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雲徹被閹了是一回事,但是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如懿像是呼吸困難般地深呼吸了幾下,接著便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嘴角顫抖地喊了一聲:“淩雲徹。”


    淩雲徹掛著個腫眼泡含淚看著如懿說道:“娘娘,請您不要為奴才難過,若是此番能讓皇上消氣,能保全了娘娘的地位,奴才心甘情願。”


    但如懿還是淡淡的,沒有說話。


    倒是小淩子說著說著就把自己感動哭了,眼睛裏的眼淚都快兜不住了,他再接再厲地說道:“奴才也請娘娘不要為難,以後奴才就是這翊坤宮的一塊磚,一根柱子,一個擺設,無關痛癢,不須理會,也隻有這樣,皇上才能徹底消氣。奴才還有一個心願,希望娘娘以後不要再為奴才做任何事情,若是再牽連到娘娘,奴才真是萬死也難贖其罪。”


    小淩子說完這話,便拜了下去,可見決心很重。


    蘇綠筠聽到小路子給她講這段的時候,覺得淩雲徹多少有點兒急眼了,他估計也是怕了,想要讓如懿像對平常人一樣對他,這樣他或許才能在宮裏好好活下去。


    隻是他這段話明顯是說給聾子聽了,沒看見人家如懿根本就沒搭話了,她此刻應該是覺得淩雲徹對她是真心的,正感動地哭了起來。


    隻是哭的樣子實在算不上好看,原本的嘟嘟唇這會兒朝兩邊咧開,像是兩根脆皮腸掛在臉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像個小老太一般窩著身子哭了起來,低頭的時候她的眉毛更是可怕,像是要斜著飛到天上去一般。


    蘇綠筠覺得如懿之所以要低著頭哭,可能是因為不想讓人看見她擴張的鼻孔吧,畢竟在小淩子麵前,她得保持美美的體麵不是。再加上小淩子是跪在地上的,她要是仰著頭哭,說不定眼神好點兒的話都能看見鼻毛了。


    一直到最後,如懿都沒有說話,小淩子自己說得差不多了,見如懿還是沒有反應,便自己偷偷站起來,尋了個角落候著去了。


    ……


    永壽宮中,春蟬帶著她的情報,一臉笑意地走來了。


    魏嬿婉正在練字,見她的模樣,笑著問道:“什麽事兒這麽開心?”


    “主兒,皇上讓淩雲徹去伺候嫻嬪了。”


    “這麽快,他淨身也沒幾日吧?”


    “進忠公公身邊的人來說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奴婢還聽說嫻嬪哭的格外傷心呢!”


    魏嬿婉勾起嘴角,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她這樣笑起來的時候,跟進忠有幾分神似,隻聽她說道:“這樣也好,畢竟是沒受過調教的太監,早些進宮學著怎麽伺候人也是好的。”


    春蟬聽魏嬿婉這樣說,看著魏嬿婉的眼中甚至帶著點欣慰,那眼神完全就是在看閨蜜不受渣男前男友的影響,還給渣男送上一份大禮,創死渣男的欣慰眼神。


    進忠回到養心殿給皇帝複命:“奴才參見皇上,剛剛奴才已經將淩雲徹送到了翊坤宮,嫻嬪娘娘情難自抑,當著奴才的麵兒便流下淚來……”


    “放肆!”渣龍的怒喝直接打斷了進忠接下來的話。


    “淩雲徹竟然敢覬覦嫻嬪娘娘,隻是讓他做個太監,也算是便宜他了,就應該讓他生不如死。”進忠一想到自己剛得的消息,淩雲徹竟然是魏嬿婉的初戀,他心裏就嫉妒的發瘋。


    渣龍聽到進忠這麽說,奇怪的看了進忠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你似乎比朕還討厭淩雲徹。”


    進忠慌了一小下,連忙給自己找補:“奴才對皇上是忠心,自然厭惡那些對皇上不忠之人。”


    到了下午,皇帝便早早去了翊坤宮。


    皇帝這次連話都沒有跟如懿說,便走進屋裏坐著了,一副想要被如懿哄哄的樣子。


    但是如懿這人淡如菊的人又怎麽可能去哄皇帝,她還覺得自己不爽地很呢,甚至連飯菜也沒給渣龍準備,直接說道:“臣妾偶感風寒,恐怕不能陪皇上用膳了。”說完便嘟著個嘴巴,顯得她法令紋更重了。


    渣龍見如懿竟然還敢給自己甩臉子,故意說道:“你不舒服啊?那趕緊讓小淩子來伺候吧。朕記得他是第一天來,不知你用的還順手嗎?”


    如懿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麽,進忠便吩咐人趕緊上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如懿不喜歡吃的菜,如懿心中很是不滿,自己不願意吃是一回事,送的晚膳都是自己不愛吃的又是另一回事。


    反正不管怎麽樣,皇帝倒是吃的挺開心的,見皇帝吃的這麽開心,如懿忍不住一直斜眼看皇帝,但皇帝才不在意了。


    等他差不多吃爽了,才假裝剛剛發現如懿沒吃飯,說道:“如懿啊,你怎麽不動筷子啊,是不是還要人伺候啊?”


    接著便朝外喊道:“小淩子,進來伺候嫻嬪用膳吧。”


    淩雲徹沙啞著聲音說道:“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他這故意裝出來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嘎的不是蛋,而是他的聲帶。


    “小淩子,嫻嬪最愛吃這些菜了,你伺候嫻嬪用膳吧。”


    “嗻。”


    如懿見自己這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隻好十分委屈地開始用膳,隻是她每次吃飯時都愛將舌頭伸出來一點,不是一般人都做不來這樣的動作。


    “如懿啊,我怎麽看著你不太想吃啊,是不是伺候的人不好,敗了興致啊?”


    如懿的臉雖然拉的比驢臉還長,但是也不得不給自己找補:“臣妾隻是身子不舒服罷了。”


    皇帝見如懿終於服軟了,將小淩子打發了去,又對著如懿說道:“如懿啊,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朕今晚便留下來陪你過夜。”


    如懿嘴裏的食物似乎還沒有咽下去,舌頭在嘴裏攪啊攪,攪了半天才說了個“是”。


    ……


    蘇綠筠雖然一早就知道渣龍的這種騷操作,但是聽到渣龍真的留宿在翊坤宮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很yue。


    雖然蘇綠筠不喜歡如懿,但是看到渣龍婚內那啥如懿的時候,蘇綠筠還是覺得渣龍簡直爛透了,這跟變態有什麽區別。


    不過渣龍做初一,給淩雲徹斷根;如懿做十五,給寒香見絕育,他們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絕配了,果然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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