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麵終於看到了華山的時候,眾人心裏終於放鬆了一下。


    這一路上,門主也沒有詢問情況,人多嘴雜。


    等到進入護山結界,眾人才算是真的放鬆了下來。


    “吼~”忽然,一陣衝天巨吼響起,隨後一直吊睛白額大虎,從山下突然飛了上來。眾弟子嚇了一跳,這大妖怎麽突破了層層阻礙,闖到了門內?


    門主等人一驚,但是沒有做過多的舉動。反而在這大虎飛到船頭的時候,微微拱手:“道友今日為何突然現身?”


    一隻滿身妖氣的老虎,就這麽站在身邊,這是陳道離著五階妖獸最近的一次,還是最擅長廝殺的妖獸。距離近到,他都能看清楚這老虎的每一根毛發。


    這老虎細細嗅了幾下,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又飛下去了,也沒搭理門主等人。


    等返回門內後,眾人在大殿集合,簡單匯報了一下自己的收獲和當日的情況。陳道等六人拿出來的還是那些藥渣和礦石,煉器峰和煉藥峰的峰主,都很高興的表揚了他們,把這些東西的絕大部分後,每個人都記了大功,獲得了一些靈器和丹藥的獎勵。至於收獲的靈玉等,全部歸個人所有。


    陳道看著到手的東西,發現自己有些賠了。自己單隻是在那損失的靈器,就有好幾件四階的,而現在獲得的獎勵,隻有兩件三階靈器,兩顆三階丹藥,還有一些二階的東西。


    眾人又問起後麵發生了什麽,小胖子主動站出來給大家還原當時的場景。隻是在他的描述裏,是眾人本想再探索一點,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藥草和礦石,說那白衣女子發現了一塊地方藏有一株藥,非常珍貴,隻是離那些怪物太近,比較難采摘。所以這些人呆在那裏,慢慢謀劃。


    最後那藥一摘下來,大部分就枯萎了,隻有一點花瓣留下。配合著他這話,那白衣女子還拿出來了一朵幹枯的花瓣,煉藥峰峰主細細打量,說裏麵有一股神奇的藥性,感受裏,煉製五階丹藥都有些浪費,得是六階丹藥的主材,這確實是非常珍貴。


    陳道眼睛眨了眨,這種花瓣,他記得不止一片,當時那片小藥田,有幾朵這種花,還有另外幾顆植物,都被小胖子和那個白衣女子采走了。


    “小胖子怎麽知道這花的價值,一路上沒見他們交流這個?這小胖子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還是,他就是煉藥師?”陳道推測。


    其他人不知道這些,還以為是白衣女子和小胖子提過,也沒都關注這些東西,隻有王天冶,目中微光閃爍。


    門主勉勵了一下大家,並隨後宣布了一個好消息,主峰發現了一處上古靈池,裏麵開始出現靈液。


    “目前一日可以產生一滴靈液,並且在逐步加速。這靈液的品質不比靈玉差,而且在那池子旁邊修行,靈氣濃鬱異常,比其他地方要更純粹上百倍。這次你們六個不但拿回來了好東西,而且有勇有謀,給宗門長臉,打壓了其他勢力年輕一代,每人可以擇機到靈池旁修煉半個月,其他弟子也有功勞,每人可去修行三天。”門主說完,眾人就散會,各自回去修行。


    回到煉器峰,陳道還在納悶,門主不應該這麽簡單就糊弄過去了,肯定知道他們最後不是為了這麽點東西。


    回到小院,老者不斷拍打的院中的一些機關,最後更是用自己超強的靈念把內屋給籠罩了起來。


    這是陳道第一次見內屋,裏麵一個蒲團,其餘就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和一些匣子,一個書架上,零零散散的放著幾本古書。


    “好了,現在可以拿出來了。”確認無誤後,老者對王天冶和陳道說。


    王天冶朝著陳道努了努嘴。陳道知道是讓自己拿出那儲物的荷包。


    “師父,是不是得找個廁所,我得準備一下,在這裏不太好吧?”陳道說。


    “廁所?你要幹嘛?你想什麽呢,要是去廁所,我的荷包還用不用了。你把靈力在體內運行一下,會發現有一團靈氣包著那荷包在你丹田的位置,用靈力慢慢提出來。”王天冶一聽陳道要去廁所取出來,就有些怒了。


