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沒見江總帶女伴出席活動啊!”


    “你還不知道吧,江總結婚了。”


    “他身邊那位八九不離十是江太太。”


    “怎麽突然結婚了?也沒聽到任何消息,江家也沒對外公布身份,還有婚禮呢?”


    “這就不清楚,反正江總親口承認有江太太。”


    “你們知道江太太是哪位家中的千金嗎?”


    “江家口風緊,沒有透露出消息。”


    “不過我怎麽感覺那位小姐不是江太太啊!你們不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很疏離嗎?”


    打著交流會幌子的宴席是變相的名利場,江時白作為江氏集團的掌權人,地位舉足輕重,一踏入宴會大廳,不少人士注意到他們的身影,關注度極高。


    男人穿著手工定製的黑色西服,合身的西裝襯得他寬肩窄腰,優越的身材一覽無遺,頂著一張清冷疏離的麵孔和談笑風生的宴會場合格格不入。


    冷漠的態度也架不住其他人被利益驅使,壯著膽子上前攀談。


    帥哥和美女同時出場,他身旁的女人用一根熠熠生輝的銀簪盤著頭發,一襲銀白色魚尾裙,裙擺在腳踝處綻放,搖曳生姿,從容優雅。


    胳膊處的淺色披肩擋住上半身的一抹風情,溫婉秀麗,內斂不張揚。


    許羨纖白細長的手臂輕輕挽住江時白的胳膊,點到為止的距離,讓人一時間猜不透兩人的關係。


    誰能對著自己的妻子也沒有一個笑臉?


    奢華的水晶燈光線璀璨,落在麵無表情的兩人身上,江時白按照許羨的要求,繃著一張冷沉的臉,薄唇微啟,低緩的聲音灌入她的耳朵。


    “怎麽樣?江總演得還不錯吧?”


    許羨揚起一抹得體的笑,唇角笑意不變,儼然一副假笑。


    她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攀附在江時白手臂上的肉,紅唇微動,“不錯,再接再厲,別穿幫。”


    話音落下,侍者從身旁經過,許羨自然地抽回手,端起兩杯香檳,其中一杯遞給江時白。


    江時白眸色冷涼,垂下眼眸睨了一眼,修長的手指捏住香檳杯,像是不經意觸碰她溫熱的指尖。


    “作為秘書不應該替我擋酒嗎?給我一杯香檳,算什麽?”


    許羨一噎,唇角的笑容僵住一瞬,立馬恢複正常,挽著的發髻烏黑發亮,和鎖骨處雪白的肌膚相得益彰,白到發光。


    她捏著高腳杯,纖細的腕骨帶動手掌搖擺,醇香四溢的酒在杯中搖曳,“江總未免太沒有紳士風度,好歹昨晚我陪了你一晚上,怎麽睡醒就翻臉不認人?”


    江時白聞言想起昨晚兩人蓋著被子純睡覺,一時間有些失語。


    誰陪誰睡覺都不一定。


    “紳士風度我隻對江太太有,至於許秘書還是找家裏那位先生為妙。”江時白將酒杯湊過來,兩隻酒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幹杯,許秘書。”


    說罷,他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笑容溫和,臉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消散幾分。


    喝完酒,兩人沒再貧嘴,因為早已蠢蠢欲動想上前結交江時白的人湊了過來。


    大家都是有過幾麵之緣的同行,不似陌生人生疏,不需要重新建立聯係。


    其中一位是與江氏長期合作的供應商,和江時白年齡也相仿,開起玩笑沒正行,“江總可是個大忙人,最近的聚會一個都沒來參加,聽說是抱得美人歸。”


    最近行業裏也時常有些宴會,規模不大,以前江時白看心情參加,但這幾個月像是消失一樣,不見蹤影。


    要不是能在工作場合見麵,他都懷疑江氏集團易主了。


    調侃聲並沒有讓江時白的表情發生任何變化,一向處變不驚的他唇角掛著疏離的淺笑,說話絲毫不謙虛,“的確是抱得美人歸。”


