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找螞蟻的,又是縫合傷口的,等到阿南再次醒來,太陽都要下山了。


    隻見阿南醒來的一瞬間,直接整個人就崩了起來,嘴裏還不斷念叨著:“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要趕快跟首領說,出大事了。”邊說,還邊往外走。


    看得兩人一陣心驚,阿野到底跟阿南熟悉一些,壯著膽子問阿南:“阿南哥,是出什麽大事了?”


    阿南還沉浸在自己受傷要去尋找首領的記憶裏,猛地聽到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阿南轉頭看去,在看到江蕪和阿野兩人後,眼裏的詫異更是明顯:“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江蕪對阿南一陣的無語,“這是我和阿野的山洞,我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


    阿南聽到江蕪的話,眼裏的詫異更甚,不過在看了周圍的環境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歉。


    但由於動作比較大,牽扯到身後的傷口,阿南倒抽一口涼氣,阿野見到後趕緊讓阿南重新躺下:“阿南哥,你先別亂動,你身後的傷很嚴重,是我和阿姐很是辛苦才幫你弄好的,要是不小心又弄傷了,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被逼重新躺下的阿南想到自己見到的事情,再次想起身:“可是......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首領,這事情不能晚,要不然的話,就要出大事了。”


    這已經是阿南第二次說出大事了,到底是什麽事情?


    “阿南,你要是相信我們的話,你就先把事情說給我們聽,我們去給你找首領來。”江蕪也覺得阿南這樣心急,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阿南因著背後的傷,喘了幾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隨後將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說給他們。


    江蕪和阿野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野獸這麽快就出來覓食了,要知道,江蕪從原主的記憶裏也找到相關的記憶,但也僅限於快要化雪的時候才會出現野獸到部落來的情況,可現在才多長時間?這雪季,從記憶裏可是能知道要長達三個多月的時間,現在滿打滿算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怎麽野獸就出來了呢?


    直覺讓江蕪發現了問題,但還沒多想,對著阿野說:“阿野,你留在這裏照顧著你阿南哥,我去找首領!”


    自家阿姐不過是一個還沒成年的雌性,這麽大的風雪,要是出去也不知道會怎樣,況且,聽阿南哥的話,現在已經有野獸出沒,那外麵定是不安全,想到這阿野就立馬拒絕:“阿姐,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阿姐是雌性,我是雄性,我在外麵比阿姐要厲害多了,要去也是我去!”


    雖然對於阿野這樣的話很是感動,但江蕪必須去一趟,不管怎樣,這奴棣是她說要換回來的,出了事情,定是要她去幫著解決的,而且,根據阿南的話,江蕪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具體是怎樣,也要跟首領商量過後才知道。


    所以江蕪第一次態度強硬的對阿野說:“不行,這你就留在這裏照顧阿南,我去跟首領說就是!”


    說完,不等阿野再說什麽,披上獸皮棉衣就衝出山洞,朝著首領所在的山洞走去。


    首領距離江蕪所在的山洞不是很遠,但頂著這麽大的風雪,江蕪還是前行的很艱難,好幾次還被大風給吹倒,還好這積雪很厚,沒受到什麽傷害,起身繼續往前走。


    一直到天邊的最後一絲光亮都消失不見,江蕪才趕到首領所在的山洞,但首領所在的山洞口被大石頭給死死封住,無奈的她隻能大聲呼喊:“首領,你在裏麵嗎?我阿蕪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請你把石頭挪開!”


    一連喊了好幾次,山洞口的大石頭還是一動不動,讓江蕪都有想衝進去給首領幾個大鼻兜的衝動了。


    要知道現在入夜後的溫度更是低下,江蕪在外麵都冷的瑟瑟發抖,這大石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簡直要把人給氣死!


    山洞裏的阿柔聽著山洞外江蕪的喊聲,心裏都樂翻天了,這麽冷的天氣在外麵吹著,不把人冷死才怪,不,最好是把人給冷死,這樣的話,部落的人都會跟以前一樣奉承著自己!


