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擊穿破曉的黑暗開始,下曲陽的所有城門便全部開啟。


    城中的太平道信眾全部出城朝著城南的方向集結。


    城外各個大營中的太平道信眾也全都朝著城南建立起的祭天台周圍集結。


    各部的將領率領著麾下的黃巾軍在下曲陽城南形成了一片黃色的海洋。


    城北一座萬人左右的大營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騎在一匹土黃色的戰馬上,再其身後的大營當中的麾下部眾正在緩緩出營。


    中年男人立於營門前,身旁還有一名青年,以及百多名的精銳。


    “義父,今天過後咱們是不是就要南下攻打洛陽了?”


    褚燕扭頭看著身旁的張牛角問道。


    騎在馬上的張牛角將目光看向遠處高達三十多米的祭天台,然後微微搖頭道:“大賢良師術法通神,又豈是我等能夠輕易揣測的。”


    “但不管怎樣,隻要跟著大賢良師即可。”


    “等下你帶著於毒,眭固還有張白騎幾人管理好部眾,萬萬不可以在大賢良師施法的時候生出事端。”


    聽聞張牛角之言的褚燕連忙點頭說道:“請義父放心。”


    張牛角緩緩的點頭。


    之前張牛角一直在常山國黑山一帶,麾下部眾也有個一萬多人。


    隻不過之前冀州刺史李昭一直在常山國,張牛角被李昭麾下的郡兵殺的隻能躲進黑山。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李昭忽然就死的不明不白的。


    張牛角這也才帶領部眾從黑山出來。


    隨後聽聞大賢良師張角在下曲陽聚集天下太平道部眾,張牛角這也帶著麾下的部眾趕來。


    如今張牛角受張角冊封為黑山渠帥,領麾下部眾為黑山營。


    眼看著營中的部眾都出營之後,騎在馬上的張牛角也緩緩打馬前行,然後朝著祭天台下走去。


    和張牛角的黑山營產不多的還有下曲陽的各個方向。


    下曲陽城北,幽州營。


    幽州營渠帥程誌遠,以及麾下先鋒大將鄧茂兩人此時也站在幽州大營門前。


    身材魁梧,年剛滿三十的程誌遠一臉絡腮胡子,典型的幽州壯漢的身材,手持一杆镔鐵大槍,重達二十多斤。


    幽州營人數眾多,有十餘萬之人。


    全都是程誌遠從幽州帶來的黃巾部眾。


    幽州原本就民風彪悍,在太平道起事之後,程誌遠更是擊敗了幽州刺史郭勳,並且將其斬殺,一戰而成名。


    後接連攻克十幾座縣城,麾下也算的上是兵強馬壯了。


    相較於其他渠帥,程誌遠的幽州營幾乎是除了張角之外最大的一股黃巾軍。


    “大帥,你看那張牛角那些人,憑什麽和大帥平起平坐。”


    鄧茂在程誌遠身邊小聲的嘟囔道:“要是論實力,大帥除了大賢良師之外,還有誰能比得過?”


    “要我說,如今人公將軍還有地公將軍都沒了,大帥就應該封個人公將軍或者地公將軍來當當,那才合適。”


    “那張牛角他們不過萬把人,卻也和大帥一樣,這明顯不公平啊。”


    一臉絡腮胡子的程誌遠扭頭看了一眼鄧茂,目光淩厲道:“把嘴閉上,這話哪是你能說的。”


    “大賢良師自有安排,聽命便是。”


    鄧茂的眼珠子一轉非但沒有閉嘴,反而更是湊近了說道:“大帥,末將這也是為了大帥著想啊。”


    “大帥麾下兵強馬壯,這是事實啊。”


    鄧茂一邊說,一邊看向遠處的祭天台嘿嘿笑著說道:“大帥那日可曾看到了大賢良師的女兒。”


    “大賢良師將女兒冊封為聖女,聽說聖女至今還未曾婚嫁,大帥如此英武。”


    “要是大帥能娶到聖女,那日後豈不是能繼承大賢良師。”


    “大帥何不借此機會跟大賢良師提親呢?”


    鄧茂這話一出,程誌遠的目光便落在了遠處祭天台上那一抹模糊的身影上。


    眼神也變得若有所思了起來。


    娶聖女。


    繼承大賢良師。


    程誌遠攥了攥手中的镔鐵大槍。


    鄧茂眼看著程誌遠有些動意,臉上的表情更加猥瑣的說道:“大帥,那聖女長得是真漂亮啊,早晚都要嫁人,為何不能是大帥呢。”


    “大帥如此威武不凡,也隻有聖女這樣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大帥。”


    “若是大帥娶了聖女, 那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若是以後......”