    說著,他不經意看向身旁的許羨,冷然的聲音藏著一絲寵溺和溫柔,讓人聽得出顯而易見的好心情。


    許羨不偏不倚對上那雙蘊含深意的眼眸,差點沒端住香檳杯。


    他還真是什麽都往外說。


    此話一出,圍著的一圈人愣住,都是久經商場的老狐狸,一耳能聽出這句話是真情,還是假意。


    他們明明記得以前江總為人謙遜,麵對這種家事的私人話題從不參與討論。


    結婚還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子?


    供應商回過神,將視線挪向一旁一直安靜淺笑的許羨,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按照他們圈子裏的規矩,如果眼前這位真的是傳聞中的江太太,看著江總一副滿意的表情,肯定一開始就主動介紹她的身份。


    可他們聊了大半天,也不見他談及,難不成不是江太太?


    實在好奇的他還是忍不住詢問出口:“江總身邊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江時白溫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目光滾燙,薄唇輕啟,“這位是江……”


    他故意停頓,惹人遐想。


    許羨見狀恨不得踩他一腳,就知道他不會按套路出牌。


    在她忐忑不安的心跳中,男人沒有再賣關子,音色磁沉,“江氏的員工,也是我的秘書,許羨小姐。”


    聽見秘書幾個字,大家了然點頭,沒再用探究的目光盯著許羨,畢竟帶著秘書參加商務晚宴倒也是正常操作。


    隻不過江時白婚後帶著女秘書參加晚宴,倒是格外稀奇,也是頭一遭。


    想到這,眾人不免心裏多有猜想。


    瞧著江總對江太太極為滿意,卻又帶著漂亮秘書參加晚宴,還真是坐享齊人之福。


    包養女人在圈子裏不足為奇,屢見不鮮,甚少有人敢說他自己身邊從未有過其他女人。


    要不是江時白一向以不近女色,高嶺之花的形象示人,他們也不會將過多的目光放在這件事上麵。


    不過人家沒承認,兩人看著又是普通上下級的關係,也不好過多揣測,關於許羨的身份直接翻篇。


    交談了半個多小時,一直踩著恨天高的許羨細眉微蹙,不停地頻繁換腳支撐重量。


    她長年穿高跟鞋,按理來說半個多小時的站立不在話下,可今日這雙新鞋特別磨腳,才走了一會兒功夫就感覺蹭的皮膚發熱。


    江時白一心二用,立馬瞧出她的異常。


    “腳不舒服?”趁著他們談話,他低聲詢問。


    幾人正圍繞目前的市場行情發表見解,高談闊論正是時候,許羨怕江時白離席,忍著腳後跟的疼痛,“沒事,你繼續。”


    她說謊的時候總是垂著眼睛,這個小習慣是江時白無意中發現的,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裙擺下的高跟鞋。


    這是一雙新的高跟鞋,後跟沒有經過磨合,出門的時候他還見她在後麵貼了一張透明的紙。


    江時白顧得不兩人舉止是否親昵,微微偏過頭,用氣音道:“你先去樓上休息室,聽話。”


    這幢別墅專門用來宴請賓客,二樓有提供私密的休息區。


    許羨猶豫一瞬,沒有強撐著再堅持,她怕站得越久,待會兒腳後跟磨損得更厲害,這雙鞋不知道為什麽,穿久了有點疼。


    “那我先走了。”許羨悄無聲息地離席。


    別墅內的暖氣很足,一進入別墅她就脫掉披在外麵的皮草,瘦削的後背雪白,蝴蝶骨若隱若現,背影十分漂亮。


    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旋轉樓梯拐角,江時白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攔住一名侍者低聲囑咐幾句後,隨意找了個借口結束話題。


    “抱歉各位,我想起來有點事,你們繼續聊。”


