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用的都是這一款香水,可能是所有衣服上都沾染了。


    關上門,溫梨說,“今天警察來了,你知道的對吧?所有人都說沒見過你,你就別出去了。”


    晏慈依舊閉著眼,“我知道大家都在保護我,我當然不會做出危害大家的事情,阿梨你不會隻是來提醒我這一句的吧?”


    “也不是。”


    她讓晏慈仔細想想當天細節。


    “這對你來說很難我知道,可……如果你隻是普通受害者,我想趙家不會費這麽大的功夫找你,昨天黎舟提醒我,很可能在你……失去知覺的那段時間,趙天宏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兒,他們怕你聽到,所以才想趕緊除掉你。”


    去回想自己被迫害當天發生了什麽,是很難,晏慈睜開眼,眸光中帶著微微亮光,她居然有點興奮。


    “你是說,我的手中很可能捏著他們的犯罪證據?”


    “是的。”發現晏慈不怕,溫梨才繼續說,“找到證據,扳倒趙家輕而易舉,所以我希望你能想一想。”


    晏慈坐直身子,雙手搭在梳妝台上,她看著鏡子中自己精致的妝容,遇見趙天宏那天她也這樣,被化妝師打扮的跟樣娃娃一樣,晏慈對自己的模樣還是很自信的。


    別說是趙天宏,那天在場的八成男性目光都在她身上。


    其中也有不少讚歎、欣賞的目光,並非沒跟都是惡意。


    唯獨趙天宏讓人覺得惡心。


    “那天的宴會我跟在經紀人身邊,一開始什麽都沒吃,後來他說要帶我去見幾個攝影圈的朋友,我才端了一杯香檳,在香檳塔邊上隨便拿的。”


    她的酒量沒有這麽不好,不至於一杯香檳就醉倒,所以當她開始覺得頭暈,頓時開始警惕,她跟經紀人告別想要離開,說是自己不舒服。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但也沒有多加阻攔,很快她就拿著包走到門口,但遇到了攔路的趙天宏。


    趙天宏就跟看不出她的身體狀況一樣,非常熱情的拉著她要喝一杯,她推脫不喝就冷下臉,說她拿喬。


    之後……


    晏慈醒來就在房間中,事情已經發生。


    “我不記得我中間醒過。”晏慈雙手按著太陽穴,越是努力去向哪一天的事兒,越是覺得頭疼欲裂,“我醒來,甚至隻看到了趙天宏的背影,他穿了褲子披上衣服,慌張的想要出去,似乎外麵有人在敲門。”


    敲門?


    溫梨就在她身邊,目光晃了晃,若有所思的說,“每個宴會廳的樓上都有專門準備的房間,說句可笑的話,這種事兒時常發生,無論是你情我願,還是跟你一樣的受害者,幾乎每一次,都會發生。”


    晏慈表示了解,但她從未想過通過這種方式一步登天。


    所以她不認為沒有藥物的影響,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被趙天宏帶上去,肯定有人發現,你去上訴有人給你作證嗎?”


    晏慈苦笑一聲,“一開始是有的,一個服務員看到趙天宏的人扶著我上樓,趙天宏就在後麵跟著,本來她要給我作證,可後來……我甚至連她人都找不到了。”


    沒關係,晏慈不怪她。


    有人願意站出來就是一種鼓勵,而她後來的選擇也無可厚非,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總要為自己考慮。


    “這麽說,你醒來就看到趙天宏要出去,還有人敲門,趙天宏沒帶著趙夫人一起出席麽?”


    晏慈搖頭,“我後來打聽說,趙夫人出國旅遊,沒趕上那次宴會,是趙天宏一個人帶著助理出席的。”


    助理是個男人,也就是後來扶著她上樓的那個。


    那誰會敲門呢?