    然而,沒讓阿柔高興多長時間,就聽到大石頭被推開的聲音,聽得阿柔趕緊取來查看。


    隻見山洞口的大石頭正被阿塔一點點挪開,冷風也在一點點往山洞裏鑽。冷不丁的寒風吹進來,阿柔打了個寒顫,又跑回自己的山洞裏縮著,冷,這寒風實在是太冷了,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把人讓進來後,首領也匆匆的穿上獸皮衣服出來,在看到布滿積雪的江蕪時,先是一愣,然後讓江蕪趕緊到火堆裏烤火取暖。


    江蕪也不客氣,實在是現在的自己太冷了,來到火堆邊,江蕪不敢一下子就太靠近。先是去角落裏,把身上的積雪抖落,然後用抖落的積雪慢慢磨搓著雙手,讓雙手有知覺後才放下積雪,慢慢靠近火堆。


    考了一會,感覺身體已經開始有點感覺後,江蕪就看向首領說:“首領,部落出事了!”


    江蕪的話讓首領和阿塔都一驚,睜大雙眼看向江蕪,首領眉頭緊皺問:“阿蕪,是出什麽事情了?”


    江蕪把阿南跟她說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還把阿南受傷的事情也說了,首領聽後也是一陣疑惑。要知道,這野獸攻擊部落可不是這麽早來臨的,這野獸襲擊部落就讓首領覺得很是蹊蹺。


    “阿塔,阿蕪,你們覺得這野獸襲擊部落是不是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首領看向兩人問。


    阿塔看事情比較表麵,“阿父,這野獸攻擊部落不是什麽很奇怪的事情,往年都有,但今年隻是提前了而已,隻要我們跟其他族人每天巡邏,定會把那野獸趕出部落!”


    首領沒說什麽,隻歎了口氣,然後看向江蕪,江蕪斟酌了一番說:“首領,我覺的這野獸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麽早襲擊部落的,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讓這些野獸不得不提前出來。”


    江蕪的話讓首領很是滿意,他當這首領這麽長時間,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在幾年前,他們在一次部落交易時,還聽說過有一個小部落也是因為野獸提前襲擊部落,那小部落沒有引起重視,最後被其他部落吞並了,現在他們部落也遇到相類似的事情,不得不讓首領重視。


    首領讚賞的看了眼江蕪,然後就讓阿塔把阿勝和阿聰、阿澤還有狩獵隊裏比較厲害的幾個雄性去巫那邊匯合。至於江蕪,首領決定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去,順便還要找幾個跟首領差不多年紀的人,他們在部落裏的影響力都不小,這次這麽重要的事情,當然要找他們商量了。


    於是,連夜,一群人都圍坐在巫的山洞裏。還好,巫的山洞是部落裏除了首領外最大的山洞,他們這麽多人進去後也沒覺得擁擠。


    “巫,還有你們,這麽晚來找你實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商量。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聽阿蕪說的,阿蕪,你能再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嗎?”首領的視線邊說邊看向江蕪。


    江蕪也不怯場,直接三言兩語的把阿南跟她說的情況說了出來,當然,在說到阿南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時,是著重說了一下,好讓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等江蕪說完,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族人立馬就不屑的說:“唉,還以為什麽事情呢,這野獸出來找吃的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不過是早來那麽一些時候罷了,就這,還讓我們冒著風雪過來商量?要我說,這隻要乖乖待在自己的山洞裏就好了,到時候不管那什麽野獸也定沒事!”


    這族人剛說完,就有好幾道附和的聲音,全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讓首領眉頭緊擰。


    同樣,有不以為意的,也有重視的,隻見以阿澤為首的幾個年輕雄性卻反駁道:“阿照叔,話不是這麽說,要知道往年就算是有野獸襲擊也是雪季末的時候,那時候那些食物儲備不夠的野獸才會忍著風雪來部落襲擊族人,可現在雪季才過去多少時候,這些野獸就西湖族人,這明顯就不對勁,我覺得應該要先把那些進入部落的野獸處理了,保證族人的安全,然後安排族人輪流巡邏,這才能保證我們部落的安全!”