    說著,他轉身離開現場,朝著別墅外麵走去,與許羨離開的方向完全相反。


    許羨由侍者帶著她進入休息室,奢華低調的室內,沙發、電視、飲品、甜點一應俱全,甚至有一張柔軟的大床擺在正中央。


    她屁股剛沾到沙發,休息室的門被人有規律地敲響三聲。


    “請進。”


    侍者端著一個托盤從外麵進來,托盤中央擺著處理傷口的碘伏、紗布、藥膏等物品。


    許羨見狀疑惑抬眸,她好像沒有吩咐他們拿東西。


    侍者顯然看出她的困惑,將托盤擱置在小幾上,笑著開口:“江先生讓我給您送來。”


    “好的,謝謝。”許羨謝過之後,侍者離開休息室。


    她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借著明亮的光線看清那雙瑩白的腳紅了一片,除了腳後跟位置有點紅腫之外,小拇指的位置也磨得微紅,要是再過一會兒,說不定會脫皮。


    女人的腳長年捂在鞋子中,不見陽光,白皙如雪,腳背骨感很重,青色的脈絡蔓延,刺眼的紅色在上麵格外顯眼。


    查看完一隻腳,她立馬又看向另一隻,情況差不多,沒有破皮的跡象,許羨狠狠地鬆了口氣。


    她最不喜歡受傷,疼不說,還要養傷,幹什麽都不太方便。


    瞥了眼托盤中的碘伏和紗布,許羨不覺得江時白小題大做,反而心裏暖洋洋的。


    這何嚐不是一種在意和關心。


    她伸手從托盤中拿起那支未拆封的紅黴素軟膏,撕開鋁箔紙,擠了一點白色的膏體到指腹,輕輕敷在紅腫的部位。


    隻塗了一隻腳的功夫,江時白推開休息室的門進來,高大的身影將整個門幾乎擋得嚴嚴實實。


    他精心用發膠處理過的發絲稍顯淩亂,氣息略微不穩,像是剛經過劇烈運動。


    淩厲的眉眼在觸及沙發上專注於塗藥膏的人時柔和幾分。


    許羨聽到開門的動靜,眼皮稍稍掀起,水光瀲灩的眼眸不期然撞進男人那雙深邃的瞳孔,兩人視線在半空相觸,不明的情愫蔓延。


    “你結束了?”她率先打破沉默,麵色略微怪異。


    她上樓不過十分鍾,他就結束了談話?


    江時白反手將門合上,濃眉微挑,唇邊揚起的笑意味不明,“乖寶這是什麽表情?很失望我的出現?”


    許羨保持蜷縮的姿勢,一手握著她自己的腳,聞言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你離席,萬一被別人看見你和我進了同一間房,可解釋不清。”


    休息室裏擺著一張大床,按照目前兩人在外麵公布的身份,孤男寡女進入同一間房,很難不讓人多想。


    “那就不解釋,反正我們關係合法,誰也說不得半句。”江時白麵色坦蕩,薄涼的眼眸染著笑。


    他巴不得兩人的夫妻關係人盡皆知。


    許羨不是特別在乎,無所謂地聳肩,“反正我是個小人物,嘴長在別人身上,一世英名被毀的是你自己。”


    “小沒良心。”江時白無奈地笑罵一句,擔憂的目光落在那雙瓷白的小腳上,“腳怎麽樣?破皮了嗎?”