    宴會廳樓上的休息室一旦鎖門,大家心知肚明裏麵發生了什麽,晏慈昏睡不醒也不可能喊救命,不會有人破壞趙天宏的好事兒。


    揉了揉眉心,溫梨被所有線索纏繞的頭疼。


    晏慈看到她這個樣子,遞給她一瓶水,柔聲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慢慢來吧,暫時想不起更多了。”


    “我給你請個心理醫生吧。”溫梨突然說。


    “出事兒後,我也找過心理醫生,可他們說還算是堅強,不用心理醫生輔助恢複啊!”


    溫梨搖頭,心理醫生的作用可沒這麽簡單。


    “心理醫生還可以催眠。”


    人的記憶都是有限的,都說眼見為實,可真當意識昏沉不能分辨真假時,眼睛看到的就會成為謊言的一部分,通過心理醫生催眠,就可以將一切都區分開。


    這是路上沈黎舟給她想的辦法。


    說是沈黎舟有個朋友是心理醫生,而且在行業內相當權威,甚至還在警局有掛職,是警方專業的心理側寫師。


    “你分辨不出,咱們就讓外界輔助,事情到了重要關頭,不是趙家找到你,就是你拿出證據直接推翻他們,反正趙琪輕易找不到,咱們就趁這個時間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晏慈很少哭,事情發生後她也很堅強的自己報警,父母去世之後她明白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可以依靠,眼淚是最無用的,有哭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麽解決問題。


    一個人熬過那些日子,收到驚嚇和恐嚇都沒哭,但有個人噓寒問暖,想盡了辦法幫她解決問題,這一刻,晏慈的眼淚還是忍不住。


    “阿梨,你為什麽這麽幫我?”


    “因為你是我的搖錢樹啊。”溫梨依舊笑著打趣,“趙家壓著你遲遲不能複出,這不耽誤我賺錢嘛。”


    晏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才不信溫梨這番話。


    溫梨不缺錢,根本就不用做她的經紀人來賺錢,沈氏更不缺代言,就算她長得好,娛樂圈也從不缺貌美的人。


    說到底,還是溫梨的好心,拯救了她。


    “我幫你聯係心理醫生,找個時間開始催眠,這就是我們反擊的開始,我讓他們把你複出時間延後了,我們慢慢玩。”


    “都聽你了。”


    【嘀,係統感應到好感度、忠誠度雙線上升,恭喜宿主開啟隱藏任務,攻略隱藏人物晏慈。】


    溫梨,“?”


    【隱藏任務解釋:幫晏慈找到真相,幫助晏慈回到大眾視野,直到晏慈成為業內第一則任務完成。】


    【任務獎勵:打通主任務支線,可輔助查找完全記憶者,追蹤地理位置。】


    還有這種好事兒?


    溫梨沒想到她一心幫助晏慈,反而開啟一個隱藏任務!


    她自己都沒想到!


    她趕緊喊了小魚出來,“你怎麽沒告訴我還有主線任務?”


    小魚累得要死,“別提了,小靈的事情發生之後,所有係統程序都被大清洗,任務係統還沒完全恢複,這剛恢複了一半就被你遇上了,這是好事兒。”


    溫梨興奮的說,“隻要我攻略晏慈成功,就可以追蹤完全記憶者的地理位置了,是不是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小魚嗤笑一聲,嘲諷的說,“想什麽呢?這些任務者東南西北哪兒都有,頂多你有了主動出擊的權利,想一網打盡,早著呢。”


    無所謂,隻要有機會就好。


    “你跟係統主管談談,我好好完成任務,完成你們的年終kpi,你讓她給我查查範海科技是怎麽回事,我總覺得跟他們脫不開關係。”


    【交易達成。】


    小魚提醒,“年終kpi差的也不多,有人專心做任務總比天天渾水摸魚的好,我去談,你等消息。”


    晏慈的眼淚已經擦幹淨,沈明浩敲門喊她去拍照,看到溫梨還在。


    “剛才警察又來了,像是不在沈氏查到晏慈誓不罷休一樣,我估摸著晚上還回來。”


    溫梨一隻手撐著桌子起身,“好啊,來了讓前台喊我下去,季夜丞是吧,我好好回答這位警官的問題,楚晨來了嗎?”