    阿照叔還是那不以為意的模樣說:“不過就是一群奴隸罷了,他們不會對抗野獸,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是我們部落的人,死了還能多點食物分給我們呢,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照我說啊,當初就不應該交換那些奴隸回來,你看,我們原本就不是很多的食物,還要分一部分給他們吃,這不是在浪費食物嘛。”其中一個族人頗有怨言的道。


    江蕪聽著他們的話,都要被氣笑了,這都什麽人啊,要知道今年的食物可是有他們奴棣的幫忙才能獵到這麽多的食物,可現在卻說這些應該都是他們的,奴棣們不該吃,他們這是又當又立啊!


    “哦?我怎麽不知道今年的食物不足?要知道,據我所知,今年的食物可是往年的兩倍有多,這樣還算小嗎?那以前得多少呢?”江蕪譏諷道。


    被江蕪這麽譏諷,阿照叔臉上有點掛不住,黑著臉指著江蕪說:“我們雄性在商議事情,你個未成年的雌性在這說什麽?還不快點回你山洞去!沒點眼力的雌性!”


    聽到江蕪被指責,阿塔和阿澤都不幹了,紛紛看向阿照叔,看得阿照叔心裏一陣心虛,隨後像是想起自己的身份,怒目看著兩人道:“看什麽!雄性商量事情,她一個雌性在這瞎說些什麽!”


    阿澤可是跟著去交易大會的人之一,也是知道這奴棣對他們部落的重要性,要知道,這奴棣不但可以幫他們狩獵食物,還能幫忙做衣服,他們現在身上的衣服可都是他們做出來的,要沒有他們,這次的雪季他們會不會有這麽舒服?


    “阿照叔,你摸著良心說,你身上的這些獸皮衣服是誰做出來的?你現在能有這麽多食物,是誰每天辛苦去狩獵得來的?是你們自己嗎?不是!要沒有這些奴棣,你們能有這麽多的食物?能有這麽暖和的衣服?就這,你還說他們沒用?不配做我們的族人?”阿澤一句句的控訴讓阿照叔他們都啞口無言,羞憤不已。


    阿塔在一旁也忍不住開口:“阿照叔,換取這些奴棣是我阿父的主意,你現在說這些,是覺得我阿父不應該換取這些奴棣回來?還是說我阿父不應該當這首領,要把這首領換給你當?”


    阿塔的話就很明顯的針對了,阿照叔雖然是貪婪這首領的位置,但擁護他的人不多,所以一直沒有成功,現在被這麽直白的說出來,阿照叔就有點掛不住,於是掄起拳頭就像阿塔砸過去,嘴裏還念叨著:“阿塔,你說的什麽話,你不會說話,我就代替你阿父教訓你!”


    阿塔也不是那種任由別人欺負的人,當下就反擊過去。阿塔年輕,比阿照叔力氣要好很多,眼看著阿照叔要打不過,一旁的好幾個族人連忙上去幫忙。


    阿勝和阿聰兩個雖然也不是很喜歡阿塔,但誰叫他們是親兄弟呢,兄弟有難,他們當然幫忙!阿澤和其他幾個年輕的雄性也是如此,場麵一下就變成大亂鬥,看得首領額頭突突的,眼看著場麵開始失控,首領不得不出聲製止:“好了,都住手!”


    他一臉嚴肅地看向眾人,“現在要商量的是野獸進部落襲擊奴棣的事情,其他事情等後麵再說!”說完,首領轉頭看向巫:“巫,你覺得這事情是不是有問題?”


    巫雙眼微磕,沉吟一下說:“在過去,有些部落會趁著雪季對其他部落發動攻擊,我知道的一個情況就是提前讓野獸攻擊部落,等部落的人跟野獸戰鬥差不多時,就會對這部落發起進攻。不過,這麽多年了,我們部落在這邊還算是平穩,所以我覺得這次野獸襲擊有可能隻是野獸尋找食物而出來而已,隻是這時間也早了點,要不,首領,你派人去查看一番,確定是不是有人故意這麽做。”


    聽到巫也這麽說了,阿照叔原本陰沉著的臉終於恢複原本的得意,看向阿澤他們的目光都是挑撥居多,看得阿澤他們又想動手,卻被首領一個眼神過去,不敢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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