    說罷,他不斷靠近許羨。


    許羨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拎著一雙鞋盒,紅唇微抿,解釋道:“沒事,就是磨得有點紅,我塗了藥膏。”


    江時白站定在她跟前,從容淡定地蹲下,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她骨感的腳踝,仔細查看腳的情況。


    如她所言,後腳跟和小拇指的部位略微紅腫,塗上藥膏之後像是敷了一層透明的水光,在璀璨的光線下折射淡淡的光芒。


    確認腳上沒有別處受傷的部位後,江時白拆開旁邊的鞋盒,從裏麵拿出一雙咖色的拖鞋,夏日的款式,周圍多了一圈軟乎乎的毛。


    “你哪裏來的鞋子?”許羨詫異地看向地板上的拖鞋。


    短短十分鍾,總不可能吩咐司機去外麵買,叫外賣也不現實。


    江時白怕藥膏塗得不均勻,又擠出一點膏體,細細給她塗抹紅腫的部位。


    男人的手偏涼,帶著一股室外的寒氣,冰冷的溫度觸及溫熱的腳,激得許羨粉紅色的腳指頭微縮。


    不放心又塗了一遍之後,江時白不緊不慢地坐在她身邊,把她的雙腿擱置在膝蓋上,等待藥膏幹透。


    他用濕紙巾擦拭指腹的藥膏,聲音溫潤,像是在解釋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以前給你準備的,一直放在車裏,不過這輛車裏的拖鞋不保暖,將就著穿一下,待會兒到車裏也有暖氣。”


    她長年有穿高跟鞋的習慣,這是她的習慣亦或者愛好,他不會以愛護之名剝奪,能做的隻有在家裏每輛車中都準備一雙拖鞋,以備不時之需。


    今天這雙新的高跟鞋磨腳,可以有及時替換的物品,而不是委曲求全地忍受疼痛。


    熟稔寵溺的口吻,平淡的敘述方式,許羨眼眶忽的一熱,原本無波無瀾的心髒悸動不止,一聲比一聲響。


    她無措地咽了咽口水,想要緩解翻湧的情緒,手指蜷縮成一團,身體微微顫抖。


    沒聽見她的聲音,江時白抬眸,一眼撞進那雙氤氳著水霧的狐狸眸,一層水光敷在眼前,水波蕩漾,瞧著楚楚可憐。


    “哭什麽?疼的?”江時白一頭霧水,心慌了一瞬,下意識伸手捏了捏她微微泛紅的鼻尖,想要逗她開心。


    修長白皙的指節落在粉紅色的鼻翼上,時不時捏動一下,毫無征兆。


    許羨難得沒拍掉他作亂的大手,鼻音微重,嘴硬道:“誰說我哭了?我沒哭,肯定是沙子迷了眼睛。”


    蹩腳的理由很難讓人信服,休息室幹淨到纖塵不染,哪裏來的沙子。


    江時白見她不像是真的傷感,恢複清明的理智,略微思忖片刻,猜到她流淚的原因。


    “那我替乖寶吹一吹眼睛。”


    話音落下,不等許羨同意,江時白摟住那截軟腰,大掌扣緊她的後腦勺,薄唇湊到那雙朦朧的眼睛前。


    徐徐的涼風吹拂她的眼睛,氣息溫熱,吹得眼睛很舒服,許羨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原本盛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從眼尾滑落。


    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下滑,淌過帶著淡妝的麵頰,留下一道細微的痕跡。


    江時白全程沒有閉眼,清晰地看見那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半路截住。


    眼淚在指腹破裂,化作一灘黏膩的水漬。


    江時白停止吹氣的舉動,卻沒有遠離她的眼眸,嗓音微啞,帶著纏綿低哄的意味。


    “乖寶感動了?”


    “我才沒有。”許羨撇撇嘴,保持慣有的嘴硬,不肯承認。


    頭頂的燈光打下,落在她漂亮精致的臉上,卷翹的睫毛不停顫抖,像是一把弧形的小扇子扇動輕風,出賣她並不平靜的內心。


    江時白無聲地扯出一抹笑,昭示著他的好心情,他的手掌自然而然撫上滑嫩的麵頰,輕輕握住。


    兩人隔空對望,呼吸交織,眼神拉絲。


    許羨眼眸含光,鬼使神差地靠近那張被上帝偏愛的臉,塗著偏粉口紅的唇瓣噙住他緋色的薄唇。


    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全然包裹著她,淡雅的梔子花香和木質香調結合,在靜謐的室內碰撞出火花。


