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眾人瞪直眼睛,對於眼前這一幕仍舊不可置信,甚至覺得詭異。


    江總是在介紹他自己嗎???


    莫名有種倒反天罡的不適感。


    坐在沙發不能動彈的許羨瞅了眼江時白,隻見他唇角忍不住上翹,平靜無波的麵容此刻染著一絲洋洋得意。


    她見狀忍不住扶額,恨不得不認識眼前這位要是尾椎骨有尾巴肯定搖擺的男人。


    ‘顯擺’兩字就差寫臉上。


    眾人麵麵相覷半晌,門口再度傳來一陣響動,驚擾客廳他們,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拎著醫療箱,見他們隔空對視,腳步微頓。


    醫生不明所以地掃了兩眼塗雪她們,覺得她們的表情過於僵硬,隨後朝江時白點頭,“先生。”


    話音落下,朝他的方向走去。


    醫生的到來解救呆若木雞的塗雪她們,隨即腳底抹油似的一個個往外跑,不到五秒鍾,客廳隻剩下其餘三人。


    江時白見狀濃眉微挑,麵色平靜,側過身給醫生讓位置,方便他進行紮針操作。


    醫生先查看她的傷勢,見處理得漂亮妥當,就沒有多言,管家已經對他說明過情況,索性直接抽出藥品給許羨做皮試。


    對於打針許羨並不害怕,隻是有點不太適應,冰涼的針管紮進小臂的瞬間,漂亮的眉頭微微蹙緊。


    江時白緊緊盯著那根針,生怕針歪了,再次傷害到她。


    經過半個小時的觀察,沒有過敏反應後,醫生為許羨注射破傷風疫苗。


    江時白站在她身邊,寬大幹燥的手掌捂住她水汪汪的美眸,將她往懷中圈,眼睜睜瞧著細針結結實實紮在上臂,懷中嬌軟的身軀瑟縮一下,往胸膛貼近幾分。


    濃密卷翹的睫毛剮蹭掌心,像是在撓癢癢。


    注射完疫苗後,醫生盡職盡責道:“太太的傷口不是特別嚴重,但日常還是要注意清潔幹燥,避免沾水,尤其是注意休息,避免劇烈運動,以免傷口裂開。”


    “飲食清淡,要是有發熱、疼痛加劇的情況,及時就醫。”


    “好,我知道了。”江時白聽得認真。


    他記憶力強,這幾句話根本不用特意去記,可他仍然在腦海中反複斟酌好幾遍,生怕遺漏一星半點。


    許羨的雙膝都受了傷,自然不適合接下來的海邊活動,更何況他們現在出現在塗雪她們麵前,勢必帶來無形的壓力。


    江時白抱著她上樓換掉清涼的泳衣,為了穿脫方便,給她挑了一條淡粉色針織的長裙。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意而為之,那條裙子是她帶來那堆衣服中最華麗的一件。


    v領收腰設計,領口處的鑽石和腰帶相呼應,腰間璀璨白鑽的細腰帶勾勒出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


    不規則設計的下擺露出蕾絲內襯,豎條紋的針織設計拉高視覺,顯得溫柔大方,端莊雅致。


    紅棕色卷發鋪灑在後背,堪堪垂落在腰際,光是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都是一道挪不開眼的風景線。


    趁著江時白上樓換衣服的功夫,許羨無聊地刷著手機。


    不到半個小時,公司各個群裏已經炸開鍋,關於她和江時白的夫妻關係,討論度已然超越團建。


    她隨手點開一個群聊,隻見裏麵討論得熱火朝天,稍微將消息往上翻了翻,從第一條開始看。


    【有瓜!!!】


    【剛出爐的新消息,許秘書是傳聞中的江太太!!!(炸彈.jpg)】


    【???】


    【???】


    一連串問號像是整齊排列的隊形,昭示著他們的難以置信。


    【別刷屏了,瓜保熟嗎?(思考.jpg)】


    【千真萬確,我聽秘書辦的人傳出來的,就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而且他們還撞見許秘書和江總在kiss,嘿嘿!】