    程誌遠立馬抬起了手,然後目光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人多嘴雜,不要什麽話都說。”程誌遠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鄧茂嘿嘿一笑立馬點頭的閉上了嘴巴。


    城西。


    一隊隊風塵仆仆,宛如饑民一樣的太平道信眾正也朝著城北集結。


    比起程誌遠還有張牛角的黃巾部眾,這一股黃巾部眾看著更像是饑民流民。


    黃巾軍的組成多是流民。


    何為流民。


    就是失去了土地,失去了住所,四處流竄的百姓這些叫做流民。


    而這一支人數看著有數萬,扶老攜幼,都是骨瘦嶙峋的太平道信眾比起黑山營還有幽州營的太平道信眾看起來還要像流民。


    腳下幾乎上都是草鞋,而且還有很大一部分連草鞋都沒有。


    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包裹著瘦的隻剩下一層皮,看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的饑民。


    手裏能夠稱之為兵器的大多都是削尖了的木棍,有農具的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拖家帶口。


    數萬人當中,隻有幾十匹瘦馬,還有拉著車,車上坐著婦女幼兒的。


    隊伍最前方,兩名眼神當中閃爍著虔誠目光,看著遠處祭天台極為狂熱的青年拖動著疲憊的腳步。


    草鞋內的腳已經被堅硬的草繩磨得血肉模糊。


    但即便如此,兩人的腳步依舊堅定。


    “大兄,到了,我們終於到了。”


    管承目視著前方高達三十多米的祭天台,言語激動。


    一旁的管亥也用力的點了點頭,激動的說道:“七八年前,大賢良師曾經去往北海,至今一別已經有七八年之久,不知道大賢良師還是否能記得我等不。”


    “一定記得的。”管承目光灼灼的說道:“大賢良師胸懷天下,為了天下百姓而戰,又豈能不記得我等。”


    等當管亥還有管承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十幾匹快馬呼嘯的朝著兩人的方向而來。


    來到兩人麵前之後,馬上身著竹甲,手持一柄長槍的小將助馬而停。


    “你們是從何處而來?”小將看著管亥還有管承兩人問道。


    看著小將頭頂裹著的黃巾,還有胯下的戰馬,管亥立馬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我是北海管亥,這是我弟弟管承,我們是大賢良師的弟子,從青州而來。”


    青州?


    聽到青州兩個字的時候,馬上的裴元紹明顯一愣。


    “這麽遠?”裴元紹驚訝的說道:“你們是從青州趕來的?”


    管亥還有管承兩人都連忙點頭:“我們聽到大賢良師的命令之後,就一路從青州趕來,隻是......”


    說到這裏管亥的表情有些低落的說道:“這一路餓死了許多人。”


    裴元紹立馬點頭說道:“別擔心了,既然到了這裏,大賢良師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不會在讓你們有人餓死的。”


    “既然你們是大賢良師的弟子,那我這就去通稟,等下你們到祭天台下。”


    “但記住,一定要約束好部眾,等下大賢良師要做法,千萬不能騷亂。”裴元紹說道。


    管亥還有管承兩人立馬激動的點頭道:“我們明白,我們明白。”


    隨後裴元紹便帶著十幾騎朝著祭天台的方向而去。


    .............


    祭天台下。


    數千偽裝成為黃巾軍的涼州精銳在郝昭還有張繡兩人的率領之下,將祭天台包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


    兩人在張角的身邊已經很長時間了,外人都以為兩人是張角的心腹大將,率領的也都是黃巾軍麾下的精銳。


    但殊不知兩人最大的任務不是保護張角,而是控製張角。


    身為神上使的賈東忙碌的一雙腳都要不沾地了。


    一回東一趟,一回西一趟的。


    從下曲陽北門到祭天台這幾百米的路程上滿是太平道的信眾。


    隻有中間留有一條通道直通祭天台。


    眾多黃巾軍的將領此時都已經聚集到了祭天台之下。


    有黑山營的張牛角和褚燕,也有幽州營的程誌遠和鄧茂,還有剛剛從青州趕來的管亥與管承。


    也有之前張寶還有張梁兩人的部眾卞喜和周倉,數十名大大小小的黃巾軍渠帥齊聚在祭天台之下。


    而遠處,正對著祭天台的下曲陽北門之上的城牆上。


    段羽則是領著李儒,賈詡還有程昱三人站在城牆上。


    對麵就是高聳的祭天台。


    一身黑袍的柳白屠從城下緩緩的走了上來,然後將一個黑色封皮,裏麵訂裝著白紙的小本本遞給了段羽。


    柳白屠遞過來的是軍機處的情報簿。


    但賈詡更願意稱之為‘生死簿’。


    “君侯,這是安插在如今各營當中的回饋,除了剛剛抵達的北海營還沒有情報之外,其餘各營的情報都已經搜集上來了。”


    “重點是幽州營。”柳白屠說道。


    段羽點了點頭,從柳白屠的手中接過了‘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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