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暖氣很舒服,白初輕輕地梳理著鳥兒的羽毛,哼著搖籃曲。


    葉擎守在現場,等同事來。


    一切結束後,白初在車上睡著了。


    “你見到她的時候,刀就一直握在手裏。”


    “嗯。你坐那邊去,她等會醒來見到你在車上估計會害怕。”


    “你不怕她等會醒來對你動手!”


    “她不會的,你去吧。”


    “行,那你小心點。”


    白初醒來時,車停在了公安局。


    站在車外守著的葉擎摁滅手中的煙,打開車門從懷裏掏出一瓶礦泉水遞給白初。


    見她不接,隻是盯著公安局門頭上的警徽。


    葉擎解釋道:“現在我們燕南公安局。不是要抓你,是要保護你。”


    聽到他說保護兩個字,白初偏過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我相信你。你是無辜的受害者,所做一切都隻是為了保護好自己。你也要相信警察,我們頭頂國徽會保護好每一位公民。”


    白初盯著他帽子上的國徽看了許久後才接過他手中的水。


    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慢點,慢點。”葉擎見她喝的太急,把自己給她的警服外套都打濕了。


    “和我一起進去好嗎?裏麵很溫暖,比車上還要舒服。”


    白初把水遞給他,從懷裏拿出鳥,下了車跟在他的後麵。


    局裏聯係來的醫生等了有一個半小時了,見到人進來提著醫藥箱就衝了過去。


    白初被嚇的後背抵牆,露出了藏在外套裏的刀。


    在場的人心都一提。


    葉擎擋在醫生的麵前,雙手抬起安撫道。


    “沒事,沒事哦。他是醫生,他想給你治治傷口。”


    “啊…啊…”白初對著他背後的醫生發出尖叫。


    葉擎見她如此抗拒,隻能讓人離開。


    等她安靜下來,不再尖叫後,葉擎將人帶進了詢問室。


    進去後,不管葉擎說什麽她都不搭理。


    隻是呆坐在椅子上。


    新來的女醫生,也無法靠近她。


    葉擎有些無奈的出了詢問室。


    “還是一句話不說。隻是尖叫。”


    “嗯。監控查到了嗎?”


    “查到了。她是從一輛黑色賓利車上下來的。監控裏顯示她搶了方向盤導致車撞到了公路護欄後她下了車。車之後獨自開走了,她一個人在公路上遊蕩。之後遇到了三個人將她帶到了通往小吳村的斜坡。”


    “三人?”


    “對,三人。從當地派出所那裏了解到這三人都因為吸毒、詐騙、勒索被關過。當地派出所說他們那天會出現在國道上應該是想蹭著下雨去攔車勒索和訛人。”


    “還有一個找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派出所那邊和我們的人一起在找了。”


    “查到那輛車的信息後發我。”


    “好。”


    葉擎回頭看了一眼裏麵滿身傷痕裸露在外的小人,喉嚨有些發苦。


    拿出手機給家裏打去電話。


    “喂,曉曉。吃了嗎?嗯,爸今晚恐怕回不去,你去找許阿姨。你帶一套裏裏外外的新衣服過去,等會讓你包叔叔給我帶過來。不許亂跑,聽你許阿姨的話哦。”


    掛了電話,葉擎去打飯。


    包勝良提著衣服來的時候,葉擎還在埋頭吃飯。


    “啥也沒問題出來。”


    “嗯。飯也不吃,就喝了水。”


    “要不我去試試。”


    “誒誒…”葉擎想攔住他,卻沒來得及。


    包勝良推開門,就對上一雙冰冷刺骨的眼睛。


    “啊……啊……啊……”


    刺耳的尖裏,包勝良聽出了警告的意思。


    他把腳收了回來,把門給帶上了。


    “她在用尖叫警告我,驅逐我!還是你去吧。”


    葉擎接過他手中的袋子,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道:“我給你送衣服。”


    說完推開門走進,把衣服放在桌子上。


    “衣服都是新的。這裏沒有開監控的,你放心換。”


    葉擎出來端起自己桌上的飯又扒拉了幾口,見包勝良還杵著在自己麵前。


    “你怎麽不回去。你忘了自己還在休假?”


    包勝良摸著下巴搖頭道:“不休了。我瞧著這小姑娘和曉曉一般大啊。怎麽就遇到這事了呢!”


    “嗯。她和曉曉一個學校。”


    “那你下午怎麽不讓人去學校走訪,把她家人趕緊聯係來。”


    “讓人去了。”


    “聯係到家裏人了!”


    葉擎搖頭。


    “學校老師說她上午被她父親帶走的。小劉核實到她坐的車確實是她父親的車。”


    “所以是他父親把她丟在了荒涼的國道上!!!”


    葉擎歎著氣點了點頭。


    “聯係上她父親了嗎?他知道他自己差點害了自己女兒嗎!”


    “聯係不上,打到她家裏那邊非說我們沒打錯了。”


    “都是些什麽狗屁!他莫不是故意把自家孩子丟到外麵讓她自生自滅的!那就找到他家去!我明天去!”


    白初在警局待了一夜。


    早上葉擎進去給她送吃的,發現昨晚的飯沒動,送來的衣服也沒換。


    女同事見他搖頭歎氣的出來,上前問要不讓她進去試試。


    葉擎攔住她。


    “算了,她很抵抗。老包上午去她家了。”


    “嗯。”


    臨近中午包勝良才回來。


    一進來又是拍桌子,摔杯子的。


    “真他媽的混蛋!我大清早去了白家,怎麽著。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夥子指著手機裏照片說那才是他妹妹,說我搞錯了!好說歹說了一個多小時,他說我耽誤他上課,甩甩屁股就把我給撂下了。那大屋裏的人說主人家一個昨天下午出國了,一個昨天下午回娘家了。他們管不了事,也做不了主!”


    包勝良對著葉擎兩手一攤。繼續道:“你說氣不氣人。我公安局的錯沒錯我不知道!係統戶籍登記的清清楚楚!我看這一家就不是什麽好人!哪家做父母的會把自家孩子丟在路上不管啊!”


    葉擎放下手中的訊問筆錄,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昨天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安排好的。”


    包勝良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雖然他也覺得這家父母不好,但也沒想過哪個做父親的會這樣設計自己女兒。


    葉擎把訊問筆錄遞給他。


    “跑了那個人昨晚半夜被押了回來。這是訊問記錄。”


    包勝良翻著記錄,記錄裏陳力承認了對女孩行不軌之事的事實。


    “遇見三個社會人渣是意外,但她非常抗拒我提起她父親的名字白坤。也抗拒我說送她回家。”


    “難道…她在家遭受了暴力虐待!”


    兩個大漢子,沉默的看著雙方沒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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