    “嗯,在外麵等你。”


    “好。”


    楚晨這幾天都在外麵,溫梨始終是兩個公司來回跑,沒什麽危險,沈黎舟想給她安排個別人,被拒絕了。


    有楚晨就夠了,她又不是國家總統,哪兒這麽多危險。


    晏慈拍攝期間,溫梨也不盯著,跟楚晨到沈氏大廈自帶的咖啡廳裏坐著休息,最近喝的咖啡太多,晚上睡不著,她就點了杯檸檬水。


    “季夜丞父親在天宏影音工作,是公司高層,他從警校開始就是高材生,一路拿獎到了工作崗位。”楚晨說,“天宏影音要是倒了,季夜丞的父親也跟著倒黴。”


    難怪呢,果然是有利益關係。


    冰冰涼涼的檸檬水在掌心中,溫梨看著杯子上的水霧,水珠凝聚在一起最終滑落,溫梨想起山中大雨,她遇到的那個男人。


    殺了溫梨。


    這是那男人失去意識都會說的話,像是刻在腦海中的最高指令一樣。


    說她身邊沒危險也不盡然,有任務者的存在,保不齊每個人的腦海中都有這麽一個指令。


    可溫梨絲毫不怕。


    “既然如此,咱們就會會季夜丞警官。”


    咖啡廳就在大廈二樓,這一層是休閑娛樂區域,除了咖啡廳之外,公司食堂跟健身房也都在這個樓層,附近來來往往不少人都是下了班在休息的。


    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大門,一旦警方的車停靠,溫梨立刻就下樓。


    季夜丞沒讓溫梨等太久。


    “來了。”溫梨看到下車甩上車門的季夜丞有些好笑,“還真是執著啊,要不是趙夫人說了什麽,我溫梨兩個字倒過來寫。”


    同一時間,正在開會中的林秘書也接到前台消息,他站在沈黎舟身後,俯身小聲說,“警察來了,夫人正下樓應付。”


    沈黎舟嗯了聲沒繼續說話。


    林秘書輕手輕腳出了會議室,招來人說,“去看著點夫人,一旦夫人應付不了直接讓安保把人請出去。”


    “好的。”


    這可真是多慮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就沒有溫梨應付不來的,連刁鑽的媒體都能回應,更何況有點正義但不太多的警官同誌呢。


    季夜丞帶著兩個同事剛走到前台,“請你們通傳沈總,我們來找人。”


    前台也經過專業培訓,笑容絲毫不變,“警官先生,你們今天已經來了三趟了,好幾個部門總監都說沒見過你們要找的人,怎麽,你們要搜查整個沈氏大樓嗎?”


    沒有搜查令,他們當然沒膽子。


    就在前台周旋時,溫梨從電梯裏出來,前台小姐餘光看到人,立刻轉過身來對著溫梨鞠了一躬,“夫人。”


    聽到這兩個字,季夜丞眉心一跳。


    “季警官,又見麵了。”溫梨帶著楚晨走過來,“怎麽有空來沈氏啊,今天來找誰?”


    季夜丞一看到溫梨就冷下臉來,很明顯季夜丞對溫梨充滿惡意。


    看清他的眼神,楚晨在溫梨身後微微眯起眼。


    任何對溫梨展露惡意的人,都會被楚晨記住,然後出現在沈黎舟的名單上。


    “溫小姐,怎麽還能在這遇見你?你不在自己公司上課,怎麽,塔塔老師也來了?”季夜丞問。


    溫梨笑道,“季警官平時太忙,可能也不看新聞,但你沒聽到他們喊我什麽?”


    前台小姐適時過來,雙手呈上一瓶水,“夫人。”


    夫人。


    能在沈氏被稱呼一聲夫人,自然是沈黎舟的妻子。


    季夜丞頷首,冷聲道,“我記得沈總還沒結婚吧?”


    “哦那倒是沒有。”溫梨也不喝水,就把瓶子捏在手中,目光灼灼盯著季夜丞,笑意不達眼底,“但我還是能做沈氏的主,你要試試看嘛?”