    【而且江總還對秘書辦的人說了一句話,你們猜猜他說了什麽。】


    【江總:許秘書是我的女人,你們都注意點,別欺負她。】


    【樓上你當江總是霸道總裁啊?少看點小說吧。(汗顏.jpg)】


    【可江總不就是總裁嗎?至於霸道嘛!有待商榷。】


    【……】


    【江總沒這麽離譜,隻是介紹了他自己,‘我是許羨小姐的江先生’。】


    群裏明顯沉默了一分鍾,才有人幽幽發出一條消息。


    【確定不是在炫耀他自己的身份,順帶撒一波狗糧嗎?】


    【樓上真相了。】


    【啊啊啊啊,為什麽我不在現場???場麵肯定十分勁爆!!!(扭曲陰暗爬行.jpg)】


    【團建哪裏有江總和許秘書親親抱抱舉高高有意思啊!!!】


    【在哪裏?我現在去看,還來得及嗎?】


    【有視頻嗎?】


    【你們還記得拓展部的小三林平婉嗎?和上司有一腿的那個女人,前幾個月鬧得沸沸揚揚。】


    【記得,記得,好像許秘書待在拓展部的最後一天不是扇了她兩巴掌嗎?視頻廣為流傳。】


    【你們說林平婉被辭退,外加進警察局,有沒有江總的手筆啊?】


    【這不就是為妻報仇!】


    【原來公司地下戀隱瞞最深這一對是老板和老板娘!】


    【原來江總是妻奴,外加戀愛腦!】


    【等等,話題有點歪,我們是不是該先驚訝一下許秘書是江太太這件事???】


    【那是不是說明,我以前上班時,看見許秘書從江總車上下來不是眼花?】


    【好好好,我也看見過,我當時還以為是兩人出外勤,或者順道而已。】


    【拜托,隻是從江總車上下來,誰敢亂猜啊?】


    【江總和許秘書帶頭談戀愛結婚,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


    【哎哎哎!危險發言。】


    【想多了!老老實實談地下戀吧!或者和以前生產部的莫經理似的,調去分公司。】


    【人家是升職,到我們說不定降職!各位需謹慎啊!】


    【你們說江總和江太太平常生活和諧嗎?】


    【樓上的,說話注意點分寸。】


    【怕什麽,江總又不在群裏。】


    【有沒有一種可能,許秘書在群裏。】


    躁動不安的群聊瞬間停止消息跳動,像是被掐住聲帶,聲音在喉間盡數吞沒。


    許羨一臉汗顏地從頭看到尾,這還是公開的群聊,不敢想象他們私下的小群該聊到哪種程度。


    不過他們並沒有惡意,隻是關於她和江時白的瓜在公司內部肯定滿天飛。


    八卦是人的天性,被人議論兩句,又不會少兩塊肉,許羨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隻是慶幸沒人敢來問她輿論真假,不然她還要一個個回複,都覺得羞恥。


    隻是在沙灘繼續玩的塗雪她們可沒有那麽幸運和平靜,畢竟公司高層也有他們的微信,知道這則消息後,都跑來問真假。


    一時間,整個公司歡快的團建日變成八卦分享日,尋找許羨和江時白在公司暗戳戳撒狗糧的蛛絲馬跡。


    沒有受到風波的兩人格外平靜,但許羨的淡定也僅僅維持幾分鍾,在看見江時白推來的輪椅時,徹底無語。


    許羨雙膝受到不同程度的傷,直立行走會牽扯到傷口,可她又不想將美好的時光白白浪費在別墅裏,於是江時白提議帶她出去玩,隨後讓管家找來輪椅。


    “我可以走路,有必要這麽誇張嗎?”許羨嘴角微抽,瞅著眼前的輪椅,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憋了半天問出這句話。


    她的確走路膝蓋會疼,可隻是輕微的疼痛感,並沒有大礙,坐輪椅過於誇張。


    江時白瞧出她的不情願,卻依舊堅持,神色認真,那雙漆黑的眸子鎖在她身上,沒有半點退讓的鬆動。


    “有,醫生說不讓你劇烈運動。”


    許羨:“……”


    她覺得醫生不讓她劇烈運動,並不是指不能走路。


    “我其實能走路,不信,我走給你看。”


    話音落下,她撐著沙發扶手起身,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江時白見狀眉頭下意識蹙緊,上前兩步,緊實的臂膀穿過她膝蓋和手臂下方,將她騰空抱起。


    毫無準備地許羨立馬勾住他的脖頸,纖細的手臂牢牢搭在上麵,減弱懸空帶來的不安全感。


    “你放我下來。”她毫無殺傷力地瞪他,清澈見底的眼眸蒙上一層水汽,楚楚可憐。


    女人的聲音嬌滴滴,更是沒有威懾力,像是在調情。


    江時白眸光微暗,喉結滾動,沙啞低沉的聲音從喉間溢出,“既然你不願意坐輪椅,那我抱你一樣。”


    他抱著她去外麵,要是被他們看見肯定要調侃,還不如坐輪椅。


    許羨見狀立馬妥協,“好好好,我坐輪椅還不行嗎?快放我下來。”


    江時白聞言眼底劃過一抹失落,他巴不得抱她出去呢!