    “哦哦。”陳道按照王天冶說的,果然在丹田的位置發現了這個,隻是這丹藥很神奇,直接和丹田位置重合連在一起,如果有修為較高的去打量,模糊之間隻能看到這是丹田,就算是自己,不去特別關注的情況下,也不會發現。


    用靈力慢慢把荷包提出來,先是有一股從力到外的劇痛傳來,就像是要把自己的丹田毀掉一樣,陳道麵頰抖動了一下。


    “忍一下,這是正常的。”王天冶弩了弩嘴,他早就知道這丹藥的痛苦,所以打死也不想吞。


    陳道點點頭,當提到食道的時候,又有些嘔吐感。


    最後從口中吐出荷包,那團丹藥的藥力還在緊緊的包裹中荷包。


    “爺爺,裏麵有一顆蛋,那是我的,為了換這顆蛋,我私下承諾了他們每個人一件五階靈器。”王天冶說。


    “五階?你知道煉製一件五階靈器有多複雜嗎?先不說材料的珍貴,我現在煉製一件,成功率也就三分之一,而且每次都需要一年才行。你張嘴就是每人一件五階?”老者覺得王天冶的敗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爺爺,這值得。”王天冶很認真的說。


    “屁,什麽東西能這麽值錢?先不說這隻是個蛋,就算是這是咱們門派護山虎的幼崽,它現在和五階靈器哪個值錢都是兩說,而且後麵還得花大量資源去喂。”老者急眼了。


    “這是,龍。”王天冶鄭重的說。


    “龍?蛟龍蛋,還是地龍蛋?現在的蛟龍,也就撐死了五階,就算是它的後代再優秀,也不值,還不如護山虎的幼崽呢。話說你要是把護山虎的幼崽拐來,對咱們也有好處,送出去兩件五階靈器也能接受,四件就太多了。”老者突然把主意打到了護山虎的身上,圖謀已久。


    “傳說中的龍,一隻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黑龍,它的蛋。”王天冶說。


    “黑龍的?你確定?你怎麽知道的,這是你在裏麵發現的線索?”老者急切的問。


    “是的。我在石碑裏,夢回上古,看到了這些,看到了一條黑龍盤繞著這座內城,天下降下來了大山把整座城壓在下麵,黑龍用身軀硬抗,最後隻有這內城保存了下來,黑龍的血肉把山都給染黑了。這顆蛋,就在黑龍層層保護下的水潭裏。”王天冶回憶道。


    “你,確定是看到了這一切?”老者問。


    當下,王天冶把自己看到的一切的和老者說了,陳道也在旁邊補充了自己的一些所見所聞。老者聽了,沉吟了半天,結合自己看的古籍中的一些傳說,此時有了幾分相似。


    “爺爺,我醒來後,腦子裏就多了一些東西,隻是隻要去嚐試讀不了幾句,就頭暈看不下去了。那部功法也是那身影給我的,叫《法天象地》。”王天冶說。


    “傳說中的法天象地?”老者大吃一驚:“這個消息,誰也別和誰說,說出去,誰也保不住你,玄門都得被滅。”


    “嗯。”王天冶點頭,陳道慌忙也跟著發誓不會透露一點。


    老者很猶豫,良久,歎了一口氣,又問起來了其他。


    陳道的靈覺,要比同階的人敏銳不少,即便是四階煉器師也有所不如。剛才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點殺氣,看來那《法天象地》確實幹係重大,不過現在這殺氣已經沒有了,老者眼中有濃濃的擔憂和糾結。


    像是看出來了陳道不小心露出來的一點慌亂,老者猜測了一下,便明白了,陳道靈覺的強大,他早就有觀察到。


    “不要怪我,這種東西,不是現在的我們能接觸的,即便是修士遍地的上古修行繁榮期,這《法天象地》也是絕對頂尖的功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是門主在這聽到,我也得考慮要不要動手。隻是,雖然風險大一點,但是也無可奈何。你的天賦太好,我也早就有心讓你繼承我的衣缽。隻是如此一來,你和天冶兩個人的命都連在一起,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也會是對方的定時炸彈。”老者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陳道解釋了一下。


