和覃才,驚訝地問端木芷,“女皇陛下在等我?!”


    端木芷點頭,“女皇陛下說了,為表誠意,陛下今日親自送殿下,還特意囑咐,不讓我告知殿下。”


    說到這,端木芷湊近方景淩,“為了送殿下,女皇陛下昨夜也是一晚沒睡,連夜批改完送來的奏折。”


    方景淩麵露感動神色。


    該領的情,還是要領的。


    “景淩受寵若驚。”


    說完,方景淩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端木嬋身前。


    經過一番客套,方景淩辭別眾人,出城而去。


    隨著方景淩策馬遠去,端木嬋看了覃才一眼,後者識趣退下。


    “昭賢郡主。”


    “臣妹在。”


    “運糧一事,由你全權負責。”


    “臣妹遵旨!”端木芷降低音量,“金甲衛連夜審了信陽王仆人,一無所獲。”


    見端木嬋臉上沒有意外神色,端木芷問道,“陛下早已猜到了?”


    端木嬋也降低音量,“背後之人處心積慮,又怎會如此輕易暴露自己。


    小芷,你覺得誰會是幕後之人?”


    “臣妹想了一夜,覺得瑾蓉王妃頗為可疑。


    一來,瑾蓉王妃嫁入王府不到一年,便發生了七懸山比武慘劇,時間上看,實在巧合;


    二來,此番信陽王出行,是為了對付季國,謀此大事,本不應該帶家眷,可信陽王還是將瑾蓉王妃帶了來,不合情理。”


    端木嬋沉思片刻,喚來清婉。


    “傳朕口諭,召瑾蓉王妃共進午膳。”


    “遵旨!”


    百壽園。


    李武急急跑進房內,千凝不滿地瞟了李武一眼,“什麽事,這麽火急火燎的?”


    “欽……欽差三王爺來了,要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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