    在對視中,季夜丞敗下陣來,還是那副惡狠狠的表情,“我們來找晏慈,多日前有人看到晏慈從後門進了沈氏大樓,如今趙小姐失蹤,我們正在排查……”


    “所有被天宏影音迫害的受害人。”沒等季夜丞說完,溫梨痛快的接過後茬。


    “溫小姐!”他被打斷,驟然惱怒大喊一聲。


    楚晨上前想要攔在溫梨身前,被溫梨抬手擋住,沒能上前還是說了句,“在沈氏,你可以稱呼一聲沈夫人,也不用這樣疾言厲色,畢竟沈總還在樓上開會,他可能不太喜歡未婚妻被人這樣喊叫。”


    提起沈黎舟,沒人能不怕。


    季夜丞被身後兩個同事拉了一把,其中一個在季夜丞耳邊說了什麽,季夜丞推開人氣憤的說,“沈總的未婚妻又怎麽樣?有權有勢就能枉顧法律嗎!有人看到晏慈從後門進入,我們要徹查。”


    “哦好。”溫梨從善如流,對著季夜丞攤開手,“我尊重法律,搜查令拿來。”


    溫梨一字一句相當清晰,“搜查令拿來,你們隨時進去調查,我阻攔一下你們可以帶我走。”


    這回季夜丞站在原地挪不動腳步。


    他當然沒有搜查令。


    一天來了三趟沈氏,也是瞞著局裏來的,趙夫人說晏慈肯定被沈氏藏起來了,他才一次次來。


    局裏忌憚沈黎舟的身份,不可能下搜查令,哪怕確定晏慈在,也下不了搜查。


    難道就這麽走嗎?


    季夜丞不甘心。


    看著季夜丞如此模樣,溫梨心裏痛快很快,她想,正因為有季夜丞這樣徇私的警察,晏慈上訴才會一波三折,才會一直沒有等到正義。


    此舉不隻是給塔塔、晏慈出氣,更是要挫一挫這種人的銳氣。


    季夜丞是高材生,一路鮮花掌聲到了現在的位置,仗著父親是天宏影音高管,也得了不少好處,真以為自己站的多高。


    可他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溫梨今天就教他這個道理。


    “你這是要包庇晏慈嗎?難道趙小姐的綁架真跟晏慈有關?”季夜丞銳利提問,一聽這話,身後兩個人趕緊拉住他,著急的說,“你瘋了!無憑無據你敢說出這種話來!上麵問起來你是要停職的!”


    季夜丞絲毫不怕,還是推開同事,固執要等溫梨的回答。


    沉默片刻,溫梨聲音柔和,“看來季警官知道的比專案組還要多,不僅直言晏慈在我沈氏,更誹謗我要包庇晏慈,這樣吧,既然你不帶個人回去不罷休,今天我跟你走。”


    說著,她朝楚晨伸出手。


    楚晨立刻遞上她的墨鏡,她帶上墨鏡,對有點傻眼的季夜丞說,“你不說我包庇麽,你帶我回去問話吧,反正之前我給塔塔做不在場證明你就懷疑我,今天咱們就好好解釋清楚。”


    這一變故讓在場人都驚呆了,剛收到消息下來的林蔓蔓快步走過來,她站在溫梨身前。


    還沒開口就被溫梨攔住,溫梨偷摸指了一下門口。


    趁著季夜丞還在發愣,林蔓蔓回頭看去。


    門口不知何時聚集了一群媒體,他們都無聲的拍攝著溫梨對峙季夜丞的場麵。


    這一切都是溫梨安排的。


    不愧是在娛樂圈待過的人,懂得利用輿論的力量。


    溫梨的身份,加上沈氏的地位,季夜丞要帶溫梨走,勢必要剝一層皮了。


    但話已出口,所有人都親耳聽到,無法當做沒發生,季夜丞身後兩個同事著急也做不出反應,隻能聯係局裏。


    溫梨對季夜丞抬抬下巴,“走吧,我的車就跟在你們後麵,請你們開道了。”


    說完,她先一步往外走,林蔓蔓想跟著,被楚晨攔住。


    “你去跟沈總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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