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神色不變,抬手在陸酌有些亂的發頂揉了揉:“怎麽突然問這個?”


    陸酌咬牙恨恨道:“拜他們兩兄弟所賜,我今天差點死在你手上。”


    江野狹長淩厲的眸子微微眯起:“哥,是你犯錯在先。”


    陸酌被江野危險十足的眼神駭住,他小聲控訴:“錯了你不會好好說?非要把我折磨得下不了床。”


    江野漠然道:“隻有這樣你才會長記性。”


    陸酌冷哼一聲,反應過來江野還沒有回答剛才的問題,他更加火大:“江野,你是不是做賊心虛?你到底認不認識霍舟和霍照川?!”


    “認識。”江野脫掉短袖上了床,把陸酌圈在懷裏。


    陸酌還在氣頭上,攥起拳頭捶了江野寬闊結實的胸膛幾下:“不說清楚別抱我。”


    江野捉住陸酌作亂的手往下帶,直至按在塊壘分明的腹肌上:“還記得我給你說過我認識一個清大的學長嗎?他就是霍舟,霍照川是他異父異母的弟弟。”


    陸酌想抽回自己的手,他發誓他一點都不想摸江野的腹肌。


    他又不是沒有。


    好吧,他還真的沒有。


    江野骨節分明的大手覆在陸酌的手背上,不容陸酌把手收回去。


    陸酌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繼續問:“上次你能訂豪華套房,就是托霍舟的關係?”


    江野不置可否。


    “他和霍照川……”陸酌擰起眉頭,剩下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江野親了親陸酌的鼻尖:“跟我們一樣。”


    陸酌嫌棄地用還能自由活動的那隻手擦了兩下鼻尖:“你這什麽癖好?我身體的每一處你都喜歡親。”


    “嗯。”江野否認不了,他喜歡親陸酌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親我,”陸酌冷聲威脅:“不然揍你。”


    江野用實際行動告訴陸酌自己的選擇。


    他從陸酌的眼睛親到脖頸,要不是陸酌抬腿使勁踹他,他還想繼續往下。


    陸酌氣得不想說話。


    過了一會兒,又難過地吸了吸鼻子。


    他好沒出息。


    明明在心裏反複提醒自己要狠心對待江野,可每次隻要江野說句話,或者親一下他,他設立的原則就能在頃刻之間變得無效。


    江野輕輕拍著陸酌的後背,語氣又低又沉,哄孩子似的:“睡吧,哥,明天帶你出去玩。”


    無論是江野的聲音還是江野的氣息,對陸酌來說都能起到最好的安眠效果。


    陸酌一夜好眠。


    翌日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以一個親密不可分的姿勢被江野抱在懷裏,江野對他的占有欲日益遞增,已經讓在感情上遲鈍的他深深察覺。


    鬼使神差般,他沒有拿開江野橫在自己腰間的手。


    反而任由本能的驅使,在江野抿緊的薄唇上印下一觸即離的吻。


    江野晚陸酌半個小時醒。


    他睜開眼,見懷裏的人正安靜乖巧地盯著他看。


    被抓包的陸酌有些不好意思,在江野醒來後立馬移開視線,欲蓋彌彰說:“你少自作多情,我才沒有看你, 我剛才是在發呆。”


    江野沒有拆穿陸酌。


    吃早餐的時候,陸酌得知江野要去見霍舟和霍照川。


    他不悅地把一次性水杯捏扁:“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話雖這樣說,去不去還是由不得他。


    誰讓他的身份證和錢都在江野那兒。


    一個小時後,江野和陸酌坐上了回長福市的客車。


    車程過半,陸酌終於成功跟江野要回手機。


    他打算玩兩把遊戲打發時間。


    正要點進那款戀愛手遊時,黎書承的消息彈了出來。


    【黎:陸酌,你真退學了?該不會是耍我的吧?】


    陸酌側過身擋住屏幕,快速打字回黎書承。


    【zy:疑心病重就去治,真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出爾反爾。】


    消息剛發送出去,陸酌的手裏一輕,手機被江野拿走。


    陸酌驀地睜大眼睛,下意識咽了兩下口水。


    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陸酌明智地選擇沉默。


    江野把黎書承的號碼加進黑名單,聲音聽不出喜怒:“以後不準跟黎書承聯係。”


    陸酌連忙點頭:“我知道了。”


    江野這才把手機還給他。


    陸酌沉浸地玩了兩個多小時的遊戲,總算到了長福市。


    霍舟開車來接陸酌和江野。


    見到陸酌,他欲言又止半天才擔憂地問:“小酌,你還好嗎?昨天江野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陸酌忽視某個地方的不適,抬起下巴倨傲地掃了江野一眼:“他能把我怎麽樣?”


    霍舟心裏的愧疚減了些。


    半小時後,車子駛進高檔小區的停車場。


    三人乘電梯上去。


    霍舟按響門鈴,兩分鍾後霍照川拄著拐杖出來開門。


    陸酌有些意外,又有些幸災樂禍。


    他故意提高聲音問霍舟:“舟哥,你弟弟的腿怎麽了?”


    霍舟的表情不自然地看向別處:“不小心摔的。”


    江野攬住陸酌的腰,俯身在陸酌耳邊解疑答惑:“霍舟打的。”


    陸酌難以置信,不過他很快就接受了江野的說法。


    進屋後霍照川仗著自己行動不便,一會兒讓霍舟倒水,一會兒讓霍舟切水果。


    霍舟照做,隻不過水是給江野和陸酌倒的,水果同樣沒讓霍照川吃到一塊。


    陸酌心情大好,看吧,這就是霍照川的報應。


    霍照川把陸酌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他故意學陸酌先前大聲說話的樣子:“對了江野,你哥走路的姿勢怎麽有些奇怪?”


    陸酌:“?”


    這是能問的?


    陸酌反應極快,先江野一步說:“我的右腿從生下來就殘疾。”


    “是嗎?”霍照川別有深意一笑:“我說的是你的左腿,看上去就像……就像是……”


    陸酌的臉瞬間變紅。


    霍舟下手還是輕了,就應該拿生鏽變鈍的針把霍照川的嘴縫起來。


    最好縫一千針。


    霍照川跟江野告狀:“江野,你看你哥,我說句實話,他還在心裏罵上我了。”


    陸酌有火沒地方發:“我什麽時候罵你了?”


    眼看霍照川和陸酌要掐起架來,霍舟出聲了。


    “霍照川,你能不能別那麽幼稚?實在無聊的話去數數陽台上我種的多肉有幾瓣。”


    陸酌給霍照川補刀:“還不趕緊去?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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