    可到底尊重她的意願,推著輪椅出門。


    他們沒有前往海灘的方向,而是朝著島中央前行,鬱鬱蔥蔥的樹木包裹著環形小道,地麵平穩。


    許羨瞧著越來越陌生的風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他隻是說帶她出去,卻沒有言明去哪裏,做什麽。


    “到了你就知道。”江時白眼底劃過一道暗芒,賣了個關子。


    輪椅碾過塵土,幽靜的小道綠蔭環繞,曲折彎繞,風景怡人,鼻尖泛著淡淡的花果香,讓人心曠神怡。


    這像是一條抄近道的小路,許羨閑散坐在輪椅之上,感受海風輕柔的吹拂。


    驀地,兩人寬的小道視野變得開闊,眼前一片青綠的草地,完全被高大的樹木包裹在中間,俯瞰是星星形狀。


    最為矚目不是草坪的形狀,而是它中央矗立著一座玻璃房,圓弧的拱形,占地麵積極廣,足足有二十來個籃球場大小,表麵泛著淡淡的光芒,光線折射在眼底,莫名刺眼。


    許羨下意識伸手擋了一下眼睛,避免被玻璃房折射出的光線弄得眼睛不適。


    輪椅碾過草地,離玻璃房越來越近,她才徹底看清玻璃房表麵閃閃發光的東西,外觀鑲嵌著大量熠熠生輝的白鑽,彩色的光芒從內部射出,十分耀眼奪目。


    壕無人性。


    許羨瓷白纖瘦的手搭在輪椅扶手上麵,見狀下意識攥緊,隨即仰頭逆著光看向江時白。


    臨近中午,溫暖的太陽光散發著淡金色的光,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仿佛鍍上一層別樣的光芒,讓人挪不開眼。


    “江時白,裏麵是什麽?”


    她難以想象一座外觀鋪滿鑽石的玻璃房,內部究竟會有多震撼。


    作為珠寶設計師,她輕易能辨別出弧形外觀上麵的鑽石究竟有多珍貴,就這麽貼在室外任由風吹雨淋,難以想象裏麵的場景。


    江時白沒有停止推輪椅的步伐,略微低下頭,薄薄的眼瞼蓋住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眸,溫聲開口:“進去就知道了。”


    許羨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奇怪地瞥了他兩眼,像是才注意到他上樓之後換的穿搭不同尋常。


    平日裏他西裝革履慣了,導致她一時不察。


    現在看來的確詭異,哪裏有來度假,穿得跟要去商務會談似的,從頭到腳打扮得一絲不苟,黑西裝、白襯衫、深藍色領帶,冰藍色袖扣,甚至連領帶夾都出動。


    男人身高出挑,一身高定西裝,將全身的禁欲斯文氣息拉滿,流露與生俱來的矜貴優雅,加之他從容不迫的心態,顯得更加隆重莊嚴。


    輪椅在男人的掌控中,逐漸進入玻璃房的大門,彎繞過幾個回廊,玻璃房內部的景象一覽無遺。


    滿室的淡粉色的玫瑰,飽滿碩大,肉粉色的花瓣頂端發卷,花心則是更加濃鬱的胭脂粉,一朵朵綻放在地麵,懸掛於高空,緊貼玻璃。


    一眼望去,置身於夢幻的粉色海洋,嫩綠色的葉子和藤蔓作為點綴,增添一絲綠意。


    他們置身於花海,不知何時,江時白順著筆直的小徑,推著輪椅來到花房中央,他們完全被夢幻甜膩的玫瑰花包圍。


    鼻尖縈繞一股淡淡的花果香,細聞像是荔枝的香氣。


    “這是花房?好漂亮啊!”許羨不可置信地瞧著眼前數不盡的花朵,俯身用指尖碰了碰嬌豔欲滴的花瓣,驚喜讚歎。


    據她所知,眼前的玫瑰名為粉荔枝,生長於夏季,這明顯是恒溫花房,不然在開春無法長勢喜人。


    江時白輕嗯一聲,隨後鬆開輪椅把手,環顧四周,骨節分明的掌心對拍,發出兩聲不緊不慢的掌聲。


    許羨不明所以抬眸,將目光從玫瑰花叢中挪開,隻見圓形花房的每個角落升起粉白色氣球,騰空而起,慢慢悠悠往頂空遊走。


    每隻氣球的尾部綴著一根細繩,上麵綁著大小不一的白色絲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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