    香氣纏綿,人影糾纏。


    一吻結束,許羨從握包中掏出小鏡子和口紅補妝,江時白將她的腳塞進拖鞋裏,又把高跟鞋放入鞋盒。


    兩人收拾妥帖後,一前一後走出休息室。


    一轉頭,隻見不遠處手挽著手走來一對中年男女,許羨還未反應過來,江時白突然和她十指緊扣。


    “你——”她的眼神驚恐,對麵就有一對男女,兩人牽手的舉止過於親昵大膽。


    江時白明顯也瞧見走廊對麵的人,從容不迫地道:“噓!別怕。”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牽著她的手向前,四人在走廊中央相遇。


    對麵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時白,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多謝翟伯父關心,近來不錯。”麵對中年男人的熱絡,江時白略顯疏離,隻是維持慣有的涵養。


    話音落下,他偏頭對著許羨介紹兩人,“這位是翟林集團的董事長,旁邊是他的夫人。”


    又對麵前翟父翟母道:“她是我的太太,許羨。”


    許羨第一次見江時白熱衷於介紹別人給她認識。


    原本不解的思緒豁然開朗,突然有點明白他剛才的行為。


    作為晚輩,許羨笑容得體,率先開口打招呼:“翟伯父,翟伯母好,常聽時白提起你們,說小時候是鄰居。”


    翟父有點意外,眼睛微亮,“是嗎?我還記得以前我家錦錦經常往隔壁跑呢!攔也攔不住。”


    翟林集團比起江氏集團根本不夠看,要不是仗著以前兩人是鄰居的關係,有點私下的接觸,他剛才也不敢和江時白套近乎,直接喊他的名字。


    比起翟父的高興,翟母隻維持原有的笑容,不動聲色打量眼前的許羨,暗自給她做出評價。


    瞧著倒是落落大方,不過比起她乖巧懂事的女兒還是差遠了。


    江時白結婚的消息在他們上層的圈子裏不是秘密,隻是沒人知道他太太的身份背景。


    江家的人嘴巴嚴,平日裏和江夫人打牌逛街的那幾個富太太也沒能從她嘴裏打聽出一星半點,都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想到這,翟母笑道:“早就聽聞時白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太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啊?能養得出這麽漂亮得體的女兒。”


    “多謝翟伯母誇讚。”許羨不論她無意還是有意,笑著應和,絲毫不避諱出身,“談不上哪家千金,隻是普通人家。”


    翟母略微詫異,聽得出她話裏話外沒有謙虛,大概率是真的普通人家。


    她沒想到江氏集團的掌權人放著圈子裏端方的名媛不娶,到頭來娶了一個普通家境的女人。


    一時間,她對於許羨多了幾分別樣的看法,眼神帶著一絲探究。


    江時白見狀薄唇輕啟,打斷她想繼續探究許羨身份的想法,“我和太太還有事,就先行一步。”


    話音落下,他拉著許羨繞開眼前的兩人。


    翟父哪敢說半個字不行,瞧著兩人手牽手親昵地走遠,消失在拐角,臉上親熱的笑才落下。


    二十幾年前翟家和林家聯姻,兩家公司合並成同一家企業,一時間得到快速壯大發展,在海市也有了一定的地位。


    可再如何擴張,也比不上海市老牌世家的江家,聽聞祖上便是行醫世家,每朝每代出了不少有名的太醫。


    現如今江氏集團是國內醫療器械行業的領頭企業,在國際上的地位也不容小覷。


    江氏在江時白的帶領下,一步步向前躍進,兩家原本還是鄰居,後來差距越來越大,如今隻能看著江氏的背影而行。


    時光荏苒,隻剩下舊人感歎。


    “唉!我們家和江家差距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翟母在一旁應和,“誰說不是呢!我當初還想著讓錦錦嫁給江時白,也好多一個得力的親家,現如今人家都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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