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多了都是淚。


    龍三太子化悲憤為食欲,把一大盆米飯一粒不剩的吃光。


    惹得小廝驚奇地瞧著他的肚子,好奇為何吃了這麽多,肚皮卻仍是扁平。


    暗忖不愧是傳說中的龍,肚子都比普通人多一個。


    被人直勾勾盯著肚子什麽的,顯得他很能吃一樣......


    龍三太子有些惱怒,“看什麽看。”


    小廝連忙告罪,驚恐地收拾東西,忙不迭跑了。


    吃飽以後,龍三太子又化作白馬,韁繩自動出現在他身上。


    他趴臥在地,蜷曲前腿,美美的閉上眼準備睡個覺。


    *


    卻說這廂,高太公領著孫悟空來到後宅。


    院落閣樓,門扇被粗大的鎖頭緊緊鎖住。


    高太公愁眉苦臉道:“大聖,這門鎖十分堅固,我請了最好的鎖匠都打不開——”


    悟空不屑道,“破鎖好說。”


    話畢,徑直用金箍棒搗開門扇。


    門裏麵沒有開燈,黑洞洞的十分滲人。


    一想到自家女兒就在這種環境下待了幾乎半年,不知受了多少苦。


    高太公悲從中來,頓時有了膽量,抖著嗓音叫他女兒。


    高翠蘭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隻見黑暗中,一個女子蓮步而來,瞧見高太公,女子眼眶一熱,抱住高太公便放聲大哭。


    悟空道:“莫要在此地哭泣,省得那妖怪回來瞧見,你們回去罷,俺一人在此等候捉妖即可。”


    變作高翠蘭模樣,他嘿嘿笑了笑。


    高太公正沉浸在女兒失而複得的喜悅中,乍然看見猴子變作他女兒模樣,不禁瞳孔地震。


    哭聲戛然而止,活似被掐住喉嚨。


    高翠蘭驚覺氣氛不對,回頭一瞧,發現另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嚇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孫悟空懵。


    “翠蘭,翠蘭——”高太公驚慌失措,忙讓家丁把高翠蘭背回去,他則向悟空請罪告辭。


    悟空擺擺手,琢磨道:“估計是大喜大悲受不住暈倒吧,你且請個郎中瞧瞧便是。”


    絲毫不提是自己嚇到人家。


    *


    楚綺待在高太公府上休憩一夜。


    次日,天光微亮,晨露凝結。


    正所謂,雨水節落雪忙,仲春時開門寒。


    楚綺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她裹著僧服開門,被寒氣撲了一臉。


    砰。


    她關門的動作,和開門一樣果決。


    甚至來不及看是誰在門口。


    “嘶,冷死我了。”


    搓了搓手,某人幽靈般走回床鋪,給自己仔細穿好冬季僧服,套好鞋襪,最後再戴上一頂棉帽子,護好自己的禿頭。


    穿戴整齊後,她重新打開門,“是悟空啊,”她若無其事打招呼,權當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這麽早來找為師,有什麽事嗎?”


    孫悟空頭頂寒霜,手杵金箍棒,側身讓開,露出身後的豬妖。


    這豬妖,生的果然如同高太公說的那般醜陋:


    黑臉短毛,長嘴大耳,身形肥胖,若是生在賣豬的屠戶家裏,屠戶能笑咧嘴。


    “什麽時候抓到的?”


    楚綺被豬妖醜陋的嘴臉唬了一跳。


    “昨夜便捉到了。”


    說到這,悟空頗有些怨念說:“我本想回來交給你處置,誰料你竟早早就睡下了。”


    “昨天趕路累了,便睡得早。”


    楚綺好奇的看著豬妖,這豬妖生的高高壯壯的,不像電視劇上的形象,一時無法把他和豬八戒聯係在一起。


    悟空打了個嗬欠。


    他為了看住豬妖,一晚上沒睡。


    雖然一晚上不睡對他精力沒什麽影響,但一想到自己兢兢業業看了一晚上豬妖,而師傅卻在房間裏睡得香甜,這區別,就讓悟空恨得牙癢癢。


    而本來老老實實被拘著的豬妖,在看見唐僧後,頓時痛哭流涕欲撲上去抱住和尚的大腿:


    “師傅!我是菩薩指給你的徒弟豬剛鬣啊——師傅——”


    “謔。”


    楚綺驚了一下,後退一大步。


    孫悟空一聽也是徒弟,頓時樂了,“菩薩真是什麽妖精都指給師傅,你相貌如此醜陋,也不怕嚇死師傅。”


    “我,我不醜!”


    豬剛鬣一聽自己被嫌棄了,頓時吭哧吭哧為自己辯解,眼見和尚眼裏流露出對他外貌的嫌棄,不禁心中一凜,生怕自己被和尚拒收,忙捯飭捯飭自己的外貌。


    把自己變小一號,又把身上的黑毛用法術褪掉,變作楚綺熟悉的電視劇形象後,挺著大肚子再次試圖抱住楚綺的腿:


    “師傅——我這回不醜啦,你別嫌棄我。”


    還別說,這幅樣貌真憨態可掬了不少。


    與此同時,一直躲在暗處準備隨時上班的菩薩現身。


    說了一番官方話,然後功成身退。


    豬剛鬣靦腆笑道:“師傅,我曾是天上的天蓬元帥,因犯了錯被罰下人間,投錯胎這才變成了一頭豬。名字也由外貌而起,名叫豬剛鬣。在此之前,我已受菩薩戒行,斷了五葷三厭。”


    楚綺念著原著台詞:“你既是不吃五葷三厭,我再給你起個別名,喚為八戒,如何?”


    八戒怎麽都比豬剛鬣好聽啊!


    豬剛鬣聞言,欣喜應下。


    至此,楚綺成功收下第二個徒弟,豬八戒。


    原本楚綺門口是有小廝守夜的,白龍馬也從馬廄跑出來,守在唐僧門口。


    然而當孫悟空拖著豬八戒回來後,守門的小廝便嚇得屁滾尿流。


    悟空嫌他晦氣,叫他回去睡覺。


    白龍馬則發現猴子回來後,立即回了馬廄去睡覺。


    豬八戒想做個正式的拜師禮。


    *


    不消片刻,小廝來請唐僧師徒用齋飯。


    約莫是睡得早,起得早,不隻是下人們起得早,就連不需要幹活的高太公等人也起得早。


    聽得小廝來報說聖僧睡醒後,高太公便火速吩咐廚師趕緊燒菜。準備好齋飯,他立刻派人前去請聖僧。


    高翠蘭經過一晚上的睡眠,精力恢複了不少。


    一大早便梳妝打扮,準備當麵好好謝謝唐僧師徒。


    不料唐僧來是來了,身後卻跟著她最害怕的豬妖!


    一時間,高翠蘭隻覺渾身氣血上湧,手腳冰涼,幾乎克製不住身子的顫抖。


    “女兒別怕,女兒別怕。”


    高太公的妻子高老太抱住高翠蘭,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撫她。


    豬八戒正要深情呼喚自己拜過堂的娘子,便見高翠蘭一副差點嚇厥過去的模樣,頓時心痛不已:


    “娘子,我是你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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