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很快跑到戰局邊緣,同時看到了闖入疣豬群體的異類。


    那是一條長約一米的蛇類,腦袋呈三角形,喉嚨以及身軀比較粗大,身體的顏色像是用草黃色,淺褐色以及黑色的斑紋拚接而成,腹部為黃白色。


    ‘靠,是鼓腹噝蝰,大毒蛇啊。''


    劉暢一眼就認出了這位不速之客的類別。


    鼓腹噝蝰的毒性非常猛烈,一般以捕食田鼠蹄兔或者鳥類為生。


    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跑到疣豬的領地來了。


    哇哇!


    劉暢連忙喊叫,提醒疣豬媽媽不要和鼓腹噝蝰衝突,讓後者離開即可。


    大草原上和毒蛇拚命非常不理智。


    毒蛇肉很少,才幾斤重,一旦被咬中,代價慘重。


    哪怕野生動物抗毒性強悍,昏迷好幾天都很正常,甚至直接暴斃。


    咕嚕嚕!


    咕嚕嚕!


    疣豬媽媽伸出前蹄在地上磨蹭,喉嚨發出嘶吼聲,試圖驅趕眼前的鼓腹噝蝰。


    它不認識眼前的蛇類是什麽品種,但出於生物本能,不想和蛇類衝突。


    哇哇哇!


    鐵蛋翠花還有疣豬三拉圍在鼓腹噝蝰邊上大叫,他們和疣豬媽媽的動作一樣,想要把這條蛇趕走。


    劉暢看的很是蛋疼。


    真想把鼓腹噝蝰趕走,給後者留一條寬闊的路即可。


    現在疣豬群把鼓腹噝蝰幾乎圍起來,它沒有方向可以跑路,肯定要跟疣豬群拚命。


    吼吼!


    眼見鼓腹噝蝰不肯離開,疣豬媽媽越發煩躁。


    劉暢趕緊跑到疣豬媽媽邊上,呼呼叫著,意思是讓疣豬媽媽消消火,上一邊去。


    他實在是高估了疣豬媽媽的智商。


    在大草原上,麵對衝進自己領地的莫名入侵者,不論是食肉動物還是食草動物,解決的辦法隻有一個。


    那就是戰鬥。


    疣豬媽媽按耐不住煩躁,啟動v8發動機,低頭朝著地上的鼓腹噝蝰衝了過去。


    鼓腹噝蝰意識到危險,身軀躍起,朝著疣豬媽媽發動進攻。


    疣豬媽媽體重起碼一百多斤,鼓腹噝蝰撐死了七八斤的樣子。


    兩者的重量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疣豬媽媽一個衝撞,鼓腹噝蝰如同橡皮泥一般,在草地上擰成了一條細長的麻花。


    哇哇哇!


    鐵蛋等疣豬興奮的叫嚷起來。


    劉暢卻是一臉擔心,要是鼓腹噝蝰咬了疣豬媽媽一口,那可完犢子了。


    疣豬族群能夠在洞穴邊上歡快的吃著青草,全是疣豬媽媽的功勞。


    很多肉食動物看到成年疣豬在場,知道自己沒能力在疣豬媽媽眼皮底下捕獲小疣豬,自然會放棄。


    動物智商不高,但不代表它們是傻子。


    狩獵的前提條件是不讓自己受傷,在大草原上受傷等於慢性死亡。


    疣豬族群中有一頭成年疣豬的存在,震懾其他的食肉動物,才是他們這群小疣豬安穩發育的根本原因。


    要是疣豬媽媽倒了,兩個亞成年的哥哥姐姐沒有能力保護族群,他們這群疣豬很快會被肉食動物瓜分殆盡。


    疣豬媽媽轉過身來,臉上赫然掛著一條鼓腹噝蝰,後者鋒利的毒牙刺進了疣豬媽媽的臉皮。


    對於臉上的傷勢,疣豬媽媽絲毫不在意,腦袋甩了幾下,將臉上的鼓腹噝蝰甩開。


    劉暢趕緊朝著疣豬媽媽跑去。


    近距離之下,他看到疣豬媽媽臉上有兩個血洞,滲出血跡。


    ‘完了。’


