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心想,咱倆到底誰是上級,你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家夥。


    赤井秀一隨口關心了上司一句後,聲音不起波瀾地問:“巷子裏那個人抓住了嗎?”


    詹姆斯思緒一斂,遺憾地說:“並沒有。他醒得很快,身體素質不錯,反應能力也很強,身份肯定不簡單。”


    赤井秀一臉色冷了一分,嗓音微沉地說:“我試探過安室君了,他對那人很熟悉,且樂於看那人倒黴。雙方應該有宿怨。以安室君的交際圈看,很大概率是組織高層了。”


    “以那人被安室君排斥冷待的態度,排除田納西。”


    “所以很可能是代號成員嗎?”詹姆斯痛心疾首起來,“可惜你放棄以那人為突破口了。”


    赤井探員真不是被蠱惑了嗎,不然怎麽就白白浪費這個恰到好處的時機,還平白得罪了組織高層。


    “並不可惜。”赤井秀一微頓,綠眸銳利沉穩,嗓音低啞,“您別忘了,安室君也是組織的人。從他身邊能更好的潛伏進去,這本就是我們一開始的打算,那個人才是計劃之外的變數。”


    詹姆斯神色狐疑,誰知道你是初心不改還是被迷惑了。


    他壓低的嗓音格外有魅力:“安室君在組織的定位很神秘,我和他之間有過交集,相信組織查到後不會放過我的。”


    赤井秀一冷靜分析,那種赤裸裸地利益衡量比對顯得格外冷酷:“這也是一個機會。另外——”


    “您讓人在安全屋周圍布局,嚐試抓捕田納西。”


    赤井秀一指尖夾著一根香煙,一臉嚴肅,身體微微緊繃,如同暗夜刺客般的黑豹,隨時向黑暗中的敵人撲去。


    這次布局,剛好試探下田納西與安室透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田納西會不會為了安室透以身犯險。


    若田納西是戀愛腦,可比冷心冷情的人好對付多了。


    不擇手段也要將其發展成汙點證人,那足以彌補現在的一切投入。


    而安室透,就是最好的餌食。


    就看能釣上來什麽驚喜了。


    赤井秀一眼眸眯了眯,摩挲著手機,神色不明。


    真想要安室君的人脈網啊。


    或許他應該更認真的攻略安室君。


    “這樣會暴露fbi。”詹姆斯精準地指出漏洞,“之前你從組織成員手裏搶走安室君並報警抓他,還可以解釋為正義路人。可安室君周圍如果出現了fbi成員就不好說了,不隻是你,連他都可能會被懷疑。”


    “那個組織對這方麵很敏銳。”詹姆斯厭惡地我說,“就像草原上的鬣狗。”


    赤井秀一勾了勾唇,看不出半點笑意:“被懷疑了也是他的問題。您不用替組織的人操心。”


    詹姆斯:……


    我什麽時候操心組織成員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你怎麽忽然就陰陽怪氣起來了?


    “至於我——”赤井秀一輕笑一聲,身上多了英國人特有的冷幽默感,說,“我隻是個因某人貪吃而不小心泄露了蹤跡的、普通的、可憐雇傭兵而已。”


    詹姆斯:……不愧是你。


    另一頭,離開的降穀零看了眼未接電話,是boss的。


    咦惹,那個一把年紀了還天真無邪的追求永生的老家夥找他肯定沒好事。


    但老家夥的權勢不小,不理他會有麻煩。


    他不情不願地回撥過去,等待對方接通。


    很快,boss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聽苦艾酒說,偵探睡醒了。”boss聲音溫和慈祥,那是上了年紀的人對待年輕人特有的包容。


    剛把偵探卡卸了的降穀零:……


    他深吸一口氣,遷怒般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捂住臉沉默了下,無奈演了起來。


    沒事沒事,不就是臨時扮演下偵探嗎?


    又不是沒演過。


    當初組織線上會議上,田納西還演了三個人格的交鋒呢。


    嚴肅的警校首席安慰著自己,脖子都紅透了。


    降穀零語調抱怨般地開口:“她可真是個告狀精,好啦,偵探大人現在有時間,你想谘詢什麽就說吧。”


    躺在車上正朝新的療養地躲藏的boss欲言又止,他歎了口氣,聲音就像晨鍾般低沉悠長,透著穿透人心的力量和古舊的氣息:“普通人都會生老病死,我該怎麽做才能完成我的願望,偵探,告訴我答案。”


    降穀零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不做人啦!”


    boss表情凝固,用力地掛了電話。


    嘟嘟嘟——


    電話被直接掛斷,降穀零笑得散漫不羈,目光中卻透出一抹狡黠,敲敲手機自語:“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這麽沉不住氣呢。”


    他回想了下通話期間發現的線索,痛快的將boos即將前往的地點通知給當地警方,便將異想天開的boss拋之腦後。


    降穀零從附近商場買了新衣服,不緊不慢換下了偵探服,將銀灰色西裝穿好,打上黑色的領結,嘴角噙著一抹肆意的笑,瞬間從稚嫩的偵探變成危險的神秘主義。


    他路過新店開張的門口,順手摘了花籃裏的一朵紅玫瑰別在上衣口袋,步伐不緊不慢地前往約定地點。


    偏僻的巷子裏,人煙稀少,深灰色磚塊鋪成的路麵有些許汙水。


    剛走進巷子時,降穀零身體頓住。這貝爾摩德還沒到,他倒先被盯上了。


    不知是哪方的人,直接打算敲他悶棍。


    處於波本身份的降穀零眼睛唰一下亮了,很好,自發送上來的沙包,剛好能讓他發泄下在fbi那裏受的氣。


    他右手在袖子裏一抹,一把薄薄的刀刃出現。


    身形一閃,迅速來到這群亡命之徒中間。身影在人群中飛快穿行,每一個交錯的瞬間,刀片都會劃破敵人握著武器的手筋。


    突然,有人從前後兩方衝過來夾擊他。


    降穀零踩著牆倏地跳高,兩隻手腕瞬間扣住從兩邊衝過來的敵人的頭,強橫有力地將兩個腦袋狠狠撞在一起。


    ‘嘭——’


    響亮的悶響讓人不由幻痛起來,大腦嗡嗡作響。


    降穀零扔下倒地不起的二人,飛身一腳踹飛衝上來的敵人。


    側身間遊刃有餘地抓住另一人的胳膊狠狠一扭。


    ‘哢嚓’一聲響,那人的胳膊直接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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