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嗷嗷嗷!


    疣豬媽媽從疣豬洞穴中衝出來,嘴裏嘶吼著,朝著第二隻花豹衝去。


    花豹急速後退,在距離劉暢十五米的地方,停下腳步。


    它可以正麵強行狩獵劉暢這樣的小疣豬,絕對不會和成年疣豬正麵戰鬥。


    那樣太過危險。


    嗷嗷!


    疣豬媽媽逼退了第二頭花豹,退到劉暢邊上。


    它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劉暢頓時有種幾乎要落淚的感覺。


    疣豬媽媽從洞穴中冒著危險衝出來救他,沒有拋棄他!


    花豹見疣豬媽媽後退,立馬前進了幾步,保持著對獵物的緊逼。


    疣豬媽媽停在原地,微微抬頭,用自己的獠牙震懾眼前的花豹。


    花豹一臉殺氣,齜牙咧嘴,發出低吼。


    疣豬媽媽緩緩後退,劉暢跟上它的後退節奏。


    兩豬一步步朝著洞穴退去。


    吼!


    吼!


    疣豬後退一步,花豹便前進一步,雙目中滿是凶狠和不甘。


    疣豬媽媽和劉暢終於退到洞穴前。


    劉暢倒車入庫,率先進入洞穴。


    吼!


    花豹嘶吼一聲,向前衝刺幾步,迅速直立而起,兩隻前肢作出撲擊的姿態。


    嗷嗷!


    疣豬媽媽沒有慌張,昂頭挺起臉上的獠牙對敵。


    花豹找不到機會,前肢落地,並且後退了兩步。


    疣豬媽媽順利倒車,進入洞穴中。


    它沒有完全進入洞穴,而是在通道處停住,用自己的一對獠牙對準洞穴的入口。


    提防著惱怒的花豹殺進洞穴中。


    劉暢血糊糊的站在洞穴內,渾身上下散發著尚未消退的搏命氣勢。


    疣豬三拉和翠花嚇的躲在洞壁邊上,離劉暢遠遠的。


    很快,劉暢便破功,因為神秘珠子給他加持的狀態消退了。


    喔!


    喔!


    身上的劇痛再次傳來,他忍不住疼的嘶哈亂叫。


    花豹在他身上留下的利爪痕跡隻是小傷,它那咬在劉暢頸脖上方的一口,簡直是要了劉暢老命。


    脫離了戰鬥,劉暢不用壓住疼痛,哼哼直叫。


    心裏對那兩隻花豹的恨意,傾三江五湖的水都無法洗刷。


    差點,隻差一點點他就命喪花豹之口。


    如果昨天他沒有把自己的獠牙打磨鋒利,在花豹咬住自己頸脖的時候,之前的獠牙不夠鋒利,加上他甩頭的幅度比較小,獠牙會被花豹腹部柔軟的皮層和脂肪擋住。


    無法對花豹造成穿透傷勢,隻是在花豹腹部用力頂一下,對花豹造成的傷害極為有限。


    等花豹一個跳躍,撲在他的身上,將其壓倒或者摔倒,他就真交代了。


    劉暢伸出前蹄,撫摸自己的肚子。


    戰鬥處於最為焦灼的時刻,是他腹部中的神秘珠子再次發力,讓他短暫的失去了疼痛的知覺,並且將他的身體狀態提升至巔峰。


    劉暢才能一鼓作氣,接連用獠牙刺穿花豹的腹部,將其重傷。


    逼的花豹隻能鬆開嘴巴和利爪,暫時撤離。


    劉暢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慘重。


    他強行左右搖晃腦袋穿刺花豹的時候,花豹依舊死死咬著他的頸脖上方。


    搖晃腦袋造成了他頸脖上方的傷口撕裂,出血量激增。


    神秘珠子加持的狀態消退,劉暢感覺身軀疼的幾乎麻木,鮮血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湧。


    好在,他終究是活下來了!


    隻要活下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且他是正麵和花豹交手活下來的,那頭花豹的體重將近是他體重的兩倍!


    他固然受傷嚴重,但那頭花豹絕對不好受。


    腹部的多處穿刺傷,極大可能讓那頭花豹喪命。


    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劉暢心中升起。


    之前他對於走出領地向外探索,心裏總是有股不安的情緒,擔心自己撞上大型食肉動物,陷入危險境地。


    今天和花豹大戰一場,劉暢發現,花豹也不過如此。


    或者說,血戰一場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對於大草原上生活的動物而言,危險如同呼吸一般。


    他卻還是前世的想法,總想著無傷擊殺對手,直到受傷之後才會爆發搏命的架勢。


    這是錯誤的。


    危險如風,常伴吾身,才是大草原上動物生活的正常狀態。


    是廣袤草原,動物世界的真實麵目。


    劉暢深呼吸一口,壓住頸脖處傳來的疼痛,輕輕靠著洞壁躺下。


    他現在失血嚴重,非常疲憊,連複盤戰鬥的心力都沒有。


    急需休息補充體力,恢複傷勢。


    疣豬媽媽守在洞口足足十多分鍾,確定兩隻花豹離開,才倒車進入洞穴。


    看到劉暢頸脖處的恐怖傷口,它上前伸出舌頭舔舐了幾口。


    劉暢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疣豬媽媽,恍惚間似乎回到四個月前,他初次睜開眼睛看到疣豬媽媽的那一刻。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絲毫驚慌,平淡的站起身,伸出舌頭,舔舐疣豬媽媽頸脖上方的淒慘傷口。


    疣豬媽媽也被花豹在頸脖處咬出了深深的傷口,如果沒有他的唾沫消炎,幫助疣豬媽媽恢複,傷口極有可能發炎,滋生細菌。


    簡單做完疣豬媽媽傷口的處理,劉暢繼續躺下休息。


    過了許久。


    劉暢再次睜開眼睛。


    洞穴外麵的天色已經昏黃,他一覺睡了七八個小時。


    劉暢目光在洞穴內環視一圈。


    疣豬媽媽仍然在睡覺,翠花和疣豬三拉不在洞穴內,估摸著外出覓食去了。


    至於鐵蛋。


    被花豹兄弟叼走,結局已經明了。


    劉暢站起身,檢查身上的傷勢。


    他輕輕活動自己的頸脖。


    嘶!


    劉暢疼的哼哼直叫,疼痛讓他停止了進一步的動作。


    花豹的獠牙造成的四個傷口,被他自己弄成了撕裂傷,幾個小時的恢複時間,並沒有太明顯的好轉。


    搖晃腦袋會牽動頸脖處的傷口。


    他沒法搖晃腦袋,用獠牙去穿刺獵物進行捕獵。


    劉暢又用背後,慢慢貼著洞壁磨蹭。


    背上花豹利爪抓出來的傷勢有些疼,如果奔跑起來,會很不方便。


    劉暢伸出舌頭,給疣豬媽媽舔舐傷口之後,邁步朝外走去。


    想要盡快的恢複傷勢,必須進食。


    走出洞穴,劉暢環視一圈,選擇了一處離洞穴不遠的青草地,跪伏在地上啃食青草。


    因為頸脖處的傷勢,他現在連奔跑都非常艱難。


    劇烈的運動,會讓頸脖處粘結在一起的傷口迸裂。


    劉暢在心裏罵罵咧咧,狗日的花豹是真下死手。


    想到自己也沒讓那頭花豹好過,他心裏稍微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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