    劉暢心中一驚,鼓腹噝蝰臨死前的反撲當真厲害,竟然刺穿了疣豬媽媽厚厚的皮,注入了毒液。


    他知道鼓腹噝蝰的蛇毒為血液毒,直接作用於細胞組織,使細胞壞死。


    被鼓腹噝蝰咬傷的動物很快會進入休克狀態,然後在昏迷中死亡。


    不論是救援母親還是保護自己安全的發育時間,劉暢都必須要救疣豬媽媽。


    顧不得其他,他兩隻後蹄支撐著身體站起,伸出舌頭舔舐疣豬媽媽臉上的創口。


    鼓腹噝蝰剛剛注入毒液,還有機會吸出來部分。


    要是等個幾分鍾,毒液順著血液周邊全身,再想要救治就來不及了。


    麵對劉暢的殷勤互動,疣豬媽媽很是高興,幹脆跪伏下來,享受孩子的服務。


    劉暢舔舐了幾口疣豬媽媽的傷口,趕緊呸呸幾下,吐出嘴裏摻雜了毒液的口水,然後隨便嚼了幾口青草吐掉,繼續舔舐疣豬媽媽的傷口。


    鐵蛋看到劉暢的動作,也想過來舔舐疣豬媽媽的臉,和疣豬媽媽表達親昵。


    哼哼!


    劉暢哼哼兩聲,不肯讓開位置。


    他現在是在救疣豬媽媽,不是討好。


    鐵蛋對劉暢這位小老弟的抗拒很是惱火,同樣哼哼兩聲,威脅劉暢滾一邊去。


    哼哼!


    疣豬媽媽感覺眼皮沉重,像是要睡著似的,同樣哼哼兩聲,表示自己對劉暢的舔舐非常滿意。


    鐵蛋這才一臉不樂意的讓開。


    還特意瞪了劉暢一眼,表示對劉暢的諂媚行為非常鄙夷。


    劉暢舔舐了好幾口,感覺毒液應該被稀釋了些,便直接用嘴巴去吮吸傷口中的血液。


    吸了之後,他還是將口水吐在地上,嚼幾口青草吐掉。


    如此這般,直到疣豬媽媽的傷口沒有新鮮血液流出來。


    劉暢也感覺自己的舌頭麻麻的,想要吮吸毒液都做不到了。


    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看了一眼邊上的疣豬媽媽。


    此時疣豬媽媽已經合上眼皮,呼吸平穩,一副已經睡著了的模樣。


    ‘媽呀,鼓腹噝蝰的毒性沒這麽厲害吧。’


    劉暢心裏一沉,趕緊起身,用自己的鼻子頂疣豬媽媽的臉。


    不論如何,不能讓疣豬媽媽在洞穴外睡覺。


    一坨躺著不動的自助餐,肯定會引來大型肉食動物光顧。


    ‘媽呀,你快點醒來吧,你要是睡著了,我也沒法把你拉回去啊。’


    劉暢一邊推著,一邊嗷嗷叫喚。


    疣豬媽媽一百多斤,除非鐵蛋和翠花一起拖動,才能把它拖進洞穴裏。


    可鐵蛋和翠花都是普通疣豬,劉暢沒法指揮他們倆。


    經過劉暢的不懈努力,疣豬媽媽緩緩睜開眼皮。


    哼哼哼!


    哼哼!


    劉暢大喜,繼續叫著,站立起來指著洞穴的方向,示意疣豬媽媽回洞穴睡覺。


    疣豬媽媽雖然身體疲乏,但也知道不能在野外睡覺,奮力掙紮著起身。


    它感覺腿腳發軟,好像酩酊大醉的醉鬼一般,好幾次起身都癱軟在地上。


    劉暢看的著急,一邊開口給老媽加油打氣,一邊用自己的身軀給老媽助力,幫助它站起身。


    兩豬忙活了一陣,疣豬媽媽終於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著洞穴走去。


    把疣豬媽媽送入洞穴,劉暢累的夠嗆,走出洞穴準備吃草填飽肚子。


    唰。


    一隻在空中盤旋的大鳥落地,如同彎鉤一般的利爪,抓起地麵已經死去多時的鼓腹噝蝰,迅速飛上天空。


    它有一張鐵鉤似的喙,兩條細長的腿如同丹頂鶴一般,腦袋上還有幾條黑色的羽冠,上半身白色,下半身黑色。


    長的極為有辨識性。


    劉暢一眼就認出了這隻鳥的種類,是大草原上的蛇鷲,專門以毒蛇,田鼠這一類動物為生。


    看到蛇鷲飛走,劉暢努了努嘴。


    他還想吃一頓鼓腹噝蝰肉來著,沒想到蛇鷲這家夥這麽見機。


    呸!


    不要臉!


    那塊肉可是我媽拿命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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