    說完,隨手招來一本大部頭的書,遞給陳道。


    上麵寫著《上古奇異錄》。


    “翻到第二十頁,你就知道了。”老者和陳道說。


    打開到第二十頁,陳道看見上麵寫著:功法《法天象地》,太乙金仙可修至大成,非大傳承不可獲得。金丹境可以開始修行,內蘊大道,千年可小成,化作實體虛影,根據虛影充實程度,成倍放大本體實力,力可摘星,位列上古戰技功法第九。


    陳道看到這裏,也能理解老者的擔憂,換做自己也會這樣。更是後來老者無條件相信自己,並坦誠這些,打算傳給自己衣缽。


    不管是出於感激,還是要交納投名狀,陳道自己也無法破解,於是他問了一句:“師父,您知道《太上道玄經》嗎?”


    “那不是被收回去了嗎?”王天冶說。


    “哦,你看一下後麵的第五十頁,有提。可惜啊,要不然,這個是修煉功法,不比《法天象地》價值低,甚至因為可以從開始修煉,價值要更大。”老者有些歎息。


    《太上道玄經》,道門修行重要典籍,從凡入仙,機緣足夠,可修煉至大羅金仙。後半部分,需傾耳相授,法不傳六耳,不落文字。


    陳道取來了一支筆,在紙上勾勾畫畫,不一會,寫滿了一張紙,遞給了老者。


    老者看了幾眼,顫抖的手都有些拿不住這紙了。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這字我見過,上古一種比較古老的語言,據說文字近道。”才看了幾眼,老者閉上眼,良久睜開,竟是流下了淚水。


    “朝聞道,夕死可矣。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這種典籍,隻是看一眼修為都有些鬆動了。”


    陳道提筆,打算寫第二頁,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寫了沒幾個字後,回頭一看,寫出來的和自己想寫的不是一回事。劃掉重新寫,感覺沒有什麽問題,回頭一看,又不是自己想要的。


    老者拍了拍陳道的肩膀:“實力不足的情況下,無法在世間留下真經的文字。這第一頁,就要比門內的《紫氣東來》高深多了。這個消息一定要保密,咱們師徒三人,泄露出去一個字,都得魂飛魄散。”


    老者覺得自己這些年煉器,心境早就古井無波,即便是被王天冶氣的,也是表麵做做樣子。但是現在,實在是靜不下來。一顆傳說中的龍蛋,一個戰技功法,一部修煉功法,都被自己的徒弟獲得了,不知道是福是禍。


    在那靜室裏走來走去,自言自語,偶爾喝口茶,茶杯都有些拿不穩,然後繼續走。


    陳道和王天冶倒是比較淡定,他們雖然覺得這個東西比較珍貴,但是也就這樣,沒有太大的概念。


    偶爾老者會和他們說一兩句,不等回答,就自己又自言自語的在屋內來回踱步。


    “你們知道這功法的價值嗎?”


    “你們知道幾千年來,末法時代,沒有靈氣沒有功法的絕望嗎?”


    “你們知道,有多少人驚才豔豔,卻不得修行法門,最後隻能無奈老去嗎?你們知道在一個境界沉寂百年無法寸進的無奈嗎?”


    兩個人麵麵相覷,當老者足足溜達了半個小時還這樣後,陳道忍不住問王天冶:“師父瘋了嗎?”


    王天冶也拿不準:“平時沒聽說過有精神疾病啊,心思也很沉,屬於門內的老陰一級的。”


    “你這麽說自己的爺爺,良心不痛嗎?”


    “隻是實話實話罷了。”


    “師父多大了?”


    “好像,一百三十多了吧?”王天冶說。


    “那,你這年紀差的有點遠啊。”陳道說。


    “他們年輕的時候,恰逢亂世,修道的天天忙著和對麵打,更是說什麽倭寇未除何以成家,據說六七十了才娶媳婦。”王天冶說。


    “六七十了才娶媳婦,這可以啊。”陳道小聲嘀咕。王